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村,如今已被城主府佔據,派駐了上萬甲士,把方圓十里之內圍得水泄不通,如今的鐵木村早已被改建成了臨時軍事大營,這一舉動,使得整個天木城暗流涌動,隱隱有山雨欲來之勢。
那夜的驚天大戰無人得知,只是在那晚之後,於第三日清晨,天木城迎來了五名氣勢不凡,身着狼頭刺繡的少年人,那狼頭仰天長嘯,雙目猩紅,竟讓人不敢與之直視,這使得這五名少年看起來更加不凡。
讓人驚異的是,堂堂城主大人,竟親自把這五位少年接入府中,神色更是恭謹無比,這讓人驚詫的同時,不得不猜測這五名少年的來歷,必然是某個大族,亦或是大勢力的後輩子弟。
在這五名少年來後不久,整個天木城一下子緊張起來,那一對對黑甲衛被調遣而出,使得秋水山莊和柳葉世家一下子進入到最高戒備狀態,只是,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集結了上萬甲士,竟全員開赴到了城外。
最後得來消息是,上萬甲士包圍了鐵木村,不容任何人接近,違者,滅九族,簡單的話語透着刺目的血腥,更是在鐵木村位置紮下大營,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如此過去了四天,這一日,一名身材高挑,身着緊身紫色素裙的女子,出現在了鐵木村外圍,看着這龐大的陣勢,俏眉不由輕皺起來,眼裏擔憂之色更濃。
冰兒已經隨聞空導師去了中域,安全無虞,只是。不知道這冤家怎麼樣了?爹爹在七日前莫名其妙的再次囚禁了自己。使得外界發生了什麼。花雨柔根本不知道,如今鐵木村不見,城主府大營紮根在那,恐怕那混蛋這次真是凶多吉少。
想到此處,花雨柔妙目微寒,城主府戒嚴,使得外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算是那夜的大戰。也只有花滿樓感應到,如此外界就更加不知道城主府有何作為?
花雨柔踏空而行,向着鐵木村飛去,剛一臨近,就被一隊甲士攔了下來,沒有過多言語,素手輕揮,一條赤紅巨蟒呼嘯而過,迎上來的甲士紛紛慘叫退避,自然無可匹敵。使得一路上暢行無阻。
直至臨近那鐵木村原址上大營,一名身着白色錦袍的少年攔住了去路。這少年眉清目秀,醉眼朦朧間,好似沒有睡醒,這些不甚特別,可他臉上那一大把鬍髯卻是十分扎眼,使得這少年看起來有些粗獷,更有人送外號:大髯蟲,因為他十分嗜睡。
這少年伸了個懶腰,看到對方火蟒開道,美女悠閒的跟在身後,那迷糊的雙眼划過一縷精芒。「花雨柔,中域學院地院天才,拜師火虹府君,更是百物樓人樓少樓主,」少年淡看了眼火蟒環繞的妖嬈身影,緩緩開口道:「不過,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花雨柔俏臉凝重起來,自己因為沒有過多的歷練,實戰經驗並不豐富,使得與眼前之人有着明顯的差距,對方修為比自己高,身上更是散發着驚人煞氣,那是屍山血海中凝練出來的戰煞。
&想知道,鐵木村可還在?還有,叫上官雄出來,我有事問他,」花雨柔脆聲道,同時執劍在手,就此退去,她不甘心,必須得知道那冤家的下落,否則她一刻都不得安心。
&然你不走,那本公子就趕你走,」那懶散少年整個人氣勢一變,如出鞘青鋒,帶着鋒銳的殺氣,身影一閃,剎那臨近,出手狠辣無比。
花雨柔面色微變,反應卻不慢,身影爆退,同時火蟒咆哮着衝出,那熾熱的高溫使得地面都沸騰起來。
那大髯少年目中一片冰冷,手上爆發出一團刺目的青芒,對着咆哮而來的火蟒,一拳轟在其七寸處,一道綠虹激射而出,轟鳴迴蕩間,火蟒爆碎,化作漫天火光消散在了天地間。
少年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柄怪異兵器,五根尖利無比,形似尖刀,並排着從手背延伸而出,那漆黑的兵器,於那刺目的青芒中,卻散發着比那青芒更加耀眼的黑芒,陣陣黑影纏繞,吞吐着奪目的刀芒,瞬息臨近花雨柔。
花雨柔眼裏瞳孔一縮,這一刻,她有了從未有過的感覺,很是心驚肉跳,甚至腦海剎那空白,那是死亡臨身的驚懼,危機瞬間,本能的捏碎了從拍賣會上得來的保命玉符。
刺目白光直衝高天,於轟隆聲響中,花雨柔被氣浪掀飛,那大髯少年身形一滯,可眼裏殺機更濃,身形再次消失,再現時,又一次逼臨花雨柔。
危機再現,一聲冷哼,炸響天空,大髯少年如遭雷擊,身子吐血拋飛,可眼裏的殺機絲毫不減,陰狠的望向天空。
這時,大營中的四位少年和上官天虎快速飛掠而來,看到躺在地上的大髯蟲,其他幾位少年盡皆露出滔天殺意,上官天虎眼睛微眯,這聲冷哼,就是自己都不由心神震盪,會是誰,有如此修為?
