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獅帝國的人走了,此屋主人喬恩大總管仍是不敢靠近。∈,ww√w.23≡wx.co□m愛莉絲懸着的心徹底放下,高高興興的,除了厭煩鷹獅國人外,她倒不擔心哈勃他們。
這個時候一旁邊的馬車上又有了動靜,車簾掀起,一個瘋癲無狀的女人披頭散髮的從馬車上爬了下來,嘴裏不斷的呢喃囈語,聽不清再說什麼。
哈勃一眼就認出了這人是蘇菲娜,可蘇菲娜此時的表情神態卻讓他大為震驚,不敢相認。好一會兒才跑上前抓着蘇菲娜道:「你……你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冰稚邪心知安神的藥效已過,這個時候為免鬧出更大的事,只好先將她弄暈,送入車廂。
什維克、赫拉多等人為之駭然,一旁愛莉絲也同樣嚇得呆了,她雖然早就知道了一些情況,但並不詳細:「我記得她,她不是蘇菲娜老師嗎?」
哈勃見冰稚邪將蘇菲娜放倒,驚怒不已,叱問道:「你幹什麼?」
冰稚邪不願相瞞,將實話說了出來:「蘇菲娜老師她……已經瘋了。」
「什麼!?」
房間,沉寂,壁爐火。冰稚邪將蘇菲娜已瘋癲的事實一五一十說了出來,只是他為避免造成更多的麻煩,將蘇菲娜失心發瘋的具體原因隱去,只說是因刑徒之門的迫害,絲毫不提與自己相關的原因。這倒不是他有意欺騙撒謊,擺脫責任,而是不願再旁生枝節。
哈勃聽完後只能用『極為震怒』四個字來形容。其餘之人皆是氣血上涌,恨意填胸。愛莉絲在年幼時和塵.蘇菲娜算是認識,已經不忍和憤怒,再加上她本身就比較嫉惡如仇,心裏早捲起了怒火:「什麼刑徒之門,這些人真是泯滅人性。哼,最好別讓我碰見他們的人,不然我非要把他們打個稀巴爛!」
關於刑徒之門,赫拉多他們早有耳聞,但對此知道得更多的是哈勃。當年蘇菲娜曾經被擒。哈勃知道得一清二楚。對刑徒之門這個黑暗組織也做了很多的了解。他說道:「刑徒之門是個龐大的組織,並不好對付,他們的首領是一個非常有實力的高手。現在最要緊的不是刑徒之門這個仇,而是蘇菲娜的病情狀況。」
冰稚邪說道:「哈勃先生說得沒錯。治好蘇菲娜老師才是現在的關鍵。其實我來這裏。就是為了醫治蘇菲娜老師。」
哈勃問道:「精神創傷最難醫治。你有方法了嗎?」
冰稚邪點頭:「嗯。我之前在一個醫生那裏得知荒岩城城主——希波克.庇俄斯擅長醫術,或許可以為蘇菲娜老師治療。不過聽說這個荒岩城主不肯輕易給人治病,所以這件事還得找愛莉絲幫忙。」
「我?」愛莉絲指着自己。忽然想起了什麼:「啊,對了,那幾個人給我留了一個聯繫方式好像就是荒岩城的。你們等着,我這就去找那個聯繫方式。」說着跳離沙發,回到自己房間找行李去了。
赫拉多思索回憶着說道:「荒岩城主,我聽說過這個人,雖然沒見過,但好像是聽誰說起過這個人的性格十分乖僻,有時十分隨和,有時十分冷漠,有點喜怒無常的意思。」
愛莉絲拿着珍妮弗當時所留下的聯繫方式回來了。
冰稚邪接過來看了一下,說:「這是個移動信箱,照這個信箱跟他們聯繫吧。」
這時房間的扣門聲響了,推門走進來了一個人,是本屋的主人喬恩大總管。赫拉多向他問道:「什麼事?」
雖是本屋的主人,喬恩卻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哈着腰說道:「外面有幾個人來找,叫卡欽絲、瑪菲亞。」
「是來找我的,讓他們進來吧。」冰稚邪說。
