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就像散場電影的閉幕,萬物沉寂,黑衣衛隊自接阻擊鐵木村兩大天才任務來,在螺旋谷口已等了兩天了。
此外,這次任務二公子還刻意交待,只能阻擊,不能刺殺。
黑衣領本不情願,因為黑衣衛每次出動,只要與任務相關者,盡皆殺無赦,直到二公子拿出上官令,才領命而去。
見上官令如見城主,不然,直接潛進鐵木村刺殺了,也不至於在此守株待兔,而這兔子還必須是活的,想想都氣憤。
可想歸想,命令不可違抗,只得耐着性子等待,而這獵物還不一定來。
黑衣領盤膝坐在一顆矮松下,猶如老僧入定般,但並未練功吐納,心裏飛快的計算着。
先前火雲宗的人馬潰敗,一行四十多人只剩下六人,因誤會被己方斬殺兩人,可是,對方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戰力?
要斬殺火雲宗一行人,至少要六名**九重武者,鐵木村有那麼強大的實力嗎?黑衣領疑惑了!
那火雲宗少宗主眼睛、鼻子紅腫,不像被打的,聲音沙啞,難道是中毒了?想到這裏,黑衣領睜開眼睛,一抹精光稍現即逝。
對着身邊的一名黑衣人,打了個手勢,那黑衣人叫牛二,**八重修為,地位不高,但為人機靈,身手靈活,在黑衣隊裏,侍奉領左右,以及負責打探消息。
牛二領命,向着谷內,悄聲潛伏而去。
幽落提着木雲兔,自叢林中出來,就這樣借着月色的微光,哼着自己也不知道哼的什麼的小曲,向螺旋谷走去。
林間本黑,視力十分有限,一不小心就摔倒,幽落也不覺髒,摔倒了就地滾幾下,給自己增添點保護色。
跌跌撞撞,終於來到螺旋谷口,這谷口可真特別。儘管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裏,心裏的震撼可一分沒減,對那位絕世強者的敬畏也越來越濃。
高過數千米的大山,隨意一擊,一分為二,那要有多大的力量才能有如此威力?
幽落略微停留,搖了搖頭,繼續哼着小曲,晃晃悠悠的向谷內走去,邊走邊撿些干樹枝,不時罵罵囁囁,一個乞丐的不岔完全展現出來。
一路向前行進,心裏則是細細感應周圍的環境,約莫着行進了五百餘米,終於,有一點模糊的感應,一個人在向這邊接近。
牛二收斂自身氣息,借着草木碎石,小心潛行,雖置身於黑暗之中,但對於**高階武者而言,黑夜依然如同白晝。
剛潛進谷內不遠,就見一乞丐從對面過來,手裏抱着枯柴,嘴裏唧唧歪歪,不知道說些什麼。
遂把身體隱於一塊大石陰影下,一雙鼠眼滴溜溜的轉動,領說,獵物已經出現,這乞丐行跡着實可疑,且看他搞什麼鬼。
幽落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很快便來到離出口不遠處,相信那位凝丹鏡的強者已經發現了自己。
不過,幽落依然表現得氣憤,嘴裏髒話連篇,找了一塊略微順風的大石,就開始升火。
火石啪啪的敲出火花,引燃枯草,然後越燒越旺,不一會,干樹枝也燃燒起來,幽落搓着手,臉上露出極為興奮的神情。
黑衣領眉頭微皺,這乞丐怎麼回事?眼裏寒光一閃,旋即沒什麼動作,只是憑着靈識感應着。
幽落興奮的提起一隻木雲兔,嘴裏流着口水,嘎嘎的怪叫道:「小兔兔,本乞丐吃你,是為你好,早死早超生,來世不要再做兔兔了,阿彌陀佛。」
然後拔出短刀,刺啦兩聲,結果了木雲兔的性命,幾下把皮剝了,削了兩根樹枝,搭了個簡易的烤架,把木雲兔串起,架在火上烤。
不多時,木雲兔體表滲出黃澄澄的油珠,幽落迫不及待的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瓶,小心翼翼的向木雲兔滴瓶中的液體,一陣陣香味傳來。
頓時,幽落口水直流,這種香太令人迷醉了,時而清新,時而濃烈,令人**,讓人沉醉。
黑衣領鼻子微動,一縷淡淡的香味吸進體內,然後封閉七竅,細細感應那一縷香氣,那一縷香氣進體內漸漸散去,身體沒什麼不適,反而勾起了自己的食慾。
黑衣領雙眉緊鎖,鼻子裏噴出一口白氣,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多疑了?一個乞丐,諒他也翻不出什麼浪來。
不過,小心為上,試着運轉周身力量,感覺並無異常,甚至有些興奮,也許是因為這幾天不曾吃過好東西,胃液翻騰。
眼睛微眯,哼!任憑你再多詭計,在絕對力量面前,依然不堪一擊。
牛二伏在一大石下,見那乞丐烤起木雲兔來,眼裏一陣火熱,口水早已泛濫,要是能啃上一口木雲兔、、、想想,猛咽了一大口口水。
