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九章 各人的算計
入侵來得快,去得也快,不一會兒打鬥的聲音便消失了,暗殿王座前,負責暗殿安全的黑衣領頭人帶着部下回來報告了:「帝魁。(最穩定,)」
「人呢?」
「屬下辦事不利,沒能抓住入侵者,讓他逃走了。」黑衣領頭人慚愧的低下頭,不敢直視。
「沒用的廢物!」帝魁.波多卡西傑身雖不動,一股無匹強大的力量卻從他身上湧現出來,黑衣領頭人一聲慘呼,吐血飛撞牆上。
薩菲姆忙道:「帝魁不要動怒,你的身體要緊。」
波多卡西傑憤怒過後,喉嚨間發出低低的痛楚之聲,他長舒了一口氣,對黑衣領頭人道:「人沒抓到,樣子應該看清楚了吧。」
黑衣領頭人嗆了一口血,再次走到王座前:「入侵的人……入侵的人就是在教堂村救了艾溫.布堤的鋼琴師。」
「哦!是他!」
薩菲姆心思一動:「哎呀鋼琴師,我怎麼沒想起他來。」
「怎麼了,薩菲姆?」帝魁問。
薩菲姆說道:「我疏忽了,來談青瞳雙眼的威尼丁,就是黑衣頭領口中的鋼琴師啊。我聽頭領對這個人的形象描述,竟一時沒有注意。」
帝魁.波多卡西傑喃喃道:「鋼琴師.威尼丁,這個人是什麼來歷?」
薩菲姆道:「我收集的信息里,沒聽過這個人。不過他是怎麼進來的,我明明讓人將他送出去,房屋周圍有明衛暗衛層層把守,前面的花園,兩側的圍牆下都有魔法陣和機關暗板的保護,就算是再厲害的高手,要悄悄進入這棟房屋絕對不是一件容易辦到的事。」
「嗯~!」波多卡西傑沉吟了一聲,說道:「以你設立的保護措施,要無聲無息來到這裏,不是實力強就能夠辦到,這個鋼琴師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薩菲姆道:「這個人幾次跟我們刑徒之門過不去,今天晚上又突然來我這裏拜訪,會不會另有目的?」
「你是要我回答你的問題嗎?」波多卡西傑轉過目光,看着他。
「啊不是,我是在自言自語。」薩菲姆道:「這個人身份不明,來歷恐怕不簡單。」
波多卡西傑道:「他的身份、他的來歷,以及他的目的,我們不要做無謂的揣測。不過他說起這顆青瞳眼,倒不像是在說假話。這個東西是我用過多年的寶物,確實能通過它看察出每個人身體人所蘊藏的魔力強弱。」
薩菲姆忽然想到:「哦對了,之前他走的時候,離了一個地址給我,說讓我考慮好了就派人到白馬大酒店去找他。我們要不要派人去看一看?」
「嗯。」
街道上,威尼丁邁着不急不緩的步子漫步而行,想着剛才的事情,他心中忖道:「在我拜訪之後,我料到他一定會去查看青瞳雙眼,卻沒想到向別墅中人逼問薩菲姆下落時,他卻帶我開啟了壁爐後的暗道,這回有意思了。看來這個豪宅的主人並不是像表面的那麼單純,那壁爐後面藏着那麼多高手,而且那些人不正是那夜在教堂村逼問萬眼石的歹徒嗎?」
螢螢的蟲火在路邊的草叢裏飛動,威尼丁心思念轉:「想用和平的手段得到青瞳雙眼看來是不行了,以我在教堂村多管閒事結下的仇,他是不可能輕易將青瞳雙眼交給我的,這件事得另做計劃才行。」
……
城內,庫斯伯特家裏,家中的主人庫斯伯特正倚在沙發上喝着酒,在等着什麼人。
過了一會兒,下人帶着一名身穿制服的人來到了庫斯伯特的房間,這個人正是5號看守所的一名副看守。
副看守到來後,直接問道:「庫斯伯特先生,這個時候你叫我來,有什麼事情吧?」
「不急嘛,先喝杯酒再說。」庫斯伯特倒了一杯威士忌,推到了副看守跟前。
副看守說道:「一會兒我就要接班去工作了,我可不想在這裏喝得爛醉。」
庫斯伯特笑道:「那你想不想每天都喝得爛醉,每天都有美女相陪,每天都能過上舒適的生活呢?」
