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稚邪穿好了浴袍,光着腳走到了其他的院落,只見護送他的人一個個都昏睡在地上,包括酒店裏的侍者和老闆。他回想剛才的戰鬥,從房頂上下來的那位肯定是斯沃德,雖然改變了招式和屬性,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最後攻擊他的持續者是三頭龍兵工廠的那位教導無疑,房頂上使用鏡子和魔法的,他猜測可能是左相·克蕾卡兒,他是從體態身高和女性特徵判斷的。
至於頭三個出手的,他反而沒有頭緒,但可以確定六名刺客中,那位持劍的水系騎士及其對面的水魔導士是所有刺客中,個人實力最弱的。不過此二人聯手起來,反而比第一名刺客加上斯沃德還要更難對付。
他找了個沙發躺下,瞧了瞧身上傷口,用翻找出來的藥往身上塗抹:「鋒刃上沒有抹毒,對我還不錯,看樣子是不想讓我死在他們的國境內。呃噝傷口這麼深,那個老阿姨居然有這樣的寶物,差點害我玩脫了,寒冰裝甲的上限在這種層級的戰鬥中果然沒什麼大用。現在,該讓我期待你們會怎麼做了。」
溫泉酒店外的樹林裏,五個行刺的人陸續集結,戴黑色面甲的人伸出手道:「我的任務完成了,尾款。」
「你一個頂級刺客,用這麼差的兵器,差點壞了我們的事。」另一蒙面人扔出了錢袋。
黑衣面甲人打開錢袋看了一眼:「哼,不是我的兵器差,是他的兵器太好,不過算了,走了。」
黑衣面甲人走後,其餘人紛紛露出真容,分別是斯沃德,使用刃心劍的劍客白蘭度,彈奏愛情琴的魔導士寧芙,以及左相·克蕾卡兒。林中又出來兩人,是左相的助手和聖執教導海格·托格妮雅。
托格妮雅有些不悅道:「以我的身份,居然還要搞這種偷偷摸摸的事,克蕾卡兒,這不像你的風格。白天正面動手,完全可以。」
左相說:「能少點麻煩就少點麻煩吧。斯沃特,你和聖執都與異境恆主交過手,剛才一站,能確定身份嗎?」
斯沃德說:「肯定是,這位冰帝和那位異境恆主的魔法屬性和招式相似度很高,更關鍵這兩人驅動魔法的魔力,確實有龍族氣息。我見過一些巨龍,不管是國內的龍騎士,還是旅行來的龍法師,曾經我還去過謝夫密斯格,龍族使用魔法的有一種獨有的感覺,和人類不一樣。不管是冰帝還是異境恆主,他們兩人都給我帶來了相似的感覺。雖不明顯,但存在。」
「我對這方面了解不算多,不會是寶物帶來的?」
斯沃德不敢肯定:「龍牙項鍊我自己就有兩條,也見過、使用過其它龍族製品的寶物,雖說兩者給人的感覺會比較接近,但真正有經驗的人很容易分辯出來,最後他那招暗華冰烈帶來的感覺就非常明顯。別的寶物是否能有這樣的效果也許龍族心血製成的寶物感染的氣息會更加深刻。但是否和暗華冰烈上的感覺是否一樣,我無法肯定。」他捏了捏開裂的嘴角,又說:「左相,你也是聖執教導,聖園肯定有龍族血液的製成品,試一試就知道了。」
說着大家將目光轉向了海格,海格卻一直沉默。
「怎麼了?」左相問:「海格,你說只要交手就能判斷他的身份,現在怎麼不說話了?有什麼疑問。」
海格緊鎖眉頭一臉困惑:「這個人好像不是異境恆主。」
眾人皆是一怔。左相吃驚道:「你確定?」
海格搖頭:「不確定。我我也搞糊塗了,他確實很像,但是感覺不對。」
「什麼感覺不對?」
「很多感覺都不對。」海格腦海中回顧與異境恆主交戰時的一幕幕:「要說他們差別很大,完全不是,實際給我的感覺十分相似。但太相似了,又不完全一樣。」
左相助手梅麗問:「聖執,您能不能說具體一點?」
「具體怎麼表達呢,方方面面吧。」海格神色沉凝:「這兩人用的魔法招式很相近,特別是冰、暗兩系,但冰稚邪沒怎麼用木系魔法」
「這有可能是我們交手時間不夠長,而且有可能是裝備原因。」斯沃德說:「不論是那夜與異境恆主的遭遇,還是大君所述的交戰情況,那人身上的裝備對木系魔法的輔助很大。今天他沒有穿那身衣服,所以沒有動木系魔法。」
「嗯,也許吧。但不止這一點,異境恆主和冰稚邪,他們的招式很像,甚至在冰暗兩系魔法的串聯接續上十分相似,但手法有區別。」海格說:「我不敢百分百確定,但一個人的施法手法是非常明顯的特徵,就像每個人的筆跡一樣存在出入。這一點,左相更有發言權呀。」
左相說:「我沒和異境恆主交手,無法評比。」
