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還沒大亮,愛莉絲就起來了,在聖雪山上那麼多天,她已經習慣這麼早起來。
「還睡一會兒吧,主人還沒起來。」冰稚邪閉着眼睛躺在地上說道。
「可是我睡不着了。」愛莉絲道:「師傅,我們去東大陸的話,是先向東走,還是先向南走?」
冰稚邪道:「怎麼,你想去魔月帝國?」
他們現在說在的地方,是魔月帝國北面的一個小國,如果朝南下,用不了多久就能進行魔月帝國境內。
「不,不是,我才不想回去,回去就再也出不來了。我只是……只是……」
「只是有些擔心,有些想你的父親和母親了。」
愛莉絲沉默了,沒有否認。
冰稚邪坐起來道:「你離開家差不多一年了,會想念家人是應該的。如果我有家人可以思念,我一定不會像你一樣離家出走。」
「師傅!我心裏本來就不舒服,你就別這樣說了。」愛莉絲難過道。
冰稚邪道:「好,我不說了,不過我不打算去南邊,我現在不想進入魔月帝國境內。而且往東走的話,走海岸邊,水路並用,能更快到達東大陸。」
「哦。」愛莉絲低下頭,樣子有些失落。
忽然,門外邊傳了一聲很輕微的動靜。
「誰!」
「冰稚邪哥哥,是我,你們醒了嗎?」托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冰稚邪使了個眼色,讓愛莉絲去開門。
托比穿得整整齊齊,背上還背着一個小包,躡手躡腳的走進房間裏來。
愛莉絲看他這樣子道:「你都已經準備好了啊。」
「是啊。」托比道:「哥哥姐姐,我們現在就走吧。」
「現在?你不吃了早飯再走嗎?」
托比從身後拿出一個油紙袋道:「我都準備好了,是昨天晚上剩的氂牛肉餅,已經熱過了。」
愛莉絲看向了冰稚邪。
冰稚邪問道:「你媽媽同意你去了?」
「同……同意了,昨……昨天晚上我就和媽媽說好了。」托比說話有些吞吞吐吐,眼睛也不敢直視對方。
冰稚邪一看就知道他在撒謊,但卻沒有拆穿他。
穿好衣服後,愛莉絲收拾了一下,背着行李下了(手 機閱 讀 1 6 χ . cò m)樓去。剛下到樓下,就看到大嬸坐在魔晶石的暖爐旁烤火。
「托比,這麼早,你準備到哪去?」大嬸聲音有些嚴厲。
「媽媽……」托比如同其他犯了錯的小孩一樣,老老實實的走到母親身邊。
大嬸看了冰稚邪他們兩人一眼,嘆息了一聲,理了理兒子的衣服道:「這麼冷的天,也該喝杯熱牛奶再走啊。」
「媽媽!」托比臉上綻出了笑容。
大嬸道:「我知道你不想看見爸爸每天在外面做工,吃苦受累,你是想學了魔法,成為一個有用的人,讓爸爸和媽媽都過上好日子。」
托比道:「爸爸外鎮做工,一個月都很難回來幾次,我看到媽媽每天都很想他,心裏難受。」
愛莉絲心裏一震,撇開頭去。
大嬸笑了,讓他坐在沙發上道:「你們先休息會兒,我去給你們做點吃的。一會兒我去把雜貨店進貨的小貨車借來,和你們一起去。」
「嗯。」托比高興的應了一聲。
天完全亮了,村子裏幾隻家養的公雞正在撒歡的在街道上到處亂跑。從雜貨鋪借來的小貨車真的很小,四個人加上行李放在裏面,就已經擠得快坐不下了。
拉車的役力是一頭北方特產的劍鬃豬,這種豬的力氣很大,耐力也很好,經過農鄉人的馴養後,能代替一般的馬成為很好的拉車工具。冰稚邪坐在車篷里,駕着這輛豬車就向村外駛去了。
走了三個多小時後,經過了幾個村鎮,冰稚邪一行人到了一百四十多里外的一個鎮子。之所有要在這個鎮子裏停下來,一是到了中午,是該吃午飯的時候了;二是因為托比的父親在這個鎮子的工匠坊里做工。