冰稚邪和他們先後而行,冰稚邪趕緊在前,所以雙他們早到幾步。
……
第二天,醫院。
經過幾天的住院治療,沙克罕的傷情病患大為緩解,自由行動已經無礙。從醫院裏出來,沐浴着陽光,沙克罕撐了個大懶腰:「還是在陽光下曬着舒服,在病房裏憋了幾天,都快把我悶起霉了。」
「哈哈哈。」裘亞在旁邊爽朗的笑道:「讓你一個閒不住的人在房間裏呆幾天還真是難得,現在出院了,要不要去慶祝一下?」
「呵呵呵,當然要的,當然要的。」沙克罕環看了一下接他出院的人,說道:「咦,怎麼沒看見我的老朋友阿布茲。」
一手下道:「他昨天好像喝高了,現在可能還沒睡醒呢。」
沙克罕傷病初愈,心情大好,哈哈一笑說道:「那就去叫他起來,再把他灌醉。今天我們要從白天喝到晚上,不醉不休。」
泰森笑道:「把所有人都叫上,我來做東,誰不喝吐不准散場。」
「行。等等,這裏當然是夏勒先生做東,不然還會有誰呀?」
「哈哈哈哈……」眾人歡笑着離開。
城中人來人往,在個不會引人注意的地方,魔盜.阿布茲與德瑪兩人悄然見面了,雙方互相交談了一會兒,隨後兩個各自離去。
阿布茲走在路上,低頭沉思:「西萊斯特竟然在這個時候趕來了,看來尼赫魯他們暫時沒辦法將愛莉絲帶回了。」他沉吟一會兒,心中又道:「魔月公主的事不是我要關注的重點,就交給將首那邊自己去處理吧。我現在仍要關心的,是其他人對格洛納斯墓的探索進度。雖然真正的格洛納斯之墓早被聖帝探索過了,而且已經推測出了沙神殿的具體位置,但是究竟還有多少人對沙神殿有覬覦之心呢?」
回到住宿的地方,正好碰見了沙克罕他們出來:「喔。沙克罕,你的傷病好了?」
「是啊,老子的病好了,你卻不來接我出院,太不夠朋友了吧。」沙克罕擺出一臉不快。
阿布茲笑道:「抱歉抱歉,我還以為你還得在病房裏窩上幾天了,沒想到能康復得這麼快,倒是我小看你了。我剛剛上街買了點東西吃,你們來找我幹什麼?」
沙克罕一掌拍在阿布茲肩上:「還能幹什麼,當然是慶祝我出院啦。」
「也是也是。應該慶祝。哈哈哈。走走,喝酒去。」
……
酒宴上盡情盡歡,大家喝得正高興,沙克罕忽然跳上桌子:「大家安靜一下。我有一件事要向大家宣佈。」
酒宴場中。大家都安靜了下來。一沙盜樂呵呵的問道:「沙克罕老大,有什麼好事要向我們宣佈啊?」
沙克罕呵呵一笑:「這的確是個好消息,我想趁今天人都比較齊。向大家宣佈我金髮沙克罕沙盜團從今天起,正式解散。」
原本還在樂呵呵的眾人,頓時為之一愕,大家都呆住了。
「沙……沙克罕,你說什麼呢?」大麻斑以為自己聽錯了,再次向沙克罕確認。
沙克罕再次向大家道:「我說從今天起,我的團隊,我那些可愛的戰友同伴,是該分別解散的時候了。」
「老大!」沙克罕手下一個個難掩情緒激動:「老大,今天雖然是你出院的好日子,但不要開這樣的玩笑好不好?」
沙克罕緩了緩臉上的笑容,換上一副嚴肅表情道:「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說真的。」
消息來得太突然了,讓大家無從反應,過了一會兒有沙盜問道:「老大,為什麼啊?怎麼好好的,突然要解散了?」
「為什麼要解散?」沙克罕想了想,道:「總不能真的做一輩子沙盜吧。在沙漠來風餐露宿的,沒有一個安全的環境,沒有一個安穩的家,我不能讓大家一輩子都這樣。」
「老大,即使要一直做沙盜也沒什麼,為什麼要解散,難道大家在一起不好嗎?」有人已經着急了,他可不希望這樣的事情成真,曾經那個無拘無束的快樂日子,難道真的要轉眼成空嗎?
