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零 第七十八章 鐵血傭兵團
「……事實上，我的王，我們吟遊詩人是十分有用的。當戰鬥開始的時候，我就會唱起勇猛強壯和勝利之歌，這會激勵您的人們以三倍的力量作戰。您想要十倍的力量？好吧，我看看我能做什麼。哦，天哪，已經有歡呼聲了，看來已經開始了。所以，先生，我乞求您，告訴我您的名號。如果戰鬥進行順利，我會為您的事跡唱一首史詩之歌。如果戰鬥不如人意，您的勇猛將會被記錄，先生。不管怎樣，我會使您成為一段傳說。」
月下，綠蒂聽完桃樂斯吟唱的詩歌，心中感動不已，輕聲嘆息道：「你還會吟遊詩人的詩歌啊！」
桃樂斯胖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我爺爺當強盜那會兒，很多投靠來的人都是各地的流浪者、旅行家還有吟遊詩人，我小的時候總是聽到這些詩詞，也他媽的學會了一些。」
「呵呵，原來是這樣。」綠蒂借着月光看着桃樂斯的容貌：「真看不出來。」
桃樂斯疑惑問道：「看不出來什麼？」
「你呀。」綠蒂道：「一個胖胖的，嘴裏粗鄙連天的傢伙，也會有這麼浪溫富有詩意的一面啊。」
「哈哈哈哈，這算不上什麼，算不上什麼。」桃樂斯笑得很開心。
傑西在幾米外靜靜地跟着，看到前面一男一女兩個學生有說有笑的聊在一起，搖頭笑了：「看吧，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一聲狼吟自遠方響起，傑西實在不忍打擾談情說愛的兩個小傢伙，但還是忍不住打擾了：「嘿，我說愛河裏的兩個藝術家，你們是不是該停下自己的腳步了？在這個浪漫的月光之下，你們不覺得累，我還要休息呢。」
兩個人似乎這才發現已是月上梢頭的大半夜了。「對不起對不起。」綠蒂雙腮泛着紅暈：「那我們找個地方紮營吧。」
桃樂斯打量了一下周遭：「那兒有一塊平坦的空地，我們就在那裏紮營吧。」
三個人背着各自的行囊來到幾塊大黃岩石前的空地，把簡易的帳蓬支上。桃樂斯找來一些乾柴生了一堆火，生火不是為了取暖，而是為了驅趕野獸，當然還可以烤點野味。
綠蒂正在篷里舖睡的毯子，探出頭一看：「啊！」
「綠蒂，你怎麼了，什麼事？」桃樂斯和老師傑西趕到她身邊。
綠蒂驚嚇的指着兩塊岩石黑暗的縫隙間：「有……有人……」
桃樂斯果然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藏在裏面，拿上武器把綠蒂攔在身後面喝道：「吖的，什麼人，給我滾出來！」
黑暗中的人影一動也沒動。
「是不是死了呀？」綠蒂疑惑道。
老師傑西從火堆里拿出一個火把照進黑縫中，只見一個乾瘦乾瘦的男人躺在裏面，卻瞧不出是活人還是死屍。
過了一會兒，見縫隙裏面的人還是一動不動，桃樂斯道：「應該是個死屍，我把他拖出來吧，放在這裏不管也不舒服。」說着正要伸手去提那具屍體，哪知手還沒抓到死體的衣服，那具屍體猛的睜開眼睛。
突然這一下倒真是把三個人嚇出一身白毛汗，連傑西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是……是……活人？」綠蒂瑟瑟道：「你你……你是人是鬼呀？」
那屍體充滿精氣的眼神又漸漸失去了光彩，渙散的瞳仁好像生了重病一樣。兩眼翠黃色的眼珠子轉了轉，把眼前的三個人都打量了一遍，忽然緊緊的盯在傑西身上：「摩爾·傑西？」
眾人聽他說話底氣到是很足，傑西更是驚訝：「你是誰？怎麼認識我？」
那屍體突然起身，從黑縫中爬出來，露出了他全部的面容，衣服上的藍十字，他正是藍十字傭兵團的骨幹『乾柴』。乾柴也很意外的看着傑西：「我上斯托爾，你忘了嗎？」
「斯托爾……，是你！真的是你！」傑西驚呼道：「你……你怎麼變成這個樣了？」
「老師，你認識他嗎？」……
雄雄的火焰，樹枝仍在裏面發出噼噼叭叭的炸裂聲，乾柴喝了一口水與他們圍坐在火堆邊。傑西道：「嗯，我認識，我和他以前都是『鐵血傭兵團』的成員。」
「『鐵血傭兵團』。」綠蒂道：「老師你也當過傭兵。」
傑西笑道：「是啊，我是個戰士，可不像你魔法師那麼好找工作。不去當傭兵的話，很難活下去，別說養家了。」
乾柴一聲不響的吃着烤肉，聽着他們說話。
傑西道：「那時候我屬十七分隊，他在第四分隊，本來我和他不是很熟的，後來卻因為一個事讓我們打起來了。」
「什麼事啊？會讓隊員們互相打起來？」桃樂斯問道。
「是裁員。」乾柴忽然冷冷插了一句。
傑西看着他，他仍在低着頭大口大口的吃着烤肉。
