當糾結了半天之後的胖子跟牧風回到地面之時,地面之上,眾弟子已經支起了一口口大鍋。
除了大鍋之外,燒烤架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畢竟,人一多,喜歡的口味就會不同。
比如豬豬,可能是因為之前的豬身被煮熟過一次,對於一切煮熟的食物,都會有種難以下咽的感覺。
俗稱......忌口!
而猴子,雖然不忌口煮的,但相對於煮,他更喜歡燒烤之後那種外焦里嫩香酥可口的感覺。
因此,當牧風走到二人身邊時,看到的就是猴子拿着辣椒麵、孜然等各種調料在燒烤架上揮灑,而豬豬蹲在地上盡心盡力的控制火候的場面。
二人那認真的程度,遠比面對一個準聖級的對手即將開戰之前還要嚴謹。
所以,一下來,牧風聞到的味道最好的食物,就是豬豬和猴子面前的燒烤架上,由兩位準聖合力在燒烤着的麒麟聖皇。
說起了,麒麟肉.....我好像還真沒吃過呢!
看着燒烤架上外焦里嫩的龐大野生雜血麒麟,牧風下意識的吞了口唾沫。
再次深深看了一眼燒烤架上還沒熟的麒麟聖皇,牧風留下了一句「給我留個麒麟腿」之後,轉身走向了下一處灶台。
這裏,張小凡和碧瑤兩人正在處理着一隻龐大的玄武。
清洗過後,掏出了內臟,二人將玄武放到了刻畫着空間符文的大鍋中。
一個生火,一個調味,男女搭配之間,給人一種夫妻之間閒暇時一起做晚飯的淡淡溫馨敢。
「多加點十三香!香菇也放一點,喝湯,為師還是喜歡鮮香可口的!」
如同一個主廚指導幫廚一般,牧風指導了一下兩個弟子,再次走到了下一處。
看着那被放在一起爆炒的龍肝鳳髓,看着被大卸八塊,仍在鍋里用烈火爆炒的龍肉,牧風忍不住搖了搖頭。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對着剛剛炒好了龍肝鳳髓,正在爆炒龍肉的小白龍感嘆了一句,牧風順手捏起一塊龍肝放到嘴裏。
輕輕咀嚼,細細品味之後,滿意的對一邊控制着火候,一邊滿臉期待看着自己的大鬍子點了點頭。
然後,在大鬍子一臉受寵若驚的滿足之中,牧風繼續去指導其他弟子一名合格廚師的自我修養去了。
就這樣,一圈轉了下來,十二個弟子每兩個為一組,分成了六組在烹飪着不同的食物。
而那被留下的十八具至尊屍體,除了人形的以外,每人一具好有富裕。
「小毅子,乾的不錯啊!」
看着洪毅將不是人形的至尊屍體一把火燒盡,牧風走到近前,對其進行了嘉獎。
「嘿嘿!都是老師教的好!」幾乎將裝逼化作身體的本能的洪毅,這一次竟然難得的謙虛。
「嗯!好東西要學會分享,面對這麼多美味食材沒有吃獨食,而是知道叫着諸位師兄弟一起來分享。
小毅子,你的做法,讓為師心懷甚慰啊!」
拍了拍洪毅的肩膀,牧風繞過洪毅,走到了從牧風出場開始,就刻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似乎生怕被人注意到自己的女子。
那個一身白衣,名字叫做紅豆的來自仙域的仙王。
「要不要自我介紹下?」
儘管女仙王極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是作為一個連仙都沒有了的仙域世界中走出的仙王,又怎麼可能不引起牧風的注意。
所以,當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牧風說出這句話時,白衣女仙王雖然面色僵硬,卻還是對着牧風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紅豆,見過老爺!」
臉上掛着比哭還難看的笑,白衣女仙王對着牧風屈膝彎腰盈盈一拜。
「嗯!」牧風點點頭,似乎沒有什麼意外的感覺。
「你......不想見到我?」雖然是問句,但牧風說出這句話時,用的卻是陳述的語氣。
「怎......怎麼會!」白衣女仙王臉上的表情愈發的不自然。
「呵呵!怎麼不會,如果不是不想見到我,怎麼會在見到我後露出這樣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牧風的語氣,似調侃,又帶着讓人心寒的平靜。
「我......」白衣女仙王此時才注意到自己臉上那比哭還難看的不自然的笑容,趕忙收起的強顏歡笑的笑臉。
「小姐命紅豆等着老爺到來,見到老爺的真顏,紅豆只是一時太激動了......」
心裏暗罵自己表現太過糟糕,將心裏的恐懼完全的表露了出來,女仙王嘴上卻說着自己都不信的瞎話。
「嗯!因為第一次見到,因為千百萬年的任務終於能夠完成,所以激動的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牧風對着女仙王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如此問道。
見牧風的笑容,女仙王同樣附和的笑了笑。
只是,就在她臉上的笑容剛剛升起時,耳邊聽到牧風的下一句話,剛剛出現的笑意卻又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這瞎話說的......沒毛病!」
臉上的笑容依舊,只是牧風的眼底,卻帶着寒意。
「我......」白衣女仙王還想再說些什麼。
只是,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另一個聲音打斷。
「咦......是你?你這小丫頭竟然還活着,還成仙王了?」
牧風與女仙王的對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其中,就包括看着牧風的十二個徒弟表演廚藝在狂吞口水的胖子。
而這句話,正是從胖子的口中說出的。
從這句話,不難聽出,胖子是認識這個女子的!