這次任務蹲守幾天了,都是吃些自備的食物,乾癟難咽,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眼珠轉動間,心裏有了計較。
這乞丐從叢林那邊來,說不定知道那邊什麼情況,於是,向前潛至谷口,隱身在一顆野藤下,小心探望。
潛伏一陣,見沒什麼異樣,又折回,向乞丐潛伏而去,殊不知,在牛二不遠處,鐵塔四人潛伏在一叢雜草中,靜靜地望着他。
幽落眼裏的興奮之色更濃,滿臉堆笑,敵人處於谷口,一定聞到了吧,很香吧,嘿嘿嘿的傻笑。
伸出舌頭添了添流出的口水,耐心的等待着魚兒上鈎。
略微感應,知是那出來打探消息之人,悄悄潛伏過來,幽落神情依舊,雙眼放光的盯着已經烤得金黃的木雲兔,咽了咽口水。
小心翼翼的把烤熟了的木雲兔拿下來,然後把另一隻架上去烤,依然如法炮製,塗些瓶里的液體。
幽落拿起那隻烤得油亮的木雲兔,一陣猛嗅,嘴裏嘖嘖有聲,「真香啊。」,嘴角微翹,張嘴就向木雲兔咬去。
突然,脖子一疼,一股涼意自天靈蓋傳遍全身,剛要大叫,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傳來,「不要叫,敢出聲要你的命」
幽落全身一僵,滿臉恐懼,這時,那把刀從脖子慢慢劃到身後,抵在背心上,一絲血珠從脖子上流了出來。
幽落心裏微寒,小心轉過頭,只看見一把劍抵在後心,全身寒毛倒豎,嘴裏語無倫次的道:「鬼~鬼>
誰知那柄劍一頂,陰惻惻的聲音再次傳來,「姓什名誰,為什麼會在這裏?」
幽落全身戰慄,結結巴巴的道:「你,你,你是人,是,是鬼?」
&快說?」,那柄劍刺進肉里一分。
幽落額頭澿出冷汗,語氣突然加快道:「姓二名蛋,流浪的乞丐,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裏?」說完無辜的望着前方。
四周陷入沉寂,只有木雲兔的油珠滴落在火里的霹啪聲,實則,黑衣領對牛二靈識傳音,叫其帶着乞丐過去。
牛二化掌為刀,將幽落劈暈,將其夾於液下,抄起兩隻木雲兔,飛快的潛回谷口。
鐵塔四人潛伏在一塊大石下,摒氣凝神,不敢有絲毫馬虎,畢竟凝丹鏡和**鏡,那是一個天,一個地,如有丁點意外,就可能置眾人於萬劫不復之地。
鐵塔見幽落驚險連連,心裏只不住捏把汗,要是自己能做到嗎?
這對身體和情緒的控制已經到了入微的地步,每個動作,每個表情都毫無破綻,這等於老大又給我們上了一課。
冰兒心裏打突,儘管十分相信幽落,但見那黑衣人劃傷幽落脖子,刺劍於後心,心裏更是萬分擔心,千分恐懼,十二分的無助。
為了大局,只得沉心靜氣,默默祈禱,一切順利,鐵木打了個手勢,然後眾人萬分小心的向前行進。
牛二把幽落扔在地上,單膝跪地,雙手托着烤好的木雲兔獻給黑衣領。
黑衣領盯着熱氣騰騰的木雲兔,眼裏光芒一閃呵斥道:「都什麼時候,還想着吃,把他弄醒。」,說着一把抓過牛二獻上來的木雲兔。
牛二臉一肅,眼裏笑意甚濃,抄起幽落,掐其人中,幽落輕哼一聲醒來,就迎上一雙陰厲的眼睛。
霎時,全身冰涼,剛要大叫,卻被一柄劍抵上脖子,眼珠一突,脖子伸得老長,知趣的看着盤膝而坐的黑衣人,眼裏的恐懼不言而喻。
黑衣領微搖頭,牛二把劍拿開,恭敬的站在一旁。
這時,黑衣領扯下一隻兔腿,幽落的目不轉睛的盯着那焦黃的兔腿,隨着黑衣領的手不停移動,目光跟着移動,嘴裏很是配合的狂咽唾沫。
黑衣領眼裏笑意一閃,開口道:「想不想吃?」,幽落猶豫不決,嘴裏口水卻是不聽使喚,點了點頭。
&回答我一個問題。」,黑衣領又問道,黑衣領話剛落下,幽落跟着點頭。
&為什麼會在這裏?」,黑衣領沉吟片刻問道。
幽落茫然的看向牛二,又看向黑衣領,「大人,小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裏,小的孤身一人到處流浪,走到哪裏黑,就在哪裏歇,要說個為什麼,也許這就是命吧。」,幽落可憐巴巴的說完,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流。
黑衣領心裏一酸,自己這輩子何嘗不是,到處流浪,為活命殺人,到處殺人,沒有停過,現在卻又是暗無天日的殺人,難道就這樣一輩子殺到老,殺到死,一輩子只是一具殺戮的機器?
黑衣領眼裏紅光閃現,心裏止不住怒吼,曾幾何時?我也想有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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