找了一家小餐廳後,托比道:「哥哥姐姐,你們先在這裏等着,我和媽媽去找爸爸,我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嗯,快去吧。」看到托比那麼開心,愛莉絲也為他感到高興。
愛莉絲叫了一杯果汁,邊喝着,不住的東張西望。她總是這麼不安穩,到了一個新地方,總想四處看看:「咦。」
正在吃牛排的冰稚邪抬起頭看着她,又順着她的目光看向了餐廳玻璃窗外的一個背着旅行包的男青年。
「你看看,仔細看看,這是一把非常棒的刀,我認為它可以砍斷任何東西,包括十三神兵在內。」餐廳外的男青年拿着一把銀光閃亮的寶刀,正在向一個穿着比較華貴的公子兜售。
那位貴族公子顯然被他的話給吸引住了:「真的嗎?這刀都有這麼神奇,連十三神兵也能砍斷?」
男青年道:「當然,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不信我試給你瞧瞧。」說着,他又從旅行包里拿出另一把短刀來:「你看看這把刀怎麼樣。」他拿着刀在旁邊路燈的金屬燈柱上劃了一下,只見那金屬的路燈柱被劃了出深深的一道痕跡。
「好刀啊,這是一把好刀啊。」那貴族公子興奮道。
男青年道:「那你拿着這把刀,我用這把超越了十三神兵的第一神器砍斷你手裏的這把刀你信不信?」
貴族公子聽他這麼說,就知道他的寶刀就一定能砍斷自己手裏的短刀,但仍然一副欺待的樣子。
男青年偷偷笑了笑:「你把刀拿好了,拿穩了。」他手一揮『乒』的一聲脆響,貴族公子手裏的那把刀被生生砍成了兩段,而且切口極為整齊。
貴族公子驚訝得瞠目結舌:「這……這麼刀真是太厲害了,真的是一把神兵啊。」
男青年這時卻忽然唉聲嘆氣了起來:「唉,可惜呀。」
「可惜什麼?」貴族公子馬上就問。
男青年道:「可惜這麼好的刀我不得不把它押到當鋪里去了,以後可能再也沒有機會贖出來了。」
「為什麼?這麼好的神兵利器你為什麼要把它當掉?」貴族公子問。
男青年道:「還不是我那該死的父親。以前我家族也是一個地方富有的貴族,可是我的父親卻是個賭鬼。最後把家業輸了個乾淨,還欠了高利貸巨額的債務,父親沒有辦法了,才讓我把這把刀賣了,來還賭帳。可是我找了很多人,但沒有一個人肯出高階買它,我就只好把它抵押到當鋪去了。」
「該死的該死的,這麼好的刀賣到當鋪,那能賣到多少金幣啊。」貴族公子反倒為這把刀着起急來。
男青年看在眼裏,樂在心裏,表面上卻還是愁眉不展的樣子:「是啊。我真的不想把它賣到當鋪去,但為了拿到錢還債,我也只有這樣做了。這位貴族公子,如果你喜歡這把刀的話,只要你出的錢比當鋪高,我就把它賣給你。」
貴族公子問道:「當鋪給多少錢?」
「一……一十萬金幣。」男青年道。
貴族公子一下就跳了起來:「什麼,這把刀只賣十萬金幣?開玩笑,誰不知道十三大神兵里,那一件不是無價之寶。就算這把刀沒有十三神兵那把厲害,也絕對不只十萬金幣!我出三十萬金幣給你,你等着,我現在就去銀行取金卷給你。」說完很快的就跑了。
男青年看着貴族公子消失的背影,得意的笑了:「又一個傻B上鈎了。」就在他滿心想着黃澄澄的金卷時,卻發現一雙充滿怒火的眼睛正在他背後死死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