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包過沙克罕、土司熊在內的好些個情況特別嚴重的傷員都需要留醫住院,其他人可以回酒店民宿休息,最近這些天得按時到醫院就診。疾鷹說他幫忙找酒店房間,並做外來人員登記,如果沒有登記憑證的話,城內消費要多交7%的稅金。
不到半小時,疾鷹安排接他們入住酒店的人就到了,隨後兩天冰稚邪等人一直在城裏休養。
6月28號晚上,找了一天沒找見聖·伊斯和若拉的冰稚邪回到酒店,想着是否可以讓疾鷹發動人員幫忙找人。以聖·伊斯的實力,不至於騙自己。他洗完澡,剛準備找愛莉絲聊聊今後的事,一個小童敲開了他的門道:「你好,是西萊斯特·冰稚邪先生嗎?」
「是我。」
小童遞上來一張字條說:「若拉要見你,按照上面的地址帶愛莉絲一起去。」
冰稚邪看了一眼字條:「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說着遞上幾枚金幣的小費。
小童很開心,又說:「記得讓愛莉絲帶上她的鱗甲。」說完關上了房門。
冰稚邪一指火將字條燒到煙灰缸里,出了自己房門,叫上愛莉絲依地址而去。
一路打聽尋找,來到了西北城的古城區,沒多久找到了地址所在。這裏是熱鬧的假日酒店,一棟棟的三、五層房子圍湖而建,有獨棟的,也有一層一居的,多是沙漠風格的蒜形頂結構,有着大大的陽台和巨大的落地窗。此時這裏好不熱鬧,湖邊內外到處都是玩耍的人。
冰稚邪向酒店前台打聽了房間位置,侍者引着他們來到一棟五層樓居的第四層,拉開了左右雙開的鍍金房門,坐在沙發上逗弄獅子的若拉立刻跳起來了,還把獅子嚇了一跳:「愛莉絲,西萊斯特先生!」
「若拉,你真的在這裏。」愛莉絲歡快的跑過去,短別重逢,也是一番高興。必竟在這個世界上,值得若拉掛念的人太少了。
冰稚邪走進門內,但沒有走進去,站在門口尋找那個人的身影。室內的旋梯上走下來一個人,正是聖·伊斯,他面上沒有太多表情,攘了攘手揮退侍者,這才開口說話:「你的傷看着沒什麼大礙。」
「已經習慣了。」
聽到這個話,他擰了下眉,似乎不大高興,眼睛看着其它方向有點發呆道:「這可不是個好習慣。」
冰稚邪聽他這話語氣,心裏有一絲異樣,試探着問:「你……是在關心我?」
「閒聊而已。」聖·伊斯收回目光,重新注視向冰稚邪,勾了勾手:「跟我去樓上談吧。」
冰稚邪側着頭看向旋樓上方,有點遲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說?你搞什麼鬼?」
聖·伊斯看不見笑容的輕笑一聲:「這裏太吵了,樓上安靜點。」
冰稚邪猶豫了一下,還是跟着上去了。
樓上是一個相對較小的房間,但落地窗的視野更開闊,在靠近陽台的屋內有一個茶台,茶台上擺好了茶具以及一壺茶。茶几兩邊鋪着精緻的地毯,這種地毯從用料到織方在當地是一絕,遠行的商隊把它販到幾千公里以外的地方,價格能翻漲上百倍的。
室內溫度很涼爽,落地窗開着,茶台邊圍着紗曼。聖·伊斯坐上茶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冰稚邪跟着坐了上去,聖·伊斯一揮手,指上一個隔音的小陣打在天花板上,立時樓下愛莉絲她們的聲音便聽不到了。
冰稚邪坐在窗邊靠着陽台,在這裏能看見整座小湖的景色,那些在金沙灘上玩耍的人,不時飄起的魔法煙花和彩光,雖然聽不見,但完全能感受到他們的歡快。