「嗯?你認識她?」不止白衣女仙王,就是牧風,在聽到胖子的話後,都不禁露出一絲意外的神情。
「啊?認識,自然認識!只是,我認識她,她卻不一定認識我!」
胖子走到近前,一副自來熟的說道。
「哦?」牧風露出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看着胖子,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這事,說來就話長了!」
胖子眼中露出一絲追憶,緩緩的講述了起來。
原來,在亂古最後一站之後,萬族生靈幾近滅絕。
那一戰,胖子不知道最後的戰果,因為沒等大戰結束他就已經戰死。
不知過了多少萬年,許是十幾萬年,許是幾十萬年,也可能是幾百萬年後。
當胖子的屍體新生之後,看到的就是滿地的屍體。
有亂古時期原住民的,也有域外入侵者的,縱目所及之下,幾乎全是屍體。
新生之後,胖子四處尋找,卻根本沒能找到一個熟悉的或者的故人。
歲月悠悠,不知過了多久,他關於第一世的記憶開始漸漸淡化,被封印在了輪迴印記里。
忘記了過去的胖子,以新的身份生活在被打的殘破的世界裏。
一年、十年、百年、千年、萬年。
不知多少萬年之後,再一次從墳墓中爬出,忘記了前世一切,以盜墓為生的胖子,一次偶然的機會,闖進了一處禁地。
在那處禁地之中,他見到了一個女子。
一個被一張醜陋的青銅面具遮擋住面容的白衣女子。
在女子的身邊,蹲着一隻純白沒有一絲雜色毛髮的小狗。
雖然忘卻了前世今生,但在看到女子的第一眼,胖子就知道,這是一個自己根本就招惹不起的存在。
她就靜靜的站在那裏,卻仿佛在時空之外。
萬千大道,諸般法則,竟然不能臨她的身。
相比較那白衣女子,什麼大帝一道鎮壓萬道,什麼紅塵仙凝聚自己的長生法則,甚至於仙王足以追溯時間長河的手段,都顯得弱小的可憐。
仙帝!
胖子的腦海中,沒來由的就出現了這樣一個境界,一個無上的境界。
同時,他能感覺到,對方是發現了自己的。
當時,他以為自己必定會死在那裏了,因為他闖入的,是一個恐怖的仙帝隱居的禁地。
如果惹得對方不快,或許只需一個眼神,自己就會化作一捧劫灰。
只是,對方明明發現了自己的存在,卻根本沒有絲毫理會自己的意思。
就仿佛,自己的存在,甚至於這整個世界,都無法引起她一絲一毫的興趣。
她的雙眸,依然專著的盯着眼前的虛空,她的雙手輕輕的勾畫,一個青年的畫像在她面前的虛空漸漸浮現,慢慢清晰。
卻在對方的面容將要出現的瞬間......破碎!、
「唉!」白衣女子悠悠嘆息,失望的搖頭,轉過頭,一個看上去十幾歲的女孩從空間中浮現,出現在白衣女子的面前。
短暫的錯愕之後,女孩對着白衣女子恭敬的行李,詢問召喚自己前來的用意。
二人之間的對話,胖子根本無法聽清,或者說,除了那一聲輕輕的嘆息之外,他聽不到白衣女子發出的任何聲音。
視線之中,就見到白衣女子交代了女孩一些事情之後,透過青銅面具露出的雙眸之中,閃過了一絲冰冷。
下一瞬,時間長河在白衣女子身前沉沉浮浮,若隱若現。
女子一指伸出,定住時間長河,追溯這時光,逆流而上,白色的小狗,緊隨女子的步伐,同樣邁入時間長河。
「當時,我以為那白衣女子根本沒有發現我,見她步入時間長河,還想着悄然的離去。
誰知,就在白衣女子的身影即將消失在時間長河中的時候,就在胖子我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那白衣女子卻突然回眸看了我這裏一眼!
那一眼,胖子我感覺到了一種如同被洞悉了靈魂的恐懼感!
也正是因此,那一次的經歷,讓胖子我記得格外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