沙克罕笑了笑,看着這名曾經的手下:「這並不是我一時衝動的決定,而是我早就想好了的。早在這次發現陵墓時,我就已經決定,只要取到墓葬里的寶藏,就給大家分了,讓大家有個安穩的生活,這也是我為什麼下定決心一定要下墓取寶的原因。」
他看着大家,見大家表情凝重,似不肯,是不願。頓了一頓,又道:「想想吧,這些年來有多少兄弟死在了大漠中?我不想你們成為沙漠裏一具無名的枯骨,也不想你們現在做沙盜,你們的孩子還要做沙盜。沙盜不是一個職業,是迫不得已的求生手段,當現在有了更好的選擇,我希望你們的將來都能快樂安穩。而且……」
沙克罕見大家有的人眼中已經落淚,心中頗有不忍,但仍是繼續說下去:「其實我也捨不得說出分別的話,曾經多少次我在猶豫要不要走上解散的道路,但是人生總有離別,與其生離死別,我更希望大家能好好的活着。」
阿布茲被沙克罕說得有些觸動,上前道:「喂,沙克罕,什麼時候你變得會說這樣的話了。明明是一個粗曠的男人,說出這種話,還真讓人不適應啊。」
「呵呵。」沙克罕淡淡一笑,頗有些傷感情愫:「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變了一個人,可能在醫院的時候想得太多。」
「可是老大,我們並不想解散呀。」有不少人跟着說道。
沙克罕明白他們的心意:「那就為我想想吧。縱橫沙漠數十年,我還能戰得動嗎?我不年輕了,對一名沙盜來說或許死在沙漠是一種榮譽,可那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大家都能回歸平常,回歸正常人的生活。」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即使有再多的不願意,沙盜們也無法再勸說什麼。有人仍有不甘,找到了裘亞,他心知裘亞和老大關係匪淺,這件事情或者只有她才能勸得動他。
裘亞搖了搖頭:「我不會勸沙克罕收回解散的意思,他也不會收回。」
「為什麼呀?」
裘亞說:「當自己看着弟兄一個個在沙漠中廝殺,因惡劣環境死去,這份煎熬的擔子,身為首領遠遠比其他人體會得更加沉重。如果我是你們,我不會再強迫他繼續承擔這份責任的擔子,讓他解脫吧,這才是對沙克罕老大多年來的照顧最好的報答。」
無法回頭的決定,不能勸說的解散,曾經在沙漠南部馳聘一時的沙盜團伙,今天成了他們最後的相聚時光。
……
醉酒酩酊,多少人已經在傷心中睡去,泥胚塑起的天台上,阿布茲、沙克罕兩個人看着這孤冷的夜景。
「你為什麼要解散自己的團隊?」風沙吹拂晾在鐵絲上的衣褲被單,阿布茲沉默了良久終於忍不住問了。
「原因,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兩人的目光並沒有交集,而是看着同一樣方向,其實他們眼中什麼也沒看。
阿布茲說:「那是你向他們交待的原因,並不是唯一的原因。我了解你,所以不用向我隱瞞了吧。你還是因為對盜神的承諾。」
「是。」
「可是線索已經斷了。」
「不,線索並沒斷。」
「嗯?」
沙克罕道:「沙漠,我非常熟悉,有了這次的經驗,我知道該怎麼去尋找新的線索。況且要尋找陵墓的人,並不止我一個。」
「所以……」
「對厄勒門特的承諾是我個人的事,和他們無關,他們不應該為此和我一塊去冒險,何況還那麼危險。我不能讓他們因我而身陷險境。」
阿布茲看着他,回過頭嘆了一聲:「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表面上看起來粗曠。」
……(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