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稚邪苦思冥想,卻怎麼也想不起腦海中閃過的那人是誰,他揉了揉太陽穴,腦袋像要裂開一樣,只好暫時不去想。
房間裏的小鍾指着下午5點37, 洗了澡換好衣服離艇,直奔鷹妖族的宮殿去了。
到了殿外,侍從告訴他女王已在宮室等候,並領他進了後殿。
宮室里,帷帳後,蜜女王正和兩位內侍官員商量着後天大宴的事,見到冰稚邪來, 摒退了官員,只留親信侍從在殿。她揮了揮手,女官將黑色羽袍——暗法暝袍捧了出來,她接過羽袍放在膝上道:「西萊斯特先生,這件寶物非常尋常,我一句話你就借給我了,自己連來都不來,換成別人可不敢做這樣的事。」
「陛下是女王,富有全城,寶物貴重,您也不會帶着它棄城離開。」
「這可未必。」女王道。
「哦!?」
蜜女王撫着羽袍說:「你知道這是什麼?」
冰稚邪說:「它不是暗源雉衣。」
蜜女王容色一變:「你知道羽凰1
「見過,在一個叫塞薩尼爾的年輕男子身上。」冰稚邪說。
「原來你見過那個人了。」蜜女王釋然的點頭:「羽凰和羽神是鷹妖族的聖物,沒想到這兩件聖物都流落到外族人手裏。」
「果然是鷹妖族」
蜜女王道:「你們來到這裏後,我的臣民幾次見到你和你的朋友帶着此物,我還在想或許是看錯了,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所以另外一件你也見過了?」
蜜女王點頭:「要不是見過那個男人和莫妮卡,我的侍衛官那時也不會提到再重返回部族舊地。」
「那個人的那件暗源雉衣就是從鷹妖故地帶出來的?」
蜜女王再次點頭:「據莫妮卡說,部族舊地的人口日漸凋零, 長老們要維持部族延續尚且困難, 因為那位叫塞薩尼爾的男人出現,穿上了帝命聖衣,部族舊地才委託他出山尋找其它部族分支。」
冰稚邪說:「你們這裏不就是在世的最大一支鷹妖族聚集地嗎?」
蜜女王搖頭:「不完全是,雖然莫妮卡沒明說,但我知道他們主要尋找的是更早一支分支出去的族人。這件事其實關係到羽神暗法暝袍和羽凰暗源雉衣的由來。」
「哦,這裏面有故事,我想聽一聽。」
蜜女王說:「簡單來說,我族在很古早時期,曾有一件神物,名為羽後神凰天衣。後來在一次關乎全族命運的內部鬥爭中,天衣被毀。再後來,族民歷經數代,以殘存的羽毛重製了神凰天衣,但力量大不如從前。更後來,族中有一人不滿神凰天衣的力量不完整,揚言要重現天衣的全部力量,於是拆解了神凰天衣,製作成了兩件一模一樣的羽袍, 便是羽神暗法暝袍和羽凰暗源欲衣。這兩件羽袍一件仍然做為我族聖物供奉, 另一件則被那族人帶走,用於研究完全復原的方法。然而那族人多次外出尋訪後失蹤,羽神暗法暗袍也跟着一起下落不明。這件事給族內帶來了不小的影響,並逐漸產生矛盾,後來因此發生了第一次部族大分裂。莫妮卡他們要找尋的,就是曾經離開的那些族人。」
冰稚邪道:「照你這麼說,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果第一次大分裂的族人還延續在這個世界上,應該早就找到了。」
蜜女王說:「你不明白鷹妖族的傳統,鷹妖族不是喜歡和其他人類社會共處的族群,除了我這一支外,世界各地大多數鷹妖族只是零星分散,數量極少。包括我這一條分支,初來時也是獨居於此,非常排外,久而久之才逐漸與其他人種融合相處。部族舊地的族人是不會相信他們就此消失,大概遷陡到某個人類無法涉足的地域,過族群獨居的生活。」
冰稚邪明白了其中原由。
蜜女王問:「我想冒昧問一問,西萊斯特先生是怎麼得到這件羽袍的。」
冰稚邪倒也沒隱瞞,直言說:「這是我曾經的守護,在它巢穴中的珍藏,那大概是它的戰利品或者收藏品。我的守護是一隻巨龍,女王陛下應該聽說過。」
蜜女王抓着羽袍有些出神。
冰稚邪問:「陛下是否想收回這件羽袍?」
「啊,不。」蜜女王道:「我不想沾染族內曾經的紛爭,只是這件聖物對我鷹妖族人來說意義重大,任何族人見聖物都將唯命是從。我這一支從舊族中脫離出來,但族訓仍在。這件雖不是曾經供奉的聖物,意義也是一樣的。」
冰稚邪說:「但我看你們鷹妖族很多人都不認識這件衣服。」
「是的,很多族人都不知道聖物的存在。」
冰稚邪看着羽袍道:「你告訴我這些,我豈不是可以以此來命令你?」
蜜女王笑道:「舊族古訓,我族多數早已拋棄不再遵從,否則也不會在這裏建城立足,和其他人類族群融合通婚。你用它來命令我有什麼用?」
「也是。」冰稚邪也笑了。
蜜女王說:「不過看在這件羽袍的份上,以及你對我族的幫助,以後有什麼事情幫助你,一定全力相助。」她將羽袍交給侍從,還給了冰稚邪。
冰稚邪點點頭:「感激不盡,以後說不定真有事情找陛下幫助。沒事的話,我走了。」
蜜女王起身說道:「後天會有一場大宴會,我邀請了周邊很多大人物,中央官員、大蘇拉、蘇拉、大地主,也有一些成名沙盜。那時候我會在宴會上宣佈,誰能降伏或者除掉蒼夜,我將嫁給誰。」她看着冰稚邪:「我希望那個人是你。」
「我已經明確拒絕過了。」
「我還是希望是你,所以我只提前告訴你這個消息。」
冰稚邪有點接不上話。
蜜女王道:「世界上優秀的人很多,我最主要的目的也是為了找一個能讓真教忌憚的勢力。但除去以上這些,做為一個女人,我想找到一位自己喜歡的人。」
「你跟我認識的時間不長」
「你和你的妻子從相識到相愛,花了很長時間嗎?」
「」冰稚邪一時語塞,隨後道:「請問我有什麼值得您產生好感的地方嗎?」
「不知道。愛情不就是這樣嗎?」
冰稚邪走到門口,回過頭道:「我可能要讓你失望了。」說完,離去。
蜜女王走到陽台自語:「我也沒抱太大希望。但無論如何,你都給了我一種很安心的感覺。這種安全感,我以前從未擁有。」她的目光一直目送着階梯上的冰稚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