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來,魔岩千裂炮的炮火聲始終不曾消停過,兩軍的對戰,局面卻呈現一邊倒的局勢。王權先軍倚仗着戰爭器械的優勢一直在追着三國聯軍在打,但是打了這麼多天收效並不明顯。
飛龍背上,軍官托着單筒鏡觀察着敵軍的情況,口裏再度咒罵起來:「逃逃逃,就知道逃,這些敵人一點決戰的勇氣都沒有嗎?」他乘駛飛龍飛回後方的陣地,將偵查到的情報匯報給了上司。
聽到敵人撤離的消息貝里克並不高興,這不是第一次了。每逢交戰,敵人就會立刻撤退轉移陣地,而自己這邊有大量的魔岩炮調動起來十分笨重,轉移一次陣地就要七八上十個小時,每一次都只能看着他們安全撤去。
偵察軍官很是不爽,提議道:「副帥,不如我們直接率騎兵殺過去吧。他們總是這樣一打就跑,不跟我們打陣地戰啊。」
貝里克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搖頭說:「不行。對方是撤退不是潰退,冒然追殺陣型容易分散,很容易被他們交替掩殺,截斷後路,結果必然慘敗。現在我們不管從兵力上還是從將領上都沒有了絕對的優勢,唯一佔上風的就是我們的重炮軍械了,棄長就短是統兵者的大忌。」
自風暴國派2萬大軍進入米德加特境內以後,不到兩天時間萊茵國也派了2萬大軍趕到了,加上米德加特女王的號召,之前散落的逃兵,各鎮的治安、巡衛,以及當地的民兵,又被她重新召集起來,現在敵方聯軍的總兵力已不下7萬眾。這在兵員總量上已經能與弗里德所掌的先軍分庭抗禮。而此次萊茵、風暴二國是派了重兵來源,統兵的都是國內名將,萊茵國還好,風暴國的鐵王·拉哈爾實在是個戰場上的硬手,卡拉西亞斯、貝里克以及狂鯊·薩弗,三人都領兵與鐵王的瑪格瑞騎士團交過鋒,都沒有佔到便宜。
光是這樣也就罷了,真正認王權先軍頭疼的是刑徒之門的加入。波多卡西傑帶來的部下雖然只有幾百人數,但手底下各個都是好手,這極大的彌補了聯軍中高手不多的問題。
再者波多卡西傑在年輕的時候曾與聖比克亞軍方有過一段時間的合作,他熟悉聖比克亞將領的作戰方式和戰術使用,甚至他在當時學到的軍事才能,比現在聯軍中許多將領都要強。而王權先軍內統帥弗里德和左翼主將卡拉西亞斯都是聖比克亞培養出來的將領,他們作戰的思維方式多少有點被波多卡西傑看破手腳。
看着遠遠退去的敵軍,貝里克同樣生了一肚子悶氣,對傳令官說:「不追了,命令全軍原地修整,我去軍部大帳!」
中軍大帳里的氣氛不太好,有些壓抑。戰局進展不順利,誰都開心不起來。看着枱曆上標註的日期,再過幾天就是三月份了,天劫即將到來,而先軍的步伐卻被困在了這裏,大半個月沒有進展。
「要在三月前解決這裏的戰事已經不可能了。」弗里德說出令人沉重的話。論實力,王權先軍本應該橫掃這裏,可短時間出現的變量實在太多了,多到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
卡拉西亞斯問:「戰場上出現的那些刑徒之門成員的情報,有搜集到嗎?」
負責情報這一塊的軍官鎖眉不展:「弄到的資料不多,這麼短的時間很難搞到他們的情報。」
貝里克問:「這是我們自己收集的情報嗎?上面的情報系統有沒有新的情報發過來?」
情報官說:「你手裏拿到就是上面提供的情報。刑徒之門有好幾個人都沒怎麼露過面,不過具體資料還是能搞到的,得給那邊一點時間。」
卡拉西亞斯鬱悶道:「其實有他們的資料也沒什麼太多用處,除了那位穿爆裂裝的女人,還有那次出手救援第四條黑龍的大塊頭,新出現的戴豹皮面具的男人、黑皮膚的男人還有穿黃衣服的男人,這三個人每一個實力都不在讓·雷切之下。哦,據抓到的俘虜說,這幾個人好像都是刑徒之門的頭領人物。」
狂鯊·薩弗說:「最棘手的還是那個叫帝魁的男人,他才是最強的啊。」
「帝魁並不棘手。」
薩弗一愣,見弗里德忽然這樣說,一定有道理,便不再多說。
弗里德道:「我雖無法戰勝波多卡西傑,但有聖眼黃金盾在他也沒辦法突破我的防線。我可以拖住他不給戰局造成困擾,困難的是他手下那些高手和幾百精銳。他們三國聯軍加上刑徒之門,我們十萬先軍沒有了硬戰的資本。一定要打就必然是場兩敗俱傷的血戰。」
「不是新收了一夥沙盜嗎?有幾個頭目手底下有點硬貨。」卡拉西亞斯說。
「你是說我嗎?」沙蛟從坐椅上站起來,他的個子又高又瘦,一下子就在軍官中突顯出來。他是做為沙盜中的代表出席的這次軍官高層次會議,目前還沒有給他劃規編制,讓他統領部隊。
沙蛟主動說話道:「風暴國的那些軍隊不肯和我們正面交鋒就是因為我們的炮火太猛了,他們要避風頭。其實他們的戰術我做沙盜的時候也經常用,政府軍來圍剿我們的時候我們就跑,他們追擊,我們就周旋,直到把他們耗得精疲力盡,糧食補給供應不上,自然就會退兵了。敵人現在就是想用這樣的疲敵戰術,沙盜熟悉沙漠,有環境優勢。這些聯軍有群眾基礎,也有環境優勢。這樣下去我們軍隊遲早會被他們拖垮。」
卡拉西亞斯點頭:「我們的後勤確實更為嚴峻。所以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沙蛟輕描淡寫道:「屠村吧。他們一個鎮一個鎮躲,我們就一個鎮一個鎮屠,屠到沒有人敢給他們提供幫助和物資,那時候他們沒有了民眾基礎,也只有跟我們決戰,或者退出境外。」
在場的人心裏都想,不愧是沙盜出身,提案都是這麼簡單粗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