副看守放到嘴邊的酒杯停了下來:「喝得爛醉嘛倒是不用了,後兩項倒是可以。(.天才只需3秒就能記住)只是這樣的生活誰都想,可並不是想就能得到的。」
庫斯伯特道:「你和我之間的朋友關係我就不多說了,之前你也幫我辦過幾次事。」
「那還得謝謝你對我的照顧,才讓我有機會撈這些外快。」
庫斯伯特道:「這回也有這樣的機會,而且是一個賺大錢的機會,就看你想不想做了。」
「什麼事?」
庫斯伯特道:「我聽說這回你們看守所來了一批案犯。」
「沒錯,一共四十一個人,都是和銅山監獄被襲案有關的嫌疑人。怎麼?」
庫斯伯特低着聲道:「我希望你替我把他們……」說着做了一個殺人的手勢。
副看守嚇了一跳:「你開什麼玩笑?」
庫斯伯特道:「你也不是沒幫我做過事。」
「但殺人的事我只幫你做過一次,那次殺的只是一個失去了家庭失去了地位,失去了一切的官員,這可是四十多個人啊。」副看守驚道。
「你慌什麼?」庫斯伯特說道:「就是因為人多,才有大錢讓你賺。要不是人關在你的看守所里,你以為我會來找你嗎?」
副看守道:「錢再多,也比不上自己命重要啊。要殺四十一個人,不可能全都做成畏罪自殺,只要人一死,別說隔天了,馬上就會有人找到我。」
庫斯伯特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既然讓你做這件事,就會給你安排後路。事情完成之後,我會幫你離開王都,離開這個國家,你可以帶着一大筆錢到國外去享受你的美好人生。」
「可是……可是這事情太大。」
庫斯伯特道:「不要可是了,想想你在看守所任職,就算再干幾年也就是一個看守長,一年能掙多少薪水?你想清楚了,以你現在的職位一年也就2萬金幣的收入,眼前可是金燦燦的二十萬金幣,你得十年才能賺到這麼多錢。而且我知道,你女兒最近病得很厲害,需要很多錢來為她治病。現在在你眼前可是難得的一次機會,錯過了就再也不會有了。」
副看守看着桌上的酒杯,臉上神情十分掙扎、猶豫。
庫斯伯特說道:「你還在猶豫什麼?五號看守所里我認識的可不止你一個,就因為你替我做過這樣的事情我才找你,否則我找別人一樣能解決這件事。」
副看守道:「為20萬金幣,就殺40條人命,這……」
「你嫌少?我可以再加你5萬,25萬金幣怎麼樣?」
副看守遲疑了很久,搖頭道:「不行,25萬太少,我要40萬,一條人命一萬。」
庫斯伯特笑了:「你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
副看守道:「就40萬,而且你得安排把我送到我指定的國家,否則你就找別人做吧。」
「呵呵,可以,我答應你。」
副看守又道:「另外,這件事光我一個人辦辦不了,我得找幾個下面的人幫我一起做,這筆錢你得另外出。」
「那得多少錢呢?」庫斯伯特問。
副看守道:「少說也得再拿40萬,並且也得安排他們一起離開。」
庫斯伯特點着頭:「80萬金幣,我可以接受,就這麼定了。但必須今天晚上,就把事情辦好。」
副看守道:「那我得聯繫我的人,你得把我們的家人先送出城再說。」
庫斯伯特道:「那你去吧,聯繫好你的人,帶上你的家人再來找我。」
副看守走後,庫斯伯特給自己倒了杯酒,搖了搖杯中的冰塊道:「80萬金幣,連今天死去的皇家導師的年薪都不到,這個價比我預想的要低啊,呵呵。」
……
黑晶城,皇宮中,華麗的寢殿裏,**糾纏的兩個人和下午時一樣縱情歡樂,只是女人還是那個女人,身邊的男人卻已不是下午偷情的老男人。
「你怎麼表現得不夠興奮啊?」趴在皇后身上,氣喘如牛的拉達特出聲詢問。
