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辛得摩爾城裏,暗武侯炎龍告別了舊部,帶着兒子瑞克撒特離開了王都城。暗武侯走後,歐恩.克萊爾立刻來到了皇宮,求見國王拉達特。
拉達特心裏奇怪:「今天是暗武侯離開的日子,他不和自己的部署們在一起,來皇宮幹什麼?」對侍衛道:「帶他來見我吧。」.
不一會兒,皇宮的近衛兵就帶着克萊爾來到了皇宮花園。
拉達特問道:「歐恩,你是暗武王手下的首席參謀長官吧,你今天來見我難道是有什麼關於暗武王的事情要跟我說。」
「是的。」
「呵,我就知道。」拉達特輕笑一聲,坐在花園中的石椅上喝了口飲品道:「說吧。」
克萊爾從口袋裏拿出一份紙張道:「陛下,臣這裏列舉炎龍在雨林荒地時期所犯下的七項罪名,請陛下過目。」
「罪…罪名!?」拉達特道:「這倒讓我意外了,拿來讓我看看。」
旁邊侍衛拿過克萊爾手中罪狀交到了國王手中。
拉達特將罪狀罪名一一看了一遍:「還真是。歐恩我問你,你不是暗武王的舊部嗎?為什麼今天要告他呢?而且據我了解,暗武王一向對部下很好,你更是他的首席參謀官,他應該很信任你呀。」
克萊爾道:「我確實是炎龍的舊部,而且他一直對我很好,身為部署,我實在不應該告他的狀。但現在他已經不是我的上司。我也不是他的部下。我除了是炎龍的舊部以外,更是帝國的軍人,我的身份首先是軍人,其次才是他的舊部。陛下,我寫這份罪狀也不是我一個人的意思,不過我希望陛下能夠從輕處罰暗武王炎龍,必竟他帶了我們這麼多年,對我們有恩。」
拉達特呵呵一笑:「嗯,這件事我好好想想,你下去吧。」
克萊爾走後。拉達特拿着罪狀反覆看了看:「呵,這七條罪名中,倒也有兩條算是重罪了。看來暗武王炎龍留下的這些舊部也不是完全不能用啊。」
回到軍營里,黑鳳凰.萊茜問道:「克萊爾。你剛才去哪了?說好一直送將軍到城外十公里,怎麼你半路就不見了。」
克萊爾將她拉入營帳中道:「我去皇宮了。」
「你去皇宮幹什麼?」
克萊爾將去皇宮告狀的事情告訴了她。
黑鳳凰頓時大怒:「克萊爾你混蛋,你怎麼能這麼做呢?將軍對我們這麼好,你怎麼能背叛他。還說這不是你一個人的意思。你什麼意思?我萊茜可沒有要告將軍的意思!」
「你冷靜點聽我說。」克萊爾拉着她道:「將軍臨走前將你們託付給我,讓我照顧你們。現在情況,陛下明顯不信任我們這些將軍舊部,將軍這一走,他肯定要對我們有所動作。我如果不以你們的名義去告這一狀的話,你們輕則可能會被降職,嚴重的話甚至可能會成為別人羅列罪名。升官晉職的踏腳石。」
「就因為這樣,所以你就要背叛將軍?要這樣陷害他?」
克萊爾擺了擺手道:「我這一狀不但不會害到將軍,反而能讓將軍以後過得很平穩,更安全。」
黑鳳凰疑問了:「這,怎麼說?」
克萊爾解釋道:「我這一狀告上去,可以打消陛下心裏對我們的猜忌和疑慮,也可以藉此跟將軍劃清界線。他見我們和炎龍不是一夥的,當然就放心了,以後也就不會想方設法再打壓將軍和我們。而且現在告狀正是時機,因為這個時候告狀。陛下是絕對不會降罪將軍的。將軍帶我們來王都救了他,他如果這個時候就降罪炎龍將軍,一定會引起很多非議和其他人的不安。何況我們已經和將軍劃清界線,他也沒有什麼好不安的了。所以,我以軍隊眾將的名義告的這一狀。不但是救了我們自己,也是救了將軍。」…,
黑鳳凰.萊茜聽他說得有道理。也就緩和下了情緒,說道:「這件事你為什麼不提前跟我們說一聲?」
「我提前跟你們說,你們會同意我這麼做嗎?」
「這……」
「我不如自己做完了再來告訴你們。」克萊爾道:「放心吧,在軍中,沒有誰比我更不願意見到將軍受到傷害。你一會兒把這件事告訴沃里夫和贊格威爾他們,注意安撫好他們的情緒,至於其他人就不要說了,軍隊裏亂一點好。越亂,陛下越放心啊。」
……
綴星區刑徒之門暗殿上方的別墅里,薩菲姆正在家裏會見官員,處理聯合政府對付死亡碼菲亞的事情,這時一名下人來報道:「主人,有客人來拜訪您。」
「是誰?」
下人道:「他自稱克雷,但我沒見過這個人。」
「克雷?」薩菲姆的印象里也沒這個人,便道:「把他帶到偏廳吧。」
「是。」
過了一會兒,薩菲姆與官員談完,來到偏廳,只見沙發上一個三十來歲,衣裝整齊,梳着光亮的背頭,戴着一幅黑色邊框,頗為斯文的男子在等候。
克雷起身欠身道:「薩菲姆先生,幸會您了。」
薩菲姆疑問的瞧着他:「我認識你嗎?」
克雷微笑道:「您現在還不認識,但一會兒您就會認識了。」
「哦,那你找我有什麼事。坐吧。」薩菲姆坐下問。
