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零 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公主出嫁

    「你在想什麼？」天之王天.界的腳步聲來到扎爾博格身後。

    扎爾博格沒有回頭，他聽得出天.界的聲音：「我所想的，就是你心中所想的。」

    天.界笑了：「剛經歷了一場大災難，你倒能這麼快轉換心情。」天.界是今天下午才趕來的，已經了解了這裏發生的事。

    「龍零已經到手，組織的任務也算完成了一項，現在重要的便是怎麼重奪政權，登上王位。」扎爾博格的聲音顯得很平靜。

    「你心裏已經有腹案了？所以才能這麼氣定神閒的呆在這裏。」

    扎爾博格說：「我與雙子兄弟合作時就已經為萬一失敗留了後手。」

    「你倒是比雙子兄弟想得遠，我看這雙子.宮的位置應該有你做才是。」天.界走到他身邊看着他。

    扎爾博格輕輕笑了：「有王位我就足夠了，人不能太貪心，太貪心的話上天都會看不下去的。」

    「喔！我沒想到斷罪親王也是一個相信上天神明的人。」

    扎爾博格道：「我不是信神明，而是人要是想得到的東西多了，敵人也就變得多了。眼下的我不敢要得太多，多了別人就要嫉恨了。」

    天.界道：「招人嫉恨又怎麼樣？不招人嫉恨的人才是廢物。只要你的實力夠強大，或者有一個實力強大的朋友，別人再怎麼心生怨念，對你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朋友？現在我兵敗王都，想找個好朋友也難啊。」扎爾博格目光一斜，瞧着天.界：「能在這個時候幫我一把就是我的朋友。」

    天.界笑了。

    ……

    翌日，經過一段時間的準備，愛莉絲的出嫁禮儀等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今天便是送親的日子了。因為魔月與神聖鷹獅停戰不久，兩國之間的關係仍處於緊張的氣氛中，所以公主出嫁的儀式並不能按通常的方法辦，只能由公主的儀仗隊由護衛軍一直送到兩國交界處，再由神聖鷹獅儀仗隊接取。過程中還有一些繁鎖的事宜。

    這一天，愛莉絲一襲紅色的皮長裙，戴着小鹿鹿皮的手套，正胸前一顆比懷表還大的水藍寶石嵌着，鹿皮的靴子上也綴着閃光的寶石。這一身妝扮雖不是婚禮的禮服，卻是盛妝打分。白膚紅唇，端行前禮，實在仿佛是冰雪中的火焰仙子，光彩奪目，驚艷四方。

    公主出嫁是大事，何況愛莉絲所嫁的還是神聖鷹獅帝國這樣一個大國的君主。一路上王公大臣隨行相送。基本上有些身份有職位的人都來了，實在來不了的也派了親屬家着隨行相隨。

    而在寬闊中央兩邊儘是圍觀的民眾，整個行進隊邊兩旁一直有花童潑撒花瓣，前後各有七百人的樂隊奏樂開路，鋪在街道上的紅色毛毯一直從皇宮的大門口鋪到了底比萊斯城外，而以王子約翰遜為公主的親衛官在側防衛。這樣的嫁娶規格，竟比她已故的哥哥王儲維隆卡迎娶王妃的規格還要縻費隆重。

    十七七之前以這麼隆重的儀式送愛莉絲出嫁。一是因為愛莉是是他和皇后阿西娜最寵愛的女兒；二是為了體現十七世對愛莉絲出嫁神聖鷹獅帝國的重視；第三個原因便是告訴民眾，籠罩在帝國上空的戰爭陰雲已經結束了，告訴民眾可以安居樂業，可以安定民心了。

    豪華的儀仗隊伍，七隊共十四名『聖童』挽着愛莉絲長達二十一米的裙擺，這是皇后的規格，只有皇后在舉行重大活動或禮儀時才能穿用的服制。可不是嗎，這一嫁可不就是皇后了嗎？