「可能是因為太累了吧。」婕米儘量讓自己進入狀態,但下午數小時的歡樂已讓她精疲力盡。
一曲獨角戲的激情過後,兩人雙雙癱軟的躺在床上,過了片刻疲累的呼吸才平覆下來。
婕米翻身壓在丈夫身上,近距離里香息吞吐在拉達特臉上。
「你還想再要嗎?我可累得不行了,還是先休息一會吧。」
婕米輕輕問道:「陛下,掌握之符是什麼東西呀?」
「嗯?」拉達特疑惑道:「你怎麼問起這個?」
婕米道:「這兩天我總聽皇宮的侍衛談起這個東西,好像是銀煌軍的什麼令牌。」
「那不是什麼令牌,其實就是一個護身符一樣的小玩意。」
「能不能讓我看看?」婕米枕着頭看着自己丈夫。
「你怎麼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了?」拉達特問。
婕米說:「最近這個事在朝政會上好像鬧得挺厲害的,所以我想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小東西,能讓那些大臣鬧得這麼凶。」
……
「沒什麼好看的,那東西大概就這麼大,一個銀制合金的小金屬牌。即不漂亮了,也不是什麼珍寶。」
「我想看看嘛。」婕米搖了搖拉達特胸膛,嗲嗲嬌嗔。
拉達特笑了:「呀,皇后居然向我撒起嬌來了,我們結婚這些年,還沒見你對我撒過幾次嬌呢。」
婕米怨聲道:「那是因為你整天陪着那些小妖精,都沒怎麼陪過我。」
拉達特嘆了一聲,自責道:「抱歉抱歉抱歉,是我不對,是我不該辜負了你,不該冷落你,以後我一定會多抽時間再陪陪你的。」
「什麼多抽時間,你要一直陪在我身邊才好。」婕米含怨道:「讓我每天晚上獨自寂寞的睡在床上,我還很年輕啊,這是不現在的我該過的日子。」
拉達特攬着她的肩頭:「放心吧,等以後,等以後我一定會天天晚上陪在你身邊。」
婕米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你虧欠我這麼多,現在就應該滿足我的要求。」
「你真的想看看掌控之符?」
「嗯。」婕米點頭。
拉達特起身道:「好吧,跟我去我的辦公書房吧。」
再次洗了澡,換上衣服,婕米跟隨着拉達特來到了平時辦公的房間。
拉達特坐在書桌前,打開了旁邊的兩層抽展,又在兩層抽屜里掏了掏,只聽『咔嗒咔嗒』兩聲機關的輕響,一個暗盒從書桌的內側彈出來:「喏,就是這個東西。」拉達特拿出裏面的『掌控之符』,一塊質樸的銀色圓牌放到了婕米的手中。
「就這個呀?」婕米拿着牌子來回看了看,怎麼看怎麼覺得普通。
拉達特道:「這個東西看上去普通,材料卻不一般,是用特殊魔法材料混合銀等金屬做成的,上面雕刻的符紋也是多重工雕雕刻而成,這個牌牌在整個聖比克亞也只有這一塊。」
「原來是這樣。」婕米拿着掌控之符在光線下照了照:「陛下說得這個東西好像很重要一樣,能不能把它交給我保管。」
拉達特笑道:「你保管它幹什麼?」
婕米道:「它對你這麼重要,當然應該交給我保管,以表示你從來沒有忘過我。我聽說國外很多國王,都將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交給皇后保管,這是一種信任。」
拉達特笑道:「沒必要這樣吧,我當然沒有忘記我親愛的皇后,對我來說你才是我最重要的東西。這個掌控之符,是軍隊所用的東西,你也知道現在國家正在打仗,我可能隨時都要用到。」
婕米看着拉達特,卻是無動於衷。
拉達特嘆了一聲:「如果你真要一件重要的東西,才能表示夫妻之間的信任,那我就把……我小金庫的鑰匙交給你,那裏面可存在皇宮一小半的財產。」
