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血之力開啟,需要大量的鮮血,僅僅是一百多位海域之主的鮮血,顯然是不夠的。
那麼其他的鮮血,從何而來?
除了釋家武者之外,聶天想不出第二個可能。
「釋家武者!」衛康和釋流嵐聽到聶天的話,神情愕然一僵,呆滯當場。
為了開啟赤血之路,難道釋家族長要犧牲同族之人嗎?
以同族之血做祭祀,當真是心狠手辣!
「只有這種可能!」釋禪一沉沉點頭,眼神微微顫動着,心中的震動,可想而知。
除了用本族之人的鮮血祭祀,他想不出別的可能。
而且釋家武者的血脈之中,本來就蘊含着曼珠沙華的力量,用來激曼珠沙華,正好合適。
只是這種手段,未免太殘忍了。
「老師,族長大人他,真的要用釋家之人的鮮血,開啟赤血之路嗎?」片刻之後,衛康冷靜了一些,沉聲問道。
「嗯。」釋禪一點了點頭,臉色極其凝重,說道:「你們肯定覺得,這種以同族之人為祭祀的手段,太殘忍了。但是赤血之路的開啟,並不僅僅只是這樣。」
「什麼意思?」聶天目光一凝,心頭猛然一沉。
難道赤血之路開啟,還會造成更嚴重的後果嗎?
「赤血之路開啟,打通的是傳說之中輪迴聖界的通道。那可是通往一方聖界的大門,入口打開之時,天地之間將會被撕開一個巨大缺口。」釋禪一沉沉開口,說道:「而那種時空裂縫,將引動時空大範圍的崩碎。」
「到時候,輪迴聖界入口之處,將會出現一個時空黑洞。」
「時空黑洞力量之強,可以輕而易舉地吞噬整個苦海之涯。甚至,就連整個聖魂域,都會被直接吞噬。」
說完這些,釋禪一眼神微微顫抖着,臉色更是低沉到了極點。
聶天聽完,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說道:「這麼說來,赤血之路一旦開啟,輕則毀掉苦海之涯,重則毀掉整個聖魂域。」
他完全沒有想到,一座赤血祭祀大陣會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
「這,太瘋狂了!」衛康愣住許久,終於反應過來,重重說道。
釋流嵐更是俏臉呆滯如痴,整個人僵在原地,好似石化一般。
赤血祭祀大陣,要以釋家之人的鮮血為祭祀,而一旦開啟之後,整個苦海之涯都要跟着陪葬,甚至有可能威脅到聖魂域的存在。
這樣的後果,太大了。
赤血祭祀大陣,堪稱是血淋淋的血之祭祀。
「老朽也是在不久之前才知道這些,而且就算赤血之路真的開啟,能夠有機會進入輪迴聖界的人,也絕對很少。光是聖界入口的強大時空威壓,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釋禪一眼神一臉凝重,沉沉說道。
「既然赤血祭祀大陣的代價如此之大,為什麼族長大人還要開啟赤血之路?」衛康劍眉倒豎,沉聲問道。
「聖界的誘惑,足以讓一個人瘋狂。」釋禪一嘆息一聲,神情無奈。
「老師,你能動用長老會的力量,阻止族長大人嗎?」衛康上前一步,問道。
釋禪一搖了搖頭,嘆息道:「衛康,你太天真了,長老會的其他長老,早已站在族長一邊了。他們也想進入傳說之中的輪迴聖界啊。」
「這……」衛康臉色一僵,說不出話來。
「老師,我們難道要眼睜睜地看着悲劇生嗎?」釋流嵐此時也冷靜了一些,一臉悲痛地說道。
「我們要阻止赤血之路的開啟!」釋禪一眼神一定,說道:「就算是毀掉赤血祭祀大陣,也在所不惜。」
「老師,我們要怎麼做?」衛康眼神閃爍出一抹精芒,有些激動地問道。
釋禪一目光微沉,隨即看了聶天一眼,然後手中出現一個捲軸,遞了過去。ql11
「前輩,這是什麼?」聶天接過捲軸,眉頭不由得一皺,問道。
「你打開就知道了。」釋禪一淡淡說道。
聶天點了點頭,隨即打開手中捲軸,竟然是一個陣法結構圖。
「這是赤血祭祀大陣的陣法結構圖!」雖然聶天的陣法造詣很低,但也能看出來,手中的陣法結構圖,和赤血祭祀大陣很像。
「對!」釋禪一微微點頭,說道:「赤血祭祀大陣是釋家花費了數百萬年的時間建造而成,不知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
「想要阻止赤血之路開啟,就必須毀掉赤血祭祀大陣。」
「這座大陣,是一座聖陣,想要從外部毀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你們必須,進入大陣內部,更準確地說,是進入到聖陣陣眼之中,毀掉陣眼,摧毀大陣。」
說到這裏,釋禪一眼神之中涌動着激動的神芒,指着陣法結構圖中的一塊區域,說道:「老朽研究赤血祭祀大陣很久,但也只是能確定,陣眼就在這一塊區域,至於具體在什麼地方,並不知道。」
聶天望着陣法結構圖,沉沉說道:「前輩是想讓我進入陣眼,毀掉大陣?」
他沒有想到,釋禪一竟然如此大義,真的想要毀掉赤血祭祀大陣。
要知道,這座大陣可是雲佛釋家數百萬年的心血啊。
「嗯。」釋禪一重重點頭,說道:「聶天,你是唯一一個,可以靠近陣眼之人。」
「為什麼?」聶天眉頭一皺,愕然問道。
「赤血大陣的陣眼,是由曼珠沙華的力量所凝成的可怕禁制,你的武體特殊,血脈之力強大,最有可能突破強大的禁制。」釋禪一目光沉沉地看着聶天說道。
聶天臉色微微一變,想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
他本來只是為了曼珠沙華而來,但是赤血祭祀大陣的事情,有可能威脅到整個聖魂域的存在,所以他不得不管。
「衛康,流嵐,你們兩人隨聶天一起,從旁輔助他,一定要讓他進入聖陣之眼。」釋禪一轉身看向衛康和釋流嵐,鄭重說道。
「好!」釋流嵐非常乾脆,重重說道。
但是衛康卻猶豫了一下,這才點了點頭。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釋禪一要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寄托在一個只見了一面的人身上。
他雖然心中疑惑,但是也不敢違背釋禪一的意思。
他這一生,最敬重的人,就是自己的老師。
既然釋禪一這麼安排,就一定有他的原因,就算他不理解,也一定會服從師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