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惡魔說:「根據多方面的情報確認,以及收買刑徒內部成員傳出的消息,波多卡西傑離開隆丹城,與叫柏格法特的人有關。」
「果然如此,對這個人我知道一些。當年波多卡西傑還在與軍方合作效力的時候,治安所特別收集過此人的情報。可惜信息太少,真偽不能確定,沒有多大的價值。」扎爾博格端起了桌溫熱的茶喝了一口。
嗜血惡魔說:「陛下不是一直想收拾掉刑徒之門這顆毒瘤嗎?現在是非常好的機會。他們的首領不在,核心成員不在,骨幹也不在,要拿下那些無人領導的下層人員,不是什麼難事。」
「不。」扎爾博格擺擺手否定道:「現在不是最好的時候。」
「哦?」
扎爾博格說:「我要除掉刑徒之門,一是為了割除國家毒瘤,二是為了收拾人心。這兩年軍政大權基本已掌握了,國內政局也大至穩定,現在是該對付刑徒之門的時候。刑徒之門壞事做盡,當年拉達特還將領地圈出去,這使得民眾對此極為不滿。要重拾人心,不光得除掉刑徒之門,還要把波多卡西傑一併除掉,而且最好是以司法的形式正式處決。現在波多卡西傑不在領地,這時候端掉他的老窩只會打草驚蛇,萬一讓他跑了,那我克萊米恩皇室勾結罪徒的形象再也清洗不掉了。這對我的政府,我的治理也會有非常大的損害。所以不單得清理掉刑徒之門這些惡徒,還得把他們的罪魁禍首抓起來審判!」
嗜血惡魔說:「波多卡西傑必竟是有八階神儔騎士實力的高手啊。他手下的刑徒之門敵不過政府軍的清剿,他本人要逃走還是有可能的。要抓住他正審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也是我遲遲沒有打算對他動手的原因。他現在不在國內,也不是對刑徒之門動手的時機。」
「他總會回來的。」嗜血惡魔說:「只要領地在,他手下的人還在,他逃不了。」
「這回的事情可以看得出,刑徒之門樹敵不少,波多卡西傑又去找西海岸那些海盜的麻煩,這對我們都是有利的,除掉他不急在一時。」扎爾博格長嘆一聲:「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天災問題啊,其他事情都押後處理吧。在世界地圖,聖克亞的國土最為廣闊,天劫降臨,若隕石落在我國境內,那將是滅頂之災。之前流傳的什麼空之間,希望聖園真的有這種東西,能擋住天劫。」
……
時間過了兩天,希拉里、巴沙爾他們在某小鎮處理傷勢。一所公寓房的三樓,身體受傷頗重的人馬拉斯勒雙前蹄跪伏在床被正在用力的攻伐,而他的身下正在撩起裙子趴在床尾,承受着拉斯勒進攻的拉絲拉。
拉絲拉雙手絞着被巾,神情十分痛苦,貝齒咬着嘴唇都快被咬破了,喉嚨里壓抑的聲音,是極力的忍受着這一切。而人馬拉斯勒卻絲毫也不懂得憐惜,似乎要將自己為這女人受的傷,而產生的滿腔憤怒全部發泄在這副嬌弱的身軀。
隔着窗戶幾米外的樹枝卻坐着兩個人,冰稚邪和邦。
「想不到你一個看去平時很正經的少年,也會偷偷摸摸看別人做這種事。」邦嚼着糖果,眼睛瞥着枕在樹幹的冰稚邪。
「我看去是個正經人嗎?」冰稚邪臉沒有表情,很認真的反問這個問題。
邦抿了一下嘴:「那還是在偷看。」
「我一直在光明正大的看,沒有偷看。」冰稚邪一本正經的說。
「所以你看得心安理得了?」
「我找不到讓我心難安的理由。」冰稚邪看向他。
邦搖了搖頭:「好歹你也該懂得避嫌吧,人家在做這種事,你在這裏看,總是不好的。」
「那你在幹什麼?」
「咳咳……」邦清咳了一下:「我是看你在樹才來的。講道理看到這種事情還是避讓一下的好。」
「為什麼要我避讓,而不是他們?」冰稚邪道:「我從傍晚坐在這裏,他們是在十分鐘前才回房間。而且他們自己不拉窗簾,卻要我走開,我沒聽說過這個道理。」
邦好問道:「那你為什麼要坐在樹呢?」
「因為你們的人把鎮所有的房間都包了,所以我只好自己找地方休息了。」說完,冰稚邪翻身從樹跳了下去。
邦也跟下來:「你怎麼又走了?」
「我沒見過人馬和人做那種事,現在見過了。」冰稚邪眼角餘光瞥着他道:「倒是你很怪,你的朋友被人偷看了,你不示警,反而坐在樹陪我一起看。」
「因為我也好。」邦隨口敷衍。
冰稚邪道:「你們小隊裏面似乎你像個正常人,其他三對人幾乎整天膩在一起。要知道這樣的行為是很容易找人嫉恨的,特別是還是單身的人。」
