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修好的受隕的天雷塔,有兩座被投石車給毀了,但這樣的塔還有幾座,這樣的強攻,對方損失更大。而只要等他們久攻不下,退卻之後,手下準備好的魔法師和備料能夠在幾小時內將毀掉的天雷塔搶修好。
想到這些,胡斯的心鎮定下來,暗暗笑道:「卡拉西亞斯,西海岸的名將,我米德加特國的士兵可不像你們西海岸那麼低劣,這些都是在聖克亞、魔月等強國學到的經驗,然後在全國普及後的結果,我國人民的基礎的素質和能力遠你們國家的要高!」
在這個時候,背後殺聲響起,黑騎士·沃洛踩在一團黑色的霧氣,壓着低空飛來。
胡斯頓時驚疑,大聲喊問:「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喊了好幾聲,才有城內的軍官跳城頭跑來告知軍情:「不好了胡斯將軍,敵人從後面殺來了!」
「什麼?!」胡斯驚詫萬端,咬牙怒道:「該死的傢伙,他們是什麼時候繞到我們後面去的。偵察兵和哨塔為什麼沒來報?」
這時候已沒辦法糾察詳情了,因為敵人一隻只強大的魔獸已在城召喚出來。
夕陽關雖然是一處橫長縱短、狹長的城關,但因規模有限,城內只能駐軍數千人。入夜後因有超過三成,甚至更多的士兵跑肚拉稀在城內醫治休養,剩下大部份兵力都被調到了西面城頭準備輪番作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這邊,後方正是最空虛的時候。此時黑騎士·沃洛帶800精兵從後方攻入,十分輕易殺入了城關內部。一時間城關內殺聲四聲,火光沖天,胡桑和胡斯也搞不清楚敵方有多少人,而城牆拒守的士兵都慌了神。
「殺,殺呀~!」卡拉西亞斯的軍隊再次爆發高昂的喊殺聲,一個個凶神惡煞喚出守護加速前沖。
士氣往往是一瞬間的事,城內守軍腹背受敵,士氣立刻崩散,卡拉西亞斯率先攻城頭,緊接着更多的高階士兵跟。卡拉西亞斯見敵人揮刀便殺,守軍在驚恐四散而逃,完全失去了應有的紀律和素質。
卡拉西亞斯放眼望去,尋找敵方將領,但夜色之下,魔法的光芒忽明忽暗,一時找不到敵將去哪兒了。他放出自己的守護黑獸守在身側,沒多久看到黑騎士·沃洛乘着他的坐騎向這邊飛來。
己方的士兵已在城頭殺出一個安全地帶,下方的城門,壕溝的吊橋也放了下來。卡拉西亞斯不等沃洛落下,直接便問:「看到敵將沒有?」
「那兩個傢伙不在這裏嗎?」沃洛環顧道:「我還以為他們已經被將軍生擒了呢。」
卡拉西亞斯解回原形,撇嘴:「這兩個廢物,逃跑倒是很快。勸敵軍投降,再在城裏四處搜一搜,你來打掃戰場。」
「是。」
……
戰鬥結果很快清點出來了,卡拉西亞斯坐在城關的作戰指揮室里,剛才的戰役讓他受傷不輕,隨行的軍醫正在給他治療,同時聽着手下的匯報。
「這一戰,算下午的交鋒,我方一共陣亡519人,受傷1670人,重傷441人。殺死敵軍約1450人,俘虜3114人,敵方約有3000人逃走。」
卡拉西亞斯輕舒一口氣:「還好還好。」
軍參說:「大部份都是被敵人的魔岩炮和城防工事所傷,攻入夕陽關後,敵人沒有給我們造成任何威脅。」
「嘁~!」卡拉西亞斯不屑說:「這裏的士兵跟西海岸各國的一樣嘛,只是沒有不戰而逃而已。」
軍參笑着說:「自從我們被接管後,弗里德大元帥特別強調讓所有的士兵加強紀律訓練,而不是學習更多的武技和能力。這大半年嚴酷的紀律練習,倒讓我大開了眼界。以前西海岸的士兵只要一聽到魔岩炮的聲音,嚇得尿褲子,僅僅半年時候,他們敢冒着炮火前進了。弗里德元帥練軍還真是有一手啊。」
「這可不是弗里德元帥的主意。」黑騎士·沃洛、捕食者·羅絲以及其他主要軍官走進來。沃洛接着說:「我在戰爭學院學習的時候,反覆給我們強調士兵紀律素質的重要性,當時我們還不屑一顧,覺得行軍整齊、收拾內務、褲角得一樣高、被子床單必須疊平整,這樣的訓練方法很可笑,弗里德元帥雖然看重紀律,也沒那麼在意。倒是戰爭學院背後的人下了死的命令,不管是在操演過程,還是在休息的時候,所有違反軍紀的軍官和士兵都處以重罰,這才把那些兵油子給訓練過來。現在看來,效果很明顯,我帶800士兵偷渡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發出一丁點聲音,讓進進,讓退退,真有種如臂指使的感覺。他們個人的戰鬥實力雖沒加強多少,但軍隊的卻更像一個整體了。」
羅絲關心道:「哦,你那800士兵怎麼樣了?」
「沒有一個陣亡。」沃洛得意的說。
