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的霧瘴在毒霧被驅散後,慢慢恢復,又得驅霧燈再能照明周遭情況。巴淖幹道:「前方情況不明,這裏不便久留,我們退到廢舊監獄,再制定新的計劃。」
「地上的木頭要帶走嗎?」
「先別動吧,搞清楚情況再說。」
大家相互扶攜原路退去。途中,大家仍在不斷療毒治毒,雖然防護做得很好,身上也佩帶了很多壓抑外毒的薰香草藥和寶物,但身體內還是有不適感。
亞當斯沒時間感概虎女的慘死,他甚至無情的沒去看虎女的安葬之地。大家都心慌,都急需安穩的治療。
邁卡錫塊頭壯碩,鎧甲深厚,他撓着光頭很不解:「我倒是聽崖邊的獵人說過,喇叭谷上面偶爾能得見一兩隻虺絨魔蛛懸掛在崖壁下的霧層里,這種情況極少,聖拉斐爾郡的官方探索檔案裏面對崖谷下的情況,每年都會有一次調查記錄,基本上看不到這種魔獸,即使遇上,也是在崖谷與葬龍之谷交界入口的吞天口,更不會出現三相魔蛛。以前龍之國度最有名的那支探險隊,遇見三相魔蛛的地點離這裏很遠很遠,正常情況的生物習性不可能來這邊」
走着走着,塞爾特忽然很不適的撲倒在地上,只見他滿頭都是黃豆大小的汗珠,面部因痛苦扭曲。
「塞塞爾特」厄休拉蹲下去扶同伴,他自己也是很難受的樣子。這時德爾瑪也全身發抖,倒在地上縮成一團。
不用說,肯定是中毒了。只是他們剛才還好好的,突然就變成了這樣。最近兩年一直在學毒理學的爾木達和醫生冬薩爾、奧潑德上去檢查,結果奧潑德自己也產生了不適。
冬薩爾翻看着他們情況,說道:「把鎧甲衣服脫下來。」
塞爾特、德爾瑪失去了自己脫甲的能力,只能讓外人幫助,奧潑德穿着袍子,脫得方便,露出結實的肌肉後,一身駭人瘀痕和許多像魚籽狀赤色毒泡長滿了他的前胸後背。塞爾特和德爾瑪的情況更嚴重,毒泡生長的速度是肉眼可見的冒出來。
厄休拉也中了同樣的毒,情況要稍好。
「怎麼會這樣?」彼格·洛吃了一大驚。
「是什麼毒,能解嗎?」馬爾克西做為二人的隊長,關心屬下安危。
冬薩爾搖頭,忙又補充道:「我的意思是他們中的毒只能用常規解法,屬於什麼毒性很難短時間判斷。我先用魔法壓抑毒素的活躍,用萬能解毒藥看能不能中和,讓毒元素從活性變成墮性。」她趕緊施法。
奧潑德自驗自查看:「應該不是毒潮的毒性導致,那毒性太強,會即刻發作,我們所中應該是別的毒。」
爾木達點頭認同:「虎女慘死,才是中了毒潮的毒,那種毒性會在骨上附成結晶,發作很快。」他腦中回想亂戰時的情景:「哎呀,這種中毒情況,與資料中虺絨魔蛛記錄的幾種毒性不同,也不似被毒靈氣感染,很有可能是那個更大個頭,全身散發咒光的魔蛛毒陣給『燒』的。」
「不對呀,他們沒怎麼被毒陣光環籠罩啊,反而一直身在其中的是但丁、比莫耶還有邁卡錫他們幾個。他們怎麼沒事?」風鈴說。
爾木達說:「毒性千千萬萬,毒魔法的可怕之處與別系不同。毒的可怕在於它的活躍和變化,魔力的強度反而在次要位置。對受毒者來說,強者可以用魔力強壓靠近自己的毒元素的活性和變化性,也有更好的寶物和能力自保,相同情況下,中毒的概率會更低。雖然我們都做了萬全的準備,但情況太過複雜,受影響的因素太多」
他忽然想到了一點原因:「恰恰是他們離三相魔蛛的衝擊毒潮太近,讓他們沒有受到咒毒的影響。三相魔蛛的魔潮毒性太猛了,把其它毒性壓制和強行同化了,使得他們面臨的毒素情況反而沒有邊緣區域的那麼複雜。這應該是其中的因素之一。」
「為什麼努馬阿門奔先生沒受影響?他不是魔法師,應該不具備應對複雜情況的多面手能力。」他們在一邊說着話,一邊在緊急為同伴施救。
戰士在全世界基數人口非常大,多數情況下很難被看中,就是因為他們在面對複雜環境時,無法像魔法師那樣針對各種情況進行處理。他們只為戰鬥而生,若要決鬥單挑,戰爭之王自然是可怕的,但在這樣的探險生存當中,他們顯得不足了。
爾木達說:「我說了,中毒的因素是多樣的,就算做了萬全的準備,也會有疏漏的時候。別問這些沒意義的,你們有什麼準備,趕緊提出來。」
鮑爾說道:「毒性一般不都分幾大類嗎?我們帶的解毒藥種類多,都給他們用上。」
爾木達瞪了他一眼:「別瞎搞,哪像你這說的這樣。你以為生物體內的毒性只有一種嗎?這又不是煉金士藥劑室里提純出來的,每一種生物毒都是複雜多變的,就拿蠍尾獅來說,它自身的麻痹毒素,裏面的成份就有兩種神經毒性成份和五種魔阻毒性,還存在多種佔比不大的其它毒素。而且還有地域差異,一些特效解毒藥只能解某幾種毒性,反而又會成為其它毒性的強化劑。除了萬能解毒藥,別的解毒特效藥不能瞎用。目前情況最好還是用魔法對症治療。」
他們試了好幾種解毒方法和魔法,效果都很差。眼看塞爾特和德爾瑪已然神志不清,無由來的狂叫,樣子越來越不行了。而中毒較淺的厄休拉和奧潑德還勉強支撐着。
爾木達無奈搖頭:「我盡力了,冬薩爾和我一起製做的解毒秘藥都不管用,該死的!救不話了!」
比莫耶臉色極為難堪,才入谷就發生這麼極端的狀況,他有種想用力卻無處使的感覺。
這時奧潑德忍痛抬頭道:「亞當斯,我爸給送你的那隻酒杯你帶來了嗎?」
「酒杯?」亞當斯還真帶了,從背包里拿出來:「你說這個?它是能解毒的寶物嗎?」
「不,不能,它它能強強化毒性活躍,把把它拿來,倒上酒」奧潑德吃力的說。
亞當斯悲痛道:「強化毒你是不想受痛苦折磨了,要自殺嗎?別這樣,也許還有機會」
爾木達醒悟過來:「不,奧潑德,你是想賭一把是嗎?」
奧潑德點點頭。
亞當斯沒明白:「什麼意思?」
爾木達奪過酒杯道:「冬薩爾,把最烈的酒拿來,倒在杯子裏。也許這是個死馬當活馬醫的辦法。既然毒解不了,壓不住,索性加強它的活性,用魔法引導它改變。」
赤潮拿着酒壺過來:「我這有最烈的酒。」
冬薩爾邊倒酒,邊解釋:「同樣一種毒,對不同的生物傷害差異很大,對猴子有毒的不一定對人有毒,對人有毒的不一定對別的魔獸有毒。其實也是另一種中和的法子,用寶物、魔法和酒水激發毒元素活性,引導它快速改變,不穩定的毒元素是很容易被外物影響產生變化,那樣有可能就會」
「明白了。」
(今晚還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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