「你?」邦搖了搖頭:「你是說瑪菲亞他們吧。瓦安、瓦姆在學院的時候非常相愛,所以整天粘在一起。人馬的欲望天生普通人要強烈很多,特別是男性人馬,他們兩個幾乎天天如此,只是沒有今天晚這麼粗魯。至於巴沙爾和科兒,他們兩個其實更有趣。」
冰稚邪淡笑道:「你對你的同伴這方面的事情很了解啊。那你自己呢?」
「我和金克絲結婚七八年了,老夫老妻,當然不像他們年輕情侶這麼膩歪。」
不知不覺兩人一直聊到鎮口。冰稚邪停下腳步道:「我打算去鎮外找個地方休息,你還跟着我?」
「我跟你說了這麼多,你也該透露一點底線給我們了吧。你到底打算怎麼對付刑徒之門?」邦的神情從出現到現在,沒有半分開玩笑或者戲謔的樣子,始終在很嚴肅的交談。
冰稚邪盯着他的眼睛,過了幾秒才道:「我打算……先看看。」
「先看看?」
冰稚邪輕笑道:「你們不必着急。刑徒之門樹敵太多,要對付他們的不止你我,除了我們,聖克亞政府也容不下他。而他現在非但沒察覺處理這些隱含的危機,反而去找新的麻煩。離他罪惡終結的日子,不遠了。」
「新的麻煩?你認為波多卡西傑這回離開,會遭遇很大的困難?」
冰稚邪搖搖頭:「再看吧。用別人的力量辦成自己的事,也是一種處理事情的方法。這不正是希拉里喜歡做的嗎?」
……
沙壩洲以北,軍帳。弗里德獨自在地圖和沙盤謀算後續的軍事佈局,一名軍官進入營帳匯報道:「大元帥,帳外有四個人求見。」
「什麼人?」
軍官說:「有一人自稱魔盜·阿布茲,說元帥一聽到名字知道是誰。」
「讓他們進來吧。」
魔盜·阿布茲長年行蹤飄忽,『海盜』很多都不認識他,這些從各國挑選訓練出來的士兵軍官不認識也不怪了。
阿布茲帶着『木乃伊』『角鬥士』和『沙蛟』三個人進入元帥軍帳。他做了介紹後,說道:「元帥,這三人都是沙漠南部有名的沙漠,我已經說服他們願意加入先軍,成為我們的一員。」
木乃伊說:「我們把自己的手下也帶來了,他們都願意加入貴軍之。」
「我們裏面可沒包括我啊。」沙蛟否認,目視着弗里德道:「這位老兄,我不是阿布茲說服來的,我是自己來的。另外我還沒有確定是不是要加入你們。」
「你有什麼疑慮嗎?」弗里德問。
沙蛟道:「你們看去將來會四處爭戰,做這樣的事情不成功是毀滅,我得確定自己走的不是一條死路。」
「如果不想死,那麼你可以離開了。」弗里德冷冷睨了他一眼。
「你……」沙蛟對這樣的語氣、眼神很不爽,甚至十分惱怒。
「生氣了嗎?」弗里德輕哼道:「戰爭總會有生死,我不能保證某個人一定能活到最後,連我自己也不能保證。能選擇的只有戰着生,或者戰至死!既然抱着活命的念頭,一開始不應該到這裏來。」弗里德冷眼睥睨,雖然說的是喪氣話,但卻帶着無的威勢。這是一個經歷過無數次戰爭生死的人才擁有的氣質,也是一個掌握着殺伐決斷的人才能說出的話!
沙蛟切齒咬牙道:「你以為我是怕死嗎?是,我是怕死,正常人沒有不怕死的。如果一定要死,我想讓自己的死至少有點價值,而不是一場鬧劇!」
「喔~!」弗里德眉眼一凝,注視着他:「能說出這樣的話,我有點小看你了。」
沙蛟指着帳外道:「死亡沙漠不知道埋葬了多少沙盜的屍骨,真要是膽怯、畏懼我不會幹這一行了!想讓我沙蛟加入你們的軍隊可以,可至少得讓我看到加入的價值!」
「我這裏不是一定要留你,不過你的話成功引起我了我興趣。」弗里德對他道:「你想看到留下來的價值,那去戰爭的最前線看吧,那裏有你希望看到的東西。你們兩個也是。」他看向木乃伊和角鬥士:「見識過我們的實力以後,再決定是不是要留下來!」
木乃伊和角鬥士互望了一眼,又望向了沙蛟。
「希望不會讓我失望。」沙蛟轉身離開了軍帳。
阿布茲正待離開,卻被弗里德叫住了:「魔盜,有件事需要你去辦。」
「什麼事元帥請吩咐。」阿布茲摘下面具,不卑不亢道。
弗里德說:「聽說你原籍是山丘之國?」
「不錯,我出生在卡皮托利斯。」
弗里德說:「我想讓你出使山丘之國一趟,到時會有多諾萬和你一起去。」
「出使的目的?」
「締結和平條約。」
阿布茲略加思索,同意道:「我可以出使山丘之國。」
「出使所帶的物品我已經替你準備好了。」
兩人在軍帳商議起出使的細節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