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前行的馬車隊伍,行駛在寬闊卻又長得沒有盡頭的路上。% 馬車一顛一顛,木質的車輪發出『咣啷咣啷』的聲音,地面雖然平整,必竟是泥土的山路,總是坑窪不平。
忽然『咔嚓』一聲裂響,車隊中,一輛馬車的車軸斷開了,駕車的車夫勒住韁繩,前後其它的車跟着停了下來。
「怎麼了?」
「車軸斷了。」
希拉利爾從後面寶藍色高品質馬車上下來,他的兩位夫人在車廂里探頭看了一眼,並未跟着出來。
「能修好嗎?」希拉利爾問。
這些駕車的車夫都是他家名下的老把式了,駕車的技術自是不用說,修理馬車也是行家。車夫點頭哈腰道:「能修好,只是車軸壞了得重新換一根,需要點時間,大概二十分鐘就能修好。」
「嗯……那乾脆就在這裏用個餐吧。」希拉利爾對身邊僕人道:「去叫大家都下來,生火做飯。」
「是。」兩個僕人分走前後,招呼道:「都下來都下來,主人說了生火做飯,準備用餐。都快下來。」
乘在馬車上的傭兵,希拉利爾家的侍叢都下來了,在道路左右兩邊的草地上挖坑生起火來。
塞恩跳下車,長吐了一口氣,在路中間跳了跳,又扽了扽衣角和褲子,揉着發麻的屁股。
旁邊的傭兵跟着做相同的動作,一臉無精打彩的樣子道:「每天吃飯、趕路、吃飯、趕路、睡覺。然後又吃飯、趕路、吃飯、趕路、睡覺。這樣的日子都淡出鳥味來了,還要走多久才到頭呀。」他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剛從車廂里睡醒,睫毛上還粘着眼屎。
塞恩偏頭瞧着他道:「你就別抱怨了,平安才是最好的回報,你應該好好記住這點。」
「可還是很無聊啊,這麼遠的路,居然太平得一點事情也沒發生。要是平安到達目的地,希拉利爾先生不是白雇我們了嗎?一路上蹭吃蹭喝,一點力也沒出。到時候還要問人拿錢。多不好意思啊。」
比莫耶是個不大愛說話的人,依維科更是沉默寡言的人,塞恩雖然熱情揚溢,希望和大家圍在一起說些自己的故事。可連着說了兩個多月。再多故事也聽着沒趣了。
傭兵們各自發了發牢騷。扯着閒篇。
希拉利爾聽到他們的話,呵呵笑了:「真要平安抵達,我就給你們加錢。補嘗你們一路這麼枯燥的跟着我受罪。」
傭兵們笑開了懷,腆着臉樂道:「聽聽,聽聽,這才是闊老闆,大善人,不但一路美食照顧我們的身體,還擔心我們精神上遭罪。希拉利爾先生啊,我今天才知道什麼叫做樂善好施,助人為樂,您可真照顧我們這些窮人。」
「是啊是啊,您是大好人,大慈善家,那些為富不仁的傢伙跟您比起來,真得羞愧得自殺。」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淨說些奉承拍馬不花錢的好聽話。這些話希拉利爾自然是聽多了,也不在意,反而在大夥中間跟着哈哈大笑,與大家樂做一團。
食物做好了,大家分做五伙圍成五個大圈坐在一起聊天享用,希拉利爾又吩咐僕人從車上取兩箱好酒來分給大家。他有一大半時間都是和兩位夫人獨自在車上用餐的,但有時候也會和大家一起說笑玩樂。
眾人瞧着希拉利爾左右各有一個漂亮的夫人擁着,實在眼熱,但只是羨幕,沒有嫉妒。這時路上出現了一個人向這邊過來,這個人是用走的,並沒有騎坐騎乘魔獸,風塵僕僕的樣子,看上去有些落魄。
他來到車隊外停下了,看着地上這些人正在用餐,不由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他遲疑了一下,聲音不大的問:「你們誰是車隊的主人。」
希拉利爾遠遠就看到了這個人,放下手中的食物走了過去,他的兩個夫人和維科多、塞恩也一起跟着過去了。希拉利爾打量了一眼這個人,這人褐色頭髮,三十歲上下,穿了一件藍灰色的長身風衣,穿着深藍的褲子和黑色的皮鞋,衣服上沾了很多灰塵和泥漬,還有一些破損的地方背後背着一把大約一米八長的大劍,和他的個子一樣高,劍柄上纏了一些白色布條,使劍更好抓握。
