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法暝袍雖然給他帶來了點輕快的感覺,但灌鉛似的身體依然沉重,拖着這樣的軀體行動,體能和魔力消耗都會加大:「難道沒有辦法破解現在的局面嗎?」
其實不光是冰稚邪身上受到的魔法詛咒不會隨時間減弱消失,包括魯綺卡強化自身提升力量的魔咒也是一樣。只要碑文在,這些奇奇怪怪的力量就會一直持續下去。而冰稚邪更不知道的是,如果柏格法特在這裏,還能指點他怎麼擺脫現在的困境。這件寶物便是魯綺卡從蘇德米特一族故地帶出來的。
魯綺卡不但得到了這件寶物力量,還為此耍了一個小聰明,為了防止寶物被人盜走,或者在戰鬥中損壞,他將巴掌大的『地陵石碑』種進了自己的身體裏。外人想毀碑破除領域就得先打敗他,可要打敗他又得面對『地王之陵』的庇護,這使他幾乎立於了不敗之地。同時也導致他後背有一塊突兀的駝背,當然外人並不知道這些,知道這個秘密的只有他自己。
領域力量是一種很難完全破解的力量,它代表着一名魔法師的統治區域,除了元素和招式上的克制以外,極少會出現一種領域會被另一種領域瓦解的情況。
要解開碑文上對自己的咒縛,冰稚邪沒有破解的方法,能想到的就只有支撐到領域結束。可要撐到那個時候,被動挨打不是個好辦法,既然傷不到對方,不如先解決他的守護。
想到就做,冰稚邪魔法開啟:「寒冰之戀·千鏈·蛇之觸~!」
蛇觸之鞭紛踵而至,若是尋常魔法師的寒冰之鏈無法扎透巨脈獄瘤蟲熔岩外殼,但在百戀蜘蛛印下的蛛鏈強度超過普通冰鏈太多,這些三五根束在一起的鏈條像蛇咬一樣,突的釘在岩殼上,幾次下來便鑽進了岩殼內層。高溫岩漿與低溫乾冰攪在一起,不斷激起白色霧氣。獄瘤蟲岩殼下膨脹的膿泡破烈,燒起的熔岩之火順着白紫色的蛛鏈一直上燒,竟將鏈子燒得漆黑如碳。
「寒冰之戀·千鏈碎打……戀魔神~!」
這三招魔法前後連出,降下的冰鏈打得更瘋狂了,密集的紫白蛛鏈打在岩殼上濺起冰屑,又散發着霧氣,獄瘤蟲身體散發的那股熱焰氣息都弱了許多。一記戀魔神砸下,笨拙的獄瘤蟲強至九階,也被打得漿液橫飛,岩漿噴灑在地上結成黑塊。月光龍也趁機飛來,荷炎彈連續在其背上炸開。
獄瘤蟲擁有不可輕視的破壞能力,但技巧型的戰鬥不是它所擅長,對付弱者還好,對付強者就有點難以應對了。它只能飛騰到空中,高頻震動着翅膀,將揚起的沙塵融化,融成一塊塊燃燒着的火焰流星,對着大地降下流星火星,並希望能有一兩塊打中對它施暴的人。再不然只能仰天噴射線狀的岩漿束,或者火球。
這時,場面變成了魯綺卡追着冰稚邪打,冰稚邪和月光龍咬着巨脈獄瘤蟲進攻,魯綺卡倒也想過先將對方的守護解決掉,然後再對付難纏的冰稚邪。但受了傷的月光龍警覺得很,只要覺得不對勁就立刻飛遠,好半天都不靠近。再加上冰稚邪的牽制,他也不能很好的追殺月光龍。
「你想拖時間拖到領域結束?我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魯綺卡再次操控起神紋金柱:「飛火流岩風雷擊~!」神紋金柱燃焰風卷噴雷流岩,如同一頭咆哮的雷獸,帶着封禁與壓制的力量突去。
冰稚邪無法閃避,對方用魔力推着金柱一直追着他,沒有辦法,只能用魔法硬接:「海洛伊絲·女權~!」這是以他目前,也是唯一不用冰之女神·咒印就能強行釋放的海洛伊絲之招。
神紋金柱壓制着女權之力不斷前推,轉動的金柱,噴涌的火舌都在最大限度的消耗彼比的溫度,風與雷打在不斷消融的冰面上啪啪亂響,熔岩帶着封禁的咒印污染了整個結淨的冰面。
魯綺卡右掌猛提一團魔力攢了上去,冰稚邪頂着巨大的壓力發出厲喝之聲。兩種巨大的力量到達了承受的臨界點,瞬間爆發毀滅。
冰稚邪被沖震出去,口齒溢血,新的寒冰裝甲和黑色羽衣不斷的受到熔岩炸裂,但他仍然艱難的承受下來了。而魯綺卡雖然沒受到傷害,卻也被震飛。
「這……我最強一招竟然被他擋下來了……」魯綺卡喘息着,胸膛起伏着,大感意外:「他的魔力難道沒有底線嗎?這不可能,他的消耗更遠在我之上,不可能還有這樣的餘力!」
冰稚邪的霜之悅已到了時間盡頭,但魯綺卡的地王之陵還在持續。
「不可能不可能,這小子怎會有這樣的實力?」魯綺卡猛然想起尤金曾對別人說過的一句看似平淡,實則具有告誡意味的話『還好他死了,要讓他再活些年,恐將是第二個摩多,那會是全世界的災難。』
這話不是他和尤金交談時當面說的,而是通過別人轉述。第一次聽到這話時,魯綺卡覺得尤金老頭的話太誇張了,直到他親眼看見多倫特爾的慘烈情狀。但他並不了解尤金說出這句話的背景,因此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他找到了尤金。
尤金說的不多,他不想一次次回憶那一役的慘狀,也不想對一個死去的人做太多評判,只說了一些不緊要內容,和一句西萊斯特·冰稚邪隱藏着非凡的實力,若非受年齡身體所限,自己也未必是對手。
當時魯綺卡聽完這話並沒有放在心上,那只是一個已故死者的故事,可當戰鬥到這一步時,他才重新品味起這句話:「難道他真有尤金說的,成為第二個摩多的可怕力量?」
他不甘心,也不相信,他要用自己的雙眼親眼見證。飛火流岩風雷擊雖然是他做為戰鬥法師威力最大的一招,但絕不是他最強的魔法:「『地王之陵』還有不到7分鐘時間,那麼……領域:檻雷之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