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零 第十四章 比莫耶的堅定

    61萬人分成6批考了6天，當然這些考試的卷子都是不同的。考試之後，學院的老師評核分數還要兩天，還要讓那些遠方來的學子等上一段時間，非得到最後公榜才知道自己是留還是走。

    這天清晨，厄休拉和塞爾特約好，又來到克里斯汀家族官邸。走在紅紅的地毯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副華麗卻陳舊的盔甲位列兩旁，盔甲手中都拿着不一樣的兵器。這些都是克里斯汀家族歷代人使用過的戰甲，都是克里斯汀家族榮耀與輝煌的見證。

    厄休拉他們穿過這條迴廊，走到盡頭，盡頭是一扇華麗而不缺莊嚴的門，這裏就是克里斯汀家現任公爵辦公的地方。

    「早上好，公爵大人。」兩個人行了一個表示敬重的貴族禮儀。

    克里斯汀·夏伐洛坐在辦公桌後，停下手頭上的工作，對他們微微笑道：「啊，你們來了。」

    塞爾特道：「公爵大人，比莫耶去哪兒了？我們在他房間裏找不到他。」

    夏伐洛道：「啊，他在校練場練習魔法呢。」

    厄休拉看了看壁上掛着的琉璃擺鐘：「現在才7點半，他怎麼早就起來了？」

    「嗯，7點半了嗎？啊，我該去皇宮了。」夏伐洛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東西，起身對他們道：「他不是這麼早才起來，而是從昨天到現在一直都沒睡。」

    「呃，這傢伙是不是瘋了，都那麼厲害了還這麼拼命，讓不讓我們活了。」厄休拉連連感嘆。

    塞爾特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這樣，對於武技和魔法已經到了瘋狂的程度。」

    「好了，你們快去找他吧，不要看我這個老頭子在這裏忙活了，不要講這麼多禮儀。」夏伐洛把要用的材料文件一一準備好，這些都是國家要處理的重要事情。

    厄休拉和塞爾特也不想在打擾他了，正要離開，卻突然又被叫住了。

    夏伐洛道：「等一下，問一下你們認不認識一個叫冰稚邪的人？」

    「冰稚邪？」塞爾特和厄休拉相視了一眼，搖了搖頭：「這個人怎麼了？」

    夏伐洛道：「我也不知道，從他考試回來到現在，這個名字我已經聽他說起兩遍了。」

    「這個是個稀奇事，他居然還會在意別人，還把這個名字念了兩遍。」塞爾特跑出房門，一邊對夏伐洛道：「公爵大人，這件事我們一定幫你問個清楚。」

    「喂，等等我……」

    校練場是一處很寬廣的地方，最早克里斯汀家族還沒住在這兒的時候，校練場就已經在了，原本是某個營隊整訓軍隊用的，後來克里斯汀家遷到這兒，這塊校練場也保留了下來。

    校練場最外邊陳列着許多兵器，每一件兵器具都是用十分珍貴的材料打造的利器，此刻比莫耶正拿着一把長劍凝立在校練場中央。

    劍身上一滴一滴的水珠滑落，以他為中心結滿的寒冰正在初升的太陽下一點一點溶化。忽然，一股灰塵卷着強大的魔力向他襲來。『乒』劍刃相加，比莫耶的劍格住了偷襲他的鋒刃。

    「嘿嘿。」厄休拉玩世不恭的一笑，環繞着細微褐色泥塵的刀鋒撤了回來，人緊跟着躍了一大步。

    比莫耶頭上三道暗紅色的炎流匯聚在一起向他迎頭砸下，他動也沒動，腳下白色的冰晶塊如活物一般騰起，在他頭上結起一面護盾，任炎流如何沖刷，也溶不完那層不足一厘米厚的冰壁。

    塞爾特從空中落下來與厄休拉一樣似知非笑的看着他。

    比莫耶回過頭，眼睛如利刃一般盯着他們：「你們找死嗎？」

    「嘿嘿，沒有沒有，和你鬧着玩。」厄休拉仍是像紈絝公子那樣嘻皮笑臉。

    塞爾特笑道：「怎麼樣比莫耶，我火焰騎士和魔戰士厄休拉的配合不錯吧。」

    比莫耶收好自己的劍，一個人走出場地休息去了。

    厄休拉輕嘆一聲道：「用我的蓄起的土元素捲起的塵土掩護，我再進行佯攻，你再用火焰與捲起的土元素進容合，形成強大的炎流，這一招應該挺厲害的，他怎麼就看不上眼呢？」

    「那傢伙，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配合。在他認為，一個人就能成為最強。」塞爾特緩步走過去：「喂喂喂，你也太沒禮貌了吧，好歹我們也是客人，把我們諒在一旁是怎麼回事？」

    樹蔭下有幾個如蘑菇像的石凳，中間還圍着一張樹幹樣的石桌，比莫耶就坐在那兒。等他們走進了才冷冷問道：「你們來幹什麼？」

    「瞧瞧，這是朋友說的話嗎？」塞爾特老大不高興，不過他嘴上這麼說，屁股可毫不客氣的坐在旁邊，更毫不客氣的拿起桌上的水果就吃。

    厄休拉也坐下道：「是啊，我們早餐都沒吃就來看你，就拿幾個水果犒賞我們也太不夠意思了。」說着拍了拍手，好像在自己家一樣對跑過來服侍的女傭道：「把能上的最豪華的早餐來兩份，我肚子都快餓死了。」