婕米點了點頭笑了:「這還差不多。」便將銀煌軍的掌控之符交還了回去。
……
綴星區,地下暗殿之中。
「帝魁。」薩菲姆道:「派去的人回來了,服務生說那個人剛剛退了房,離開了酒店。」
波多卡西傑道:「這樣的人不會是個笨蛋,他不會傻傻的呆在酒店等着我們的人去找他的麻煩。」
薩菲姆又道:「派的人向酒店打聽過了,這個威尼丁登記的身份卡不是本國人,而是一名無國籍人士。」
波多卡西傑道:「這個人不要管他了,如果他的目的真的和我們刑徒之門有關,自然還會再來,你多加小心一點就是。目前緊張的,是想想一但將切曼.阿爾娃抓來,該怎麼應對暗武侯炎龍的報復吧。」
薩菲姆道:「這一點我已經有想法。早前因為霍因海姆的事情,暗武候曾與扎爾博格略有衝突,這回雷蒙德死了,我想暗武侯一定不會善罷干休。據我在治安所的人了解,殺死雷蒙德的人,就是他們日夜緝捕的銅山監獄案犯史密斯.梅琳,這個人似乎跟親王首相扎爾博格很有關係。我們可以籍由這點,利用扎爾博格來對付暗武侯。」
「嗯,這是個不錯的主意。」波多卡西傑稍稍換了個坐姿,道:「現在就靜等伊娜妮迦的消息了……」
……
一身輕裝簡從的威尼丁離開了白馬大酒店,他拔弄着手中的配劍,想着下一步的打算:「東西雖然沒有見到,但確定在薩菲姆的家裏,要交易已經是不可能,闖進他家強行奪取又辦不到,得另想辦法才行。」他想了想,轉頭便來到了治安總所。
「什麼事?」
因為這些天,這一系列的種種案件,早讓全城的各治安所忙得不可開交,面對到訪之人也沒有了好語氣。
威尼丁道:「我是來報案的。」
「又報案?你知不知道我們這裏快忙瘋了。」治安官不耐道:「說說說說說,什麼?小案子就別來煩我,趕快滾蛋。」
威尼丁也不生氣,不慌不忙的說道:「或許我沒說清楚,我是來提供線索的,關於教堂村慘案的線索。」
報案和提供線索必竟不一樣,報案是來添麻煩,提供線索卻是來幫忙。治安官聽他是來提供線索的,忙問道:「哦!什麼線索?快說。」
威尼丁道:「那天晚上,襲擊教堂村的人現在就在綴星區,一個名叫薩菲姆的富商家裏。我忘了記具體的地址了,但這樣的人家,你們應該很容易就能找到。」
治安官問道:「線索確切嗎?」
「百分之百。」
治安官馬上對所里吩咐道:「來人,帶十幾個人跟我走!」
人員很快叫齊,治安官正要走,忽然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等等。」
來的人是這所治安分所的總長官。
「長官,怎麼了?」
總長官走到威尼丁跟前問道:「我想問問,這條線索你是怎麼得到的?」
「我親眼看到的,我剛才就在那裏。」
總長官又問道:「那你又怎麼確定你看到的人,就是那晚襲擊教堂村的兇徒?」
「很簡單。」威尼丁道:「因為那天晚上救下教堂村民眾的人就是我。」說着便將在薩菲姆家壁爐暗道遇到嫌犯的事簡略的說了一遍,然後道:「大人,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救人之人親自指認,總長官再無疑問,對身邊治安官說:「這個薩菲姆是王都城裏的大富,家裏養了不少衛士。多叫些人,我親自帶隊負責這次的抓捕行動。」
「是。」治安官馬上再去叫人。
總長官又道:「這位報案的先生,麻煩你暫時先留在我們治安所,等我們行動之後,還要你來辯認嫌犯,你先在這裏做那天沒做的筆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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