他問希拉利爾道:「你是這個車隊的主人嗎?」
「你有什麼事嗎?」
背着大劍的人仍用他低落的聲音說道:「我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可不可以在你這裏借用一頓。」
希拉利爾再次打量了他一下,看了一眼旁邊的依維科,見依維科點頭,才說道:「可以,一起來用餐吧,你趕得真巧。」
背着大劍的人說:「再往前面走有個小城,到了那裏我會還給你的。」
「不用,來吧。」
就這樣,隊伍中又多了一個人用餐,傭兵盡起職責的試着問了一下他的身份,可是這個人只埋頭用餐,一句話也不說話,傭兵們也不好再問下去。
用完餐後,希拉利爾邀背大劍的男子乘坐馬車,但這個人拒絕,馬車走在前面時,他一直在後面跟着,走得不遠也不遠。依維科覺得這個人行為異常,擔心會有什麼情況,叫大家提高了警惕,可一路走下去並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這一走走了快七個小時,才到了背劍男子所說的小城。他對希拉利爾說在這裏等他一會兒,他去取錢來還。希拉利爾跟他說不用了,但他並不給希拉里爾拒絕的機會。
過了一會兒背劍的男子回來了,手裏拿了一袋錢,只是背後背着的大劍沒有了,他從錢袋中取了幾枚金幣交到希拉利爾僕人的手中,問道:「夠不夠?」
希拉利爾點頭道:「夠了。」
這男子說了聲謝謝,轉身走了。
侍從們納悶着說:「這個人好沒禮貌呀,主人說了不要他的錢,他還非要給錢,古里古怪的。」
希拉利爾瞪了身邊的侍從一眼,不高興道:「不許在背後說別人閒話。」
「是是。」那侍從忙低着頭不再說了。
希拉利爾對大家道:「找個酒店休息吧,再有二十多天就能附近入愛芬紐藍國境內,在路上收到老師的消息說他病了,也不知道老師的病情怎麼樣了,希望能早點趕過去看看他,平安無事才好。」
……
飛空艇飛出了沙漠,飛行在綠野山川之間,艇上除了駕駛人員,只剩下蘭丁和瓊兩人。房間裏,兩人枕在床上,蘭丁輕托着瓊的下巴,彼此互相看着,眼中儘是含情脈脈。
「他們走了真好,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我真不希望回去。」
瓊笑了一笑說:「我口有些渴了,倒杯酒來吧。」
房間裏就有酒,而且不止一瓶,都是紅酒,就擺在架子上。蘭丁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起床走到酒架前,拿了兩個杯子,問道:「你想喝哪一瓶?」
瓊倚在床上,斜托着臉頰:「就那瓶,02年的。」
蘭丁找到了02年的紅酒,拔開瓶塞,每個杯子裏倒了四分之一,回到床前,將其中一杯遞到了她的手中。
瓊接過酒杯說道:「你要是能不吃醋,每天都這麼溫柔體貼就好了。」
「只要你不看別的男人,我就不嫉妒。」蘭丁遞上酒杯道:「來,為了我們的二人世界,乾杯。」
兩人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瓊正要喝卻被蘭丁攔住了。
「交杯酒。」
瓊『嗤』的笑了,兩人手臂相纏彼此看着對方將杯中的酒飲盡,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敲響了。蘭丁瞥了下眉頭,很不喜歡在這個時候被打擾,瓊也是一樣。
「什麼事?」
門外說:「是厄布大人發來的通憶傳信。」
聽到是厄布的傳信,蘭丁趕緊打開門,接過信抄看了一下,嘆了一聲對瓊說道:「看來我們的假期要結束了,主人讓我們儘快回去。」
瓊勉強笑了一笑,表情顯得有些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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