聖·伊斯倒上茶,遞給他一杯,自己又倒上一杯:「南加紅茶,大陸上最好的紅茶。這裏沒有產,只在大陸南端才有,是商隊萬里迢迢運過來了。」
冰稚邪喝了一口,放下了。
「不喜歡?」
冰稚邪說:「這麼熱的天,我更想喝點冰的。有奶茶嗎?果汁也可以,牛奶、羊奶、駱駝奶也行。」
聖·伊斯忽然失笑了。
「這很好笑?」冰稚邪有點不高興。
聖·伊斯起身道:「你等一下。」他下樓後,過了一會兒端了一堆冰鎮過的飲品和一個果盤上來,同時把茶水放到了一邊:「想和什麼,你自己選。」
冰稚邪皺起眉頭看着他,又看了看桌上的喝的,問道:「你叫我來到底幹什麼?」
「沒什麼,你要想走現在就可以走。把你的朋友帶上。」聖·伊斯很隨意的說着。
「喂,你……」冰稚邪發現自己還真沒有理由惱火,他靜下心來道:「你把我朋友綁到這裏來,就是為了讓我來這裏把她再接走?」
「是。」
冰稚邪呆愣住了,沒想他竟就這麼承認了,不由來氣冷笑道:「你在耍我嗎?」
「是。」
冰稚邪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然後起身就走。
聖·伊斯沒有阻攔,反而拿起桌上一杯西瓜汁喝起來,並用勺子把里把的果肉舀出來吃。
走到樓梯口的冰稚邪又停下了,呆了兩秒走回來道:「你沒事我還有事呢。你……你……」他心裏明明有很多疑問,話到嘴邊,又想不起有哪些疑惑要問。也許是氣得不知道從哪問起了吧。
聖·伊斯喝完了西瓜汁,又拿起另一杯水果汁品嘗,仿佛全沒有聽見他在說話。
冰稚邪真的很惱火了,就在他要發作的時候,忽然想自己幹嘛要發火,就當房間裏沒這個人就可以了。想開了這層,他反而又坐回茶台上,拿起奶茶水果,該吃吃該喝喝。就這樣一杯奶茶下肚,又吃了一把葡萄,坐在對面的聖·伊斯終於說話了:「最後波多卡西傑敗在了你的手上?」
冰稚邪本想學着不理他,但又覺得這麼做太幼稚,自己又不是愛莉絲,怎麼突然變得像個小孩一樣。可他又實在不爽眼前這個人,便回了一句廢話:「你怎麼知道?」
聖·伊斯看着果盤道:「有些事情總是很容易傳得盡人皆知,特別是去了蘋果島山莊那樣的地方。」
冰稚邪突然抬起眼帘盯着他道:「他說的那個人就是你吧。白頭髮,冰魔法,還說過跟我很像……你就是背叛他的那個人!」
「背叛這個詞用得並不準確,我不喜歡,但……無所謂了。」
「你這麼說是承認了?」
「你主修的是冰系,學到什麼程度了?」聖·伊斯不答反問。
冰稚邪再次不快道:「我們能不能一問一答,不要總是岔開話題。」
聖·伊斯說:「有些問題沒必要回答,你又不是笨蛋。」
冰稚邪說:「那就開誠佈公的對話。你好像對若拉很感興趣,在神殿第七層的時候,我感覺得到,她發生變化的時候影響到了你,也同時影響到了我,你是不是知道這是為什麼?」
「我知道。」
冰稚邪期待着他繼續說下去。
聖·伊斯問道:「你知不知道亞帕奇之淚?」
「我聽說過,但沒見過,那好像是什麼惡魔一族的寶物。」
聖·伊斯點點頭:「她就是亞帕奇之淚。」
冰稚邪呆愣了兩妙,不解道:「我沒明白,你說她……是一件寶物?不對呀,我聽說的亞帕奇之淚是一顆黑滴狀的寶石,裏面封印了一隻可怕的魔獸啊!傳聞『九衛』中有三人死在它手裏。」
聖·伊斯搖頭道:「當年的魔獸只是承載『亞帕奇之淚』力量的容器,就如同現在的那個女孩一樣。」
冰稚邪這下聽明白了:「若拉是容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