花雨柔微眯着眼,橫劍擋在身前,沒有意料中的衝擊與疼痛,不由詫異,就見到一大群人沖了出來,還有那聲冷哼,怎麼那麼像?胸口起伏,心裏不由長舒了口氣。
虛空泛起漣漪,身着黑色長袍的花滿樓,負手站在高空,看到有些狼狽的花雨柔,和聲道:「回來吧,柔兒。」
一股秘力禁錮着花雨柔向空中飛去,這一幕讓下方的幾人陷入了沉默,而花雨柔氣惱的掙扎着,可她的掙扎自然徒勞,不由哀怨的看向花滿樓。
&吧,跟爹爹回家,」花滿樓目光悠遠,不去看女兒眼裏那目光,淡淡的道。
&是,女兒要知道他的下落,」花雨柔望着下方人群中的上官雄,寒聲道:「上官雄,那日你來鐵木村,可曾見到幽落?」
此時的上官雄,整個人顯得更加妖異,面對花雨柔的質問,神色平靜,甚至微笑着抱拳道:「少樓主,對於鬼才兄,我並不曾看見,就是整個鐵木村,在我來之前,就已經人去村空了。」
花滿樓淡淡地看了上官雄一眼,他不允許,他人當着他的面,還敢欺瞞他的女兒,上官雄面色一變,神色蒼白無比,依舊抱拳低着頭,只是心神轟鳴,修為險些潰散,眼裏划過一抹怨毒。
花滿樓俯視着下方的眾人,沒有過多言語,袖袍輕揮,身前出現了一個數丈寬的彩色漩渦,這一幕,讓上官天虎瞳孔一縮,想通前後,臉上不禁青一陣,白一陣,羞憤不已,這百物樓主才是藏得最深的,自己與之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面,這讓上官天虎越發急切的想要修煉魔功,只是那些奇材太過難尋。
&兒,那小子沒事,更有一場大造化等着他,走吧,跟爹爹回家,」花滿樓目光深邃起來,更有難言的笑意,「如果你想幫到他,不至於像今天這麼無力,那你就跟爹爹回家族,去接受洗禮和傳承。」
花雨柔神色落寞的看了看已經大變樣的鐵木村,目中漸漸堅毅起來,輕點了頭,跟着踏進了漩渦中,不起絲毫波瀾,漩渦輕顫,跟着消散在了空中。
不久後,整個天木城謠言四起,傳說中的斷橋書生,心念之道至強者的墓藏,將於最近,在鐵木村驚現,更有斷橋話語為憑:「天陰陰,斷橋飄雪,墓藏再現,」;還有什麼至寶也將於鐵木村現世,這使得整個天
木城越發緊張起來。
一道道氣息強大的陌生身影出現在城門口,許多州城天驕,以及那些隱世不出的老怪物們,也都紛紛出現在天木城,等待着墓藏或是寶物的降臨,可這些幽落不知道,他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看着世界開始破碎,那沐浴在黑芒中的身影逐漸消散,幽落再次抱拳一拜,這另類的經歷,使得他的心智更加成熟,更堅定了自己所要走的路。
&世界雖是虛幻,可您是棄兒的師尊,我不是棄兒,但我拜您的那一刻,您就是我幽落的師尊,」幽落平靜開口道:「既然結下了這場緣,我不滅,則緣不滅。」世界破碎,幽落也跟着消失。
那灰色的大地上,一道人影閉着眼,蹙立在那,可因一切靜止,使得於外人看來,似乎他站在那裏,已經很久很久了。
直到那人身上的歲月氣息漸濃,他緩緩睜開了眼,於他睜眼的瞬間,使得他看起來更加的滄桑,可他目中已經沒了初時的迷茫,有的只是更加堅定,堅定了自己所要走的路,更堅定了他的心,使得他的心念之力增長了不少,不過,這些他不知道。
修行路,修的又何嘗不是心,修為越加高深時,為何要堅守本心?而本心又分許多種,本心直指自身所求的道,所以有不同本心,堅守本心,就是堅持自己的道,若不能堅定自己的道,就不能點燃道火,更別說去證道,讓其銘刻天地,與世長存。
只是這些,幽落不知,他此時如那初入學的孩童,沒有名師指路,自然不明就理,所以,此時的他,迫切想要解開身上的毒,去奪得那場大造化,進而成就自身。
未來路不可測,只能走好當下,一步一個腳印,終會走出自己的通天大道,幽落的目光越發堅毅起來。
這時,那久不見絲毫波動的灰色空間,竟輕微抖動了下,於幽落身前的虛空中,出現了一團灰色的光,使得幽落抬頭望去,竟有時空錯落之感,這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