「裁員？」綠蒂訝異道：「傭兵團也會裁員？為什麼？」
「為什麼？哼。」傑西笑了一聲：「你以為『鐵血傭兵團』是你們小孩子辦家家酒玩的那種嗎？團里每個月是要給團員發工資的，雖然不是很多，但為了活下去還是很重要。那時候『鐵血傭兵團』剛升為A級傭兵團，一時間慕名投奔來的人蜂擁而至，導致傭兵團擴充速度太快，傭兵結構體系別得臃腫。再加上當時團里腐敗太重，很多根本沒什麼實力的人連入團費也沒交就被親朋好友拉進來，財政一時負擔不過來，所以不得不進行裁員，而最沒什麼用的戰士就成為了最先被裁的人員。」
綠蒂張着吃驚的嘴聽着：「這就是真……真正的傭兵團啊，還會有財政、體系什麼的，這么正規！」她想起自己加入的傭兵組織相比起老師加入的『鐵血傭兵團』感覺真的像是小孩兒在玩。
傑西道：「當然了。傭兵團內每個人做完任務的1/4要交給傭兵團內，以保證傭兵團的正常運作。這裏面包括駐地、情報、後勤保障等，這些都是需要錢才能運作起來的。」
「要上交1/4，那不是還不如自己一個人單幹嘛，這怎麼會好呢？」綠蒂問道。
傑西搖了搖頭：「不，不是你想的那樣。首先按照傭兵工會的規矩，在傭兵團等級範圍內，低級傭兵可以接受高一等級的任務。比如說『鐵血傭兵團』是A級，你是C級傭兵，就可以越級接受A級以下的B級傭兵任務，B級任務的獎勵和C級任務比起來差距可不是1/4這麼簡單，而且還有工分上的差距。其次，在『鐵血傭兵團』內有專門負責後勤保障的部門，團員在那裏的花費將會是對外的50，這裏面也包括物品的維修費用以及女樂。」
綠蒂又問道：「女樂是什麼？」
桃樂斯掩住她的嘴，在她耳邊小聲說了什麼。
綠蒂羞紅着臉：「原……原來是那個呀。」
「呵，是啊，就是那個。」傑西道：「光是這些也足夠讓那些游勇散兵們趨之若騖，而且如果你本月沒完成一件任務或者任務獲得的錢不夠生活之用，團內也會給你一部份錢，保證你這個月的基本花銷。」
桃樂斯點點頭：「有這麼詳細完備的組織體系，又是A級傭兵團，別人想人加入的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傑西道：「是啊，這也導致了第一次裁員的開始。裁員的規則很簡單，強者留下，弱者走，而我抽到的對手就是他。」
乾柴把手指上的油沫舔乾淨，喝了一口水，又拿起一塊烤肉吃起來，好像永遠也吃不飽的樣子。
綠蒂看了一眼這個瘦瘦的人，問道：「最後結果是……？」
「我贏了，他輸了。」傑西嘆道：「所以他被發了一筆遣散費，離開了『鐵血傭兵團』。」
乾柴捶了捶胸口，咽下噎着的肉塊說道：「傑西，還記得我臨走時說過什麼嗎？」
「嗯。你說你還會回來的，到時候走的會是我。」傑西望着他：「你現在是想向我挑戰嗎？」
乾柴搖了搖頭：「不，我已經加入了別的傭兵團，鐵血那個地方我再也不想去了。」
「哦！」傑西很有些驚訝：「我記得你以前眼界很高的，不是好的傭兵團絕不會加入。你現在是在……？」
乾柴一邊吃肉一邊道：「一個沒什麼名氣的C傭兵團，藍十字！」他指着胸口前的藍十字圖案。
「C級？你居然會選擇一個C級的傭兵組織，不會是臨時的落腳點吧？」
「不是，我打算在這個團隊裏長干。」
傑西摸了摸下巴的鬍渣子：「哦，這倒有點意思。」
「你呢？好像成了學生的看護人。」乾柴反問。
傑西自嘲的笑了笑道：「嗯，你走了以後，我就成了第二批被裁的成員。後來經熟人介紹，到庫藍汀學院當了一隻正式職工。」
「真是讓人意外呢。」乾柴肉笑皮不笑的笑了聲：「不過庫藍汀的待遇應該不錯吧。」
「嗯，還能活下去。」
「切，你說的話還真是不能讓人相信。」乾柴道：「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藍十字？當時你在『鐵血』時，可算得上是一名悍將呢，浪費在學校里可惜了吧。」
傑西搖了搖頭笑道：「你是來挖人的嗎？忘了告訴你了，我已經成家了，孩子都可以上街打醬油了。」
「安定下來了啊。」乾柴嘆了一聲，好像有滿腹悲傷的心事。
傑西也問道：「我也很好奇，你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我記得你以前……以前還強健啊。」
乾柴眼中閃過一絲懼意，又嘆道：「沒事，被一個魔鬼害的，不過不會死，別提了。老朋友好久不見，有酒沒有，請我喝一壺吧。」
「哈哈，不好意思，水就有，酒就沒辦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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