克雷道:「其實我來也不是來找您的,我是來拜訪帝魁,波多卡西傑先生的。」
薩菲姆眉頭一凝,沉聲道:「你是什麼人?」
「我是來送藥的。」克雷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透明小瓶。瓶子裏懸浮着一顆水滴:「神之淚。」
別墅下方。地下暗殿的王座前,克雷如願以償的見到了帝魁.波多卡西傑。
燭光下,帝魁略着幾分陰冷的看着殿下的人笑道:「拿着神之淚指明來見我,你的身份不言而喻了。」
克雷道:「既然波多卡西傑先生把話都說明了,我就不再隱瞞。沒錯,我就是斷罪親王.扎爾博格大人的屬下。」
帝魁說道:「好,有膽量。我倒要聽一聽你為什麼要來見我。」
克雷不畏不懼道:「我替親王來拜訪帝魁,一是親王知道帝魁仍在受着病痛折磨,專程命我送藥來的;二是因為親王希望帝魁重新選擇隊伍,選好以後要站的方向。」
「哈哈哈哈哈……」帝魁大笑之後臉色一變:「憑一滴小小的神之淚。就想得到我的立場?我真不知道是你太有自信能說動我呢,還是你的親王太天真,天真得有些愚蠢。」
克雷仍是不卑不亢道:「斷罪親王一向深謀遠慮,他相信波多卡西傑先生一定會重新選擇立場。至於我。我也有自信能夠說動帝魁您。」
帝魁道:「喔,既然你這麼自信。那我問你,你猜自己今天能不能活着從刑徒之門出去呢?」
克雷毫不猶豫的回答:「能。」
帝魁哈哈一笑:「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來人,把他拖進刑室殺了!」
「是。」殿上黑衣刑衛就要上前抓人。
「慢!」克雷趕緊道:「請等一下,帝魁為什麼不聽我把話說完,再下決定也不遲啊。」
「好,那我就聽聽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帝魁揮手,讓黑衣刑衛下去。
克雷道:「帝魁,你真的認為現在的國王拉達特,會允許讓你的刑徒之門一直平安全延續下去嗎?」…,
帝魁道:「他同意又怎麼樣。不同意又怎麼樣?只要我的實力夠強大,他又能拿我怎麼辦?」
克雷說:「帝魁說的這句話是您的自信,我相信您有十分強大的實力,但你實在太小看帝國的力量了。之前王都內戰,斷罪親王雖然戰敗,但你眼前所看到的並不是帝國全部的力量。皇室內部的王權之爭,很多人都不願意卷進來,所以實際上你看到的戰爭只是這個帝國的冰山一角。我不用多說,光帝國內一個暗武侯就夠您擔心的了吧。要知道聖比克亞可不同於周邊的其他國家,帝國之內也並不是只有一個暗武侯。帝魁如果這個時候錯估了自己的實力,將來刑徒覆滅,您後悔也來不及了。」
帝魁說道:「這些年來帝國內盜賊四起,很多殺人的強盜組織都發展到了十分龐大的規模,政府也無力清剿。哼。你說的嚇人,但也只不過是嚇嚇人而已。」
克雷道:「這您就錯了。我說的話絕對不是恫嚇。帝國政權多年以來,一直處於爭奪過程當中,內部官員互斗,很多事情一時無法顧及,這才造成了地方勢力的趁勢崛起。但聖比克亞歷經幾千年,根基牢固,不是幾伙盜匪就能禍亂的。現在政權鬥爭平定,一定前線戰事平息,國內安定,帝國政府馬上要對付的就是這些盜匪。」
帝魁道:「就算這樣,我和國王拉達特是同盟關係,並且達成了契約,雙方之間是有約定的。」
這回換成克雷大笑起來:「用您的話來回敬您,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您的天真。所謂同盟,有利益有價值才有同盟,現在刑徒之門不管是對國王政權還是帝國利益來說,非但不是可以利用的對向,反而還是絆腳的石頭。而契約只不過是隨時可以反悔的謊言。想想今天離開王都的暗武侯吧,他可是親率大軍來王都救了國王陛下,可現在呢?兵權被奪,雖然得到了一身榮譽和光環,可已經失去了自己倚仗的軍隊。拉達特對自己手下的將領都是這種手段,何況是對在帝國做惡多端的刑徒之門。我不妨把話說得更明白一點,帝魁如果認為因為你們雙方有過合作,而以為國王不敢對你們下手那就更錯了。他完全可以說和你的合作只是一時的權宜辦法,等將來刑徒之門覆滅,大家都只會記得他是怎麼樣剷除罪惡,根本不會記得他曾經和你們同流合污。而刑徒之門的覆滅速度,我敢保證將會非常快,內戰時期帝國很多人不願意參與,但是對付你們,那些人將會毫不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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