    沿着中央大街的紅毯一直走到了中央廣場，約翰遜親自攙扶着妹妹走上一輛沒有華蓋的馬車繼續向前行進，國王和皇后也乘上另一輛馬車為女兒繼續送行。

    歡呼聲越來越濃。兩邊房屋裏的民眾都探出身來為愛莉絲拋灑花瓣，但愛莉絲端莊平和的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一丁點都沒。

    馬車走了幾個小時才出城南的大門，之所以不走城東是因為城南的門才是整座底比萊斯城的正門。愛莉絲下了馬車，真正遠行的車隊已經在這裏等候了。一色全都是有魔月戰馬所拉的馬車，一共三十二輛車架，一千二百名士兵組成的衛隊相送，車上所乘的除了一路服侍公司的隨行人員和軍官以外，便是王公貴族們所贈的禮物。而公主所乘的坐騎，由二十四匹純色雪白的馬所拉，車身寬闊得如同一座小型的房屋。

    愛莉絲來到馬上邊，阿西娜含着淚拉住了她的手：「愛莉絲……你……有機會的話回來看望母后，母后會在底比萊斯祝福的。」

    看到母親的淚，愛莉絲的眼睛也濕了，泣着聲點了點頭，卻不知道這一去什麼時候能再回來。

    一番語重心長的告別之後，休靈頓也來到車駕旁。事實上他一路都跟在相送的儀仗隊裏，只是之前一直沒有機會接近，這會兒來了，他捧上一個衣服盒子，裏面裝着的是他與許多煉金大師再三改良的黑龍甲，其實這件黑龍甲他已經改過一次交給過愛莉絲了，直到他知道愛莉絲要出嫁的消息後又要回來再改了一次，他知道愛莉絲特別看着這件衣甲，所以改得也特別用心。

    愛莉絲接過禮物盒問道：「我要走了，以後恐怕再也見不到你了休靈頓。」

    「是啊。」休靈頓道：「你走了，我也打算離開這裏。呆在底比萊斯雖然能和很多煉金大師學東西，也有很優活的煉金條件，但我遊歷慣了，呆在一個地方久了實在不舒服。你的婚姻，我也只有祝福了。」休靈頓知道愛莉絲要嫁的是一個什麼樣，但他除了祝福愛莉絲，也沒有別的什麼了。

    愛莉絲輕輕點點頭：「謝謝。」回頭又看了一眼所有相送的人，鑽進了馬車再也不肯露面了。

    車隊緩緩駛動，漸漸地遠走了，阿西娜流着淚幽急的剜了身旁的丈夫，也回到車廂里不再出來。

    ……

    雪在辛得摩爾也飄了起來，王都這座城市並不是每年都會有雪下的，往常時王都下雪城裏的人都會為之慶祝，各個街區都會辦通宵的晚會派對，但今年的雪夜比起往年冷清多了。商業的大都會多倫特爾一夕煙滅，近一千數百萬人隕命，國王下令全國哀悼一周，所有城鎮禁止一切娛樂活動，所有在王都的官員和貴族都得到神殿為死難者默哀獻花。

    所有的商店住戶家裏都點燈的白色晶石以致哀悼。馬路兩邊的牙子上每隔五十厘米就擺着一根手臂粗白色的蠟燭，由晚上一直燒到天明。教堂里，公園結凍的水池旁圍滿了真心善良的民眾，他們手牽着手默默的祝禱着所有死難者向天堂一路走好。

    的確，這一年對聖比克亞來說是不幸的一年，是災難的一年，內戰外戰剛剛結束，便又遭遇了這樣的劫禍，多倫特爾的損失對聖比克亞的經濟體系上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來年政府的財稅恐怕是要大減了。

    然而這樣的不幸對扎爾博格來說未必不是好事，不管他是不是樂意見到這樣的不幸，拉達特親政以來這幾個月便遭到這麼多打擊，民心恐怕早已流失不少。所以新的一輪權力較量又在醞釀中了，或者說不是新的鬥爭，而是一輪未完的較量又將繼續上演。只是拉達特還不知道，自己失去了刑徒之門的勢力，失去了冰稚邪的幫助，失去了軍隊的支持，失去了貴族的擁護，失去了民心後，將面臨着一場莫大的危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