    「不行不行。」塞爾特道：「我還要一杯果酒。」

    比莫耶一直等他們像在餐館裏面點菜一樣點完之後，才對那個女傭道：「全都別上。」

    厄休拉一下跳了起來：「你也太小氣了吧！」

    塞爾特看比莫耶神色不對，道：「他不是生氣了吧？」

    「切，他哪天不生氣。」厄休拉滿不在意的說道：「他的樣子就像天天碰見十八輩子前的仇人一樣，別理他。」然後拉着那名女傭的手笑道：「這位漂亮的小姐姐，麻煩你把我們剛才要的東西全都拿上來，別聽你們家混蛋少爺的話。」

    那個女傭被他弄得臉都有些紅了，見比莫耶沒表示反對，才笑着點頭離去。

    塞爾特哼了一聲：「你什麼時候能改一下你的性子。」

    「我就這樣。」厄休拉蠻自以為得。

    塞爾特拈了一顆銀制果盤中的雪葡萄，含在嘴中咬破以後，立刻滑出零下十幾度的果汁來，冰得他一顫一顫的，半天才吐出一口寒氣道：「唉哎夠爽，剛才那一招還真把我熱得夠嗆，這下總算降溫了。」

    厄休拉枕着手臂左右看了看，嘆道：「哎，環境真好啊，鳥語花香美女如雲，不管吃的用的都是一般人享受不起的，為什麼還要那麼辛苦的修練魔法呢？就算不能吃老本，就算自己喜歡，也不用拼命熬夜的修練吧！」

    比莫耶頗有點不奈煩了：「三個問題。」

    厄休拉這下來了勁了，連忙問道：「你為什麼要熬夜習武？」

    比莫耶冷冷的回答了一個字：「想。」

    塞爾特也湊過來問道：「冰稚邪是什麼人？」

    「一個傢伙。」

    厄休拉又問：「你練功是不是跟他有關？」

    比莫耶沉默了半天也沒說話。

    塞爾特道：「不說話什麼意思，說好了三個問題的。」

    厄休拉連連點頭：「他不說話就表示我說中了。冰稚邪？帝都里沒聽過這個人啊。」

    比莫耶看了他們一眼：「你們來有什麼事？」

    「啊，是這樣的。」厄休拉道：「布里奇特家的那個傢伙赫羅哈，離開皇家內校，到軍部任職，聽說要去前線。」

    塞爾特嘆道：「我聽厄休拉說了，看來上回那件事讓他受了很大的打擊。他去前線也好，以他的性格和能力應該很快就能成為一名有名氣的戰士。」

    比莫耶沉默了一會兒，對於這件事沒予什麼置評，反而道：「你們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喂喂，不要這麼冷淡好不好。」女傭把兩盤早點端上來了，厄休拉接着道：「我和塞爾特是第三天才去考試的，呵，那些題目簡直是小兒科。比莫耶，對於你來說應該更沒問題吧，把你考試的事跟我們也說一說。」

    比莫耶把手放在他們腦袋上，往早餐盤中一按：「無聊！」自己又準備到校練場練武去。

    「混蛋！」塞爾特抓住他的衣服眯着眼睛道：「快點給我們弄乾淨，弄到眼睛裏面去了。」

    厄休拉沒那麼慘，用水魔法把自己的臉清理乾淨以後，又幫塞爾特弄乾淨了，說道：「行了行了，我們怕你了。不說那些無聊的問題了，我想問一下你上次要那一萬金幣幹嘛？是因為要進學院了，想到魔獸市場上買一隻宿獸？」

    比莫耶把放在旁邊，剛才用過的那把劍遞到他面前。

    「你買了這把劍？」厄休拉抽劍出鞘仔細看了看，喃喃語道：「這把劍有這麼好嗎，要一萬金幣那麼多。」

    「我看看我看看。」塞爾特一把搶過劍。劍不是很長，劍身餘一米多左右，加上劍柄也不過一米三四長，劍體總體呈銀白色。中間有一道血槽，血槽內為藍色，似用什麼特殊材料所制。劍柄正反兩面都嵌有五枚棱形，但角很圓潤的青綠色寶石，呈五角形嵌置。寶石中光彩流動，似蘊藏着強大的力量。

    塞爾特隨手輕輕一揮，面前那樁一米多直徑樹幹樣的石桌如切豆腐一樣切成兩半：「不好意思，把你的桌子弄壞了。」

    厄休拉笑道：「一萬金幣，這把劍還真值。我說一萬金幣能買到什麼好的魔獸為宿，而且就帝都內公開的那些市場也沒什麼好的魔獸。對了，庫藍汀學院裏面會開設有契約與召喚獸的課程，學員們都會在入學之前為自己準備好一隻宿獸，你有沒有什麼準備？」

    比莫耶難得反問道：「你們呢。」

    塞爾特笑道：「哈哈，連你都沒有宿獸，我們怎麼敢有呢。」

    比莫耶不說話了。

    塞爾特又道：「不會你真的沒有準備吧，雖然說你們克里斯汀家有使有龍的歷史，但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你不會等到有一隻龍來才肯簽定契約吧。」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厄休拉道：「他從來都是要求最強的，世界上除了最強的龍，恐怕別的魔獸也難入他的法眼。雖然他們家近三代沒有人使用過龍，但以他的個性，除了龍別的都不會選擇。」

    比莫耶一直聽他們說，也不插嘴。

    塞爾特對厄休拉道：「你們家族很多人都是使用獅鷲的，市場上大部份獅鷲也是你們家族提供的，你呢，有沒有什麼打算？」

    「呵，還沒想那麼遠。」厄休拉弄了弄額前褐色的流海：「無所謂了，獅鷲也不錯，不過總不能太差。隨便吧，碰到自己喜歡的就知道了，關鍵我們還要看看他的宿獸呢。」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