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血玫瑰的來源已經無從得知,但它所經歷的歷史成了大家口耳相傳的故事,達利亞公主、妮娜皇后、百色城之戰、泰什塔爾寺廟保衛戰、七日會談戰役、丹戈的屠龍術……一個個知名的歷史故事,造就了聖血玫瑰本身的傳奇。
「這一把魔法聖杖,以金錢來衡量它的價值,是在褻瀆它。普蒂斯特先生,你不該這麼做。」半禁教的老頭一直看上去很嚴厲,也很少言。但它這個時候開口了:「對於聖杖應該有理所應當的尊重,不應該拿來拍賣。」
普蒂斯特愣了一下,沒有着急接話。
會場後排有草莽般的傭兵吼起來:「不拍賣,那怎麼辦?難道送給你嗎?還是讓大家比試一下,分出個輸贏,勝者拿走啊?」
半禁教大半·索拉圖姆閉目沉聲道:「不管怎麼樣,它都不應該拿來拍賣。如果普蒂斯特先生真的要這麼做,索拉圖姆只好冒犯了!」他單手持握着長杖,手中的力量一沉,強大的魔壓吹拂眾人面龐,空氣流動的規律為之一變。
「呵,好傢夥,傳教的老頭想在這裏動手嗎?」賓客當中對他這種強橫態度十分不爽,在場敢說話的,手底下都有點絕活,真動起身來必將是一場大戰。
守在會場左右兩邊的殘殺之虎·巴虎睜開了閉目養神的雙眼,死蛇·海曼拉手中魔法一動,已將鐮杖握在手中。
這時,波琴也說話了:「我也覺得以拍賣的方式決定聖杖的歸屬不好,泰什塔爾寺廟雖已不在了,但它曾是廟中供奉的聖物,現今半禁教的總教院就是在泰什塔爾專寺廟的遺址上重建的吧?」
普蒂斯特恍然大悟。
索拉圖姆睨了波琴一眼,微微頜首:「副會長的記性真好,還能記得我教總教院的地址。」
半禁教並不是一個久遠的宗教,其創教史是與泰什塔爾寺廟似乎也沒多大關聯。但他的教址確實是在泰什塔爾寺廟遺址之上重建,或許同屬宗教建築的原因,索拉圖姆才對這件供奉過寺廟裏的聖物才顯得格外關係。
會場嘈亂起來,有人問道:「照兩位這麼說,是不是真要用武力的方式解決它的歸屬呢?」
波琴不否認道:「尊貴的聖器,就應該歸屬於最適合它的人。這世上本就弱肉強食,強者有資格擁有所有的一切!」
眾人聽了這話,立時不高興了:「如果是這樣,我們就沒必要參加這場拍賣會了!在場的人誰的武力、魔法能比得過你魔法工會的副會長,比得過神拳之印·萊蒙托夫?普蒂斯特先生,你身為莊園的主人,難道同意用這種方式決定聖器的歸屬?那這場拍賣會是開來做什麼的?」
另有人道:「波琴女士,你說強者通知一切。在場的也未必就是你最強吧?就算一個人打不過你,所有人聯手呢?你確信自己是強食的那一方?」
「是啊,是啊,你以為自己就是最強嗎?搞不好有個更強的高手藏在我們中間能打敗你,別忘了殺死波多卡西傑的人就我們這些人當中呢。」
其他人紛紛起鬨,對于波琴以前的過往在場很多人是不恥的,對於這個魔法工會副會長的尊敬遠沒有對聖園賢者那麼強。
眼看會長火藥味越來越重,拍賣會即將要失控,普蒂斯特只得說話了:「現在有兩種不同意見,我覺得雙方說的都有道理。其實我比較贊同比武的方式決定聖血玫瑰的歸屬,可這樣會有很多人不同意,顯然不太公平。在場的今天能來是給普蒂斯特莊園增添光彩,是我的榮幸,我也不想讓大家失望,所以在座的各位,有沒有更好的方法來公平的分配這柄聖血玫瑰法杖?」
「這……」
眾人七嘴八舌,有人說抽籤,有人說還是拍賣,有人說出個考題讓大家猜,還有人說誰長得好看歸誰,更有人提議玩魔法卡牌遊戲,誰贏歸誰。這樣的主意惹得大家哄堂大笑,也沒法人讓所有人都滿意,事情變得僵住了。
金克絲吐槽道:「那個老頭真是的,好好的拍賣會,非讓他幾句話弄得亂七八糟。東西又不是他的,偏要他多嘴多舌,我要是莊園主人,非得讓人把他轟出去。」
「就是就是,東西怎麼拍賣,還得東西的主人說了算,哪由他不同意?」
在場的人拿不出更好的解決方法,想來想去,似乎還是只有拍賣的方式更靠譜一點。這個時候,一個不大的,空蒼的聲音響在了會場之中:「莊園主為什麼不用『虛蝕之鏡』來決點聖杖的歸屬呢?」
聲音出現在每個人身邊,就像有人在自己耳朵後面,以兩米以內的近距離平和的說着話,聲音是男性,並不年輕,好像有50歲往上,仔細品了品似乎說話人的年輕又沒有這麼大。
神拳之印·萊蒙托夫的脖頸動了一下,他沒有轉頭對尋找聲音的來源,只是默默地說了一聲:「高手!」
沒人找到發聲者在哪裏,但所有人都確定他一定在會場中,就在這三十排的坐位上面。
普蒂斯特的盡更是被震動了,驚詫的望着人群之中。『虛蝕之鏡』,這個人不提,他都不會想到這件器物,是造就現在這座普蒂斯特莊園的關鍵,這個人是怎麼知道的?他強壓下心中的震驚,朗聲問道:「是哪位先生再說話?」
沒有人回答。
普蒂斯特又道:「先生提醒,用『虛蝕之鏡』確實是個好主意。但『虛蝕之鏡』歷來只有莊園的主人才知道,難道先生以前跟莊園上有來往,從我父親那裏得知的這個秘密?」
在場的神秘人又說話了:「『虛蝕之鏡』不算什麼秘密,克米埃爾·森·達倫配當年費盡最後的心力研究驗證『虛數空間』的存在,『虛蝕之鏡』是他最後的遺作,也是現在這座新普蒂斯特莊園建造的核心。這件事在當年稱不上路人皆知,可也不是什麼秘密呀。」
這一次,神秘人說了很長的一段話,話音猶在耳畔,仍是沒人找到說話的人在哪兒。在場的人無不變色,那些自忖自己是高手的人連冷汗都下來了。
普蒂斯特茫然的望着座席,一滴冷汗從鬢邊滑落,他扶了扶自己巨大的權杖,衝着座席說道:「這是數百年前的事情了,『虛蝕之鏡』一直保護着這座島,莊園每幾十年才重新為它驅動一次。這些事情就算不是秘密,外人也很難得知,先生是不是跟莊園上有過什麼交往,不如現身一聊,也讓我們一睹先生英姿風采。」
神秘人卻不再說話,普蒂斯特連喊了幾聲,那人也不再多說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