梅麗問:「筆跡可以改變,施法手法也可以呀。」
寧芙這時說:「這與筆跡說起來還有點不同。筆跡可以改變或者模仿,施法手法在平時好像,在危難,且需要時時應變的時候,是不可能違反自身習慣反直覺施展魔法,不單會讓魔法的成形速度極大下降,更是在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在頂尖的交手中不可能存在,沒人會這麼做。」
左相沉思道:「理論上是沒有。但如果這人天賦極高,且施法手段極其細膩,還是有可能做到的。我就能做到。」
「」
「海格,你說過異境恆主用過次遞倍返這招,能達到這種水平,再加上天賦與練習,展現不同手法的施法足夠了。」左相說。
斯沃德道:「我感覺那個冰帝的魔法十分了不得,是頂級高手的水準,手法肯定同樣高端。再加上魔法中的龍族特徵,可以確定,就是他了。」
「不。」海格說:「正是因為他魔法中的龍族特徵,我才生疑的。他跟我交手時帶來的那種感覺,和異境恆主帶來的龍族威懾感覺,不一樣!」她閉上眼睛回味冥想,回憶着剛才的交手,回憶着兵工廠的大戰,那一道道魔法在眼前綻放擊打,透過那感觸,體會到藏在魔法中更深層次的氣息:「那是兩頭不同的巨龍,帶來的感覺。一種像是來自無窮深淵的黑暗統治,一種像是無法逾越撼動的絕頂之牆。」
左相、斯沃德、寧芙、白蘭度再次震驚。
「我這麼說可能誇張了,但帶來的那種感覺,就如我形容的。」
「我怎麼沒有感覺到。」斯沃德說:「聖執,是不是你因為戰敗,而產生心裏陰影了?」
海格有點生氣了:「你沒有這種感覺,是因為你沒有跟那個人進行一場絕對的,一對一的正面決戰。弱小的人,是體會不到強者才能感知的世界。」
斯沃德羞怒不已,暗暗強行忍下怒火。必竟是自己出言不遜,自身的實力確實不如海格。
海格又補充道:「另外,我認為西萊斯特·冰稚邪的實力非常強,但沒有異境恆主那麼強。也許是因為他受傷,不在最佳的狀態。但我依然認為他沒有異境恆主的實力,大概和我應該和你比差不多吧,你們都是傳統型的魔導士,左相。」
「和左相差不多,那已經是七階頂峰了。」白蘭度說:「這小子敢參與救世任務,確實配得上這樣的實力。」
海格補充道:「不過左相你更偏向學術型的學院派,真交手,你不是他的對手。」
左相:「所以海格聖執,你不能確定他是不是異境恆主?」
「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也有很多疑點。」
斯沃德不爽道:「我就說你們想太多,把海軍那些人和城主叫來,直接把他宰了多好。哪有這麼多麻煩。」
左相瞪着斯沃格:「你知道你為什麼擔任不了海軍統帥嗎?這個人可以殺,但不能在這裏殺,更不能在這個時間明殺。剛才的行動如果轉為真正的暗殺,要是沒得手,又暴露了身份,全世界都會唾罵索頓·河之國。你現在風行軍的職務可能不保,還會因此獲罪,即使以後復用,你未來的前途也毀了。你,為什麼不動腦?」
斯沃德頗為難堪。
左相說:「殺冰稚邪,他的仇人那麼多,等他身上救世的光環褪去,再找個機會把他暗中除掉,我們也沒有任何麻煩。」
白蘭度說:「小嘍羅殺也就殺了,帝之傭兵團的冰帝現在可不是小嘍羅,對他動手得慎重。一切,還是先搞清楚身份吧。」
對他們來說,殺一個人如果要付出很大的實際代價和輿論代價,最後如果被證實殺錯了人,這樣的事是不願意做的,大多數人也不會這麼做。
「遺撼這次大君沒來,他的性格總是那麼不合群。」助理梅麗吐槽道。
「他是大君,國王陛下拿他也沒辦法。能讓他在三頭龍兵工廠呆這麼久,已經非常難得了。」左相道:「海格聖執,你和舒末不是朋友嗎?再有機會,希望你能請他出手。」
「試一試吧,我也不敢保證。」
聽到大君的稱呼,斯沃特心裏不安,自己的妻子杜莎與甌娩彌是好朋友,甌娩彌要是跟大君說了些什麼,不知灼日大君會怎樣,這讓他有點害怕。不過轉念一想,斯沃德認為這必竟是自己夫妻的事,對灼日大君的印象也不像是會管別人家閒事的人,這讓他稍稍安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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