卡拉西亞斯暗暗吃驚。原本攻堅戰最難,算數倍於敵人,也不一定能攻得下。雖然前有羅絲的巧計和後沃洛的襲,可按以往要打下這樣防守嚴密的邊關,死好幾千也不算多,這回居然輕而易舉的做到了。他點點頭道:「這的確不是弗里德的風格。我在聖克亞的時候,那邊的軍紀更多的是一種禮儀形式,軍隊裏雖然有很嚴的軍紀軍法,但都是範圍性的,如不准戰時酗酒,不准**婦女,不許搶奪平民財物這類。沒有具體細節到衣服怎麼穿,衛生怎麼打掃,雖然我到現在也沒明白這樣做有什麼用,但效果似乎很明顯。」
羅絲抱胸道:「這麼說我更好了,弗里德面的人到底是什麼人啊?」
卡拉西亞斯多少知道一些,但現在還不方便跟手下人說,只道:「參謀,將這裏的戰況擬着簡報通憶給大元帥,再寫一份詳細的戰報匯報過去。此戰沃洛是首功,羅絲排第二。」
羅絲揚了揚金髮笑道:「將軍我可不敢邀功,我只是隨口出了個主意而已,戰場都沒。」
……
沙漠東南部邊緣,金色的沙地里,幾間破損半塌的房屋,沙蛟坐在破損的房檐,百無聊賴的看着這裏荒廢的一切。三周前,他與沙漠另一夥沙盜發生了火拼,結果他敗了,手底下的人被打散,更有從前的舊部直接投靠了敵人,連帶着將他多年積攢的財寶也被手下夥同外人捲走了。
他空洞的看着這處曾經被自己打劫過的村莊,這裏的荒敗如同此刻的他一樣。他當然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世界銀行還有一筆不算多的存款,雖然被凍結了,但那還是他的。在另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他還藏着一筆錢。這筆錢不能讓他暴富,可也不至於窮困潦倒。狡免三窟,做久了沙盜這一行,總會給自己準備多一條後路。
不過他現在沒有想着怎麼重整旗鼓。他心裏有些難過,不,不是難過,是有一些空虛。曾經努力想得到的都失去了,羅起來的手下像風沙隨風而散了,他在想這些年他到底得到了什麼?
沒有,什麼都沒有。除了那筆不算多的錢,他再也找不到任何值得去珍惜的東西了。他綢悵地站起身,高挑的身材卻好像怎麼也直不起來一樣,午的陽光將他彎曲的身影照在金黃的沙地,他感覺這些天自己老了許多,不再像以前那樣充滿了活力。僅管他現在才36歲。
他在這裏呆了幾天,現在想走了,自己不能總在這裏頹廢下去,何況肚子已經很餓了。人會肚子餓,說明還沒死,說明自己還活着。沙蛟意識到了自己是個活人,所得他得給自己找點吃的。
東方突然來了幾個人,確切的說是三個,三個騎着健馬的人。在沙漠裏騎馬的人不少,但多是在沙漠邊緣地帶,這裏便是。可是這裏沒有什麼值得讓人來一趟的地方,那三個人也不像是短途的走商,因為他們的馬沒帶貨物。也不像過路的旅人,他們是有目的而來,因為他們正一直朝這邊走。
這裏除了廢舊的破屋只有沙蛟自己。
馬到近前,沙蛟看清了來人。『木乃伊』和『角鬥士』,還有一個讓他討厭的傢伙,魔盜·阿布茲。
「嘿,沙蛟,我們過來看你了。」木乃伊率先打招呼,從馬翻身下來。
沙蛟蹲在屋頂,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什麼話也沒說。
「你好像情緒不太好啊。」角鬥士仰着頭說。
銀黑色金屬面具下的阿布蘭輕聲笑了:「哼,被人打成了光杆司令,他的心情能好嗎?」
沙蛟怨毒的盯了阿布茲一眼,這個人說話像他的人一樣,令人討厭。所以沙蛟說話了:「你們兩個怎麼跟這個傢伙一起來了?」
「你不該問我們為什麼能找到你麼?」木乃伊眼睛裏露着笑容。
沙蛟冷哼:「你們一定是走了狗屎運才會想到在這裏找我。」
木乃伊笑着說:「以前你經常提起這裏,忘了嗎?你說這裏是你第一個次打劫的村莊,也是從這裏開始,你成了一名真正的沙盜。」
「我有跟你們說過這些話嗎?我不記得了。」沙蛟冷着臉,兩個還能算是朋友的人,帶了一個討厭的人來這裏,讓他很不高興。
木乃伊說:「所以我想這裏該會不會是你干沙盜這一行的終點?」
沙蛟峻起了眉毛:「你們什麼意思?想在這裏跟我動手嗎?除掉我?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木乃伊擺手說:「不,你誤會了。我是說咱們可不可以改行干點別的?」
「我們,改行?」
「是啊。」木乃伊說:「在沙漠裏做沙盜這麼多年,時間總是今天重複着昨天,這樣的日子我過夠了。我想換一種活法,過點和以前不一樣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