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最大的收穫,除了喜得《青囊經》之外,還有一件事,那就是知道宋思辰也是個不折不扣的「腹黑高手」。
宋思辰平時見人,一臉笑嘻嘻,人畜無害,德高望重,每個人都會豎起大拇指,但事實上,嘿嘿,果真也是個人老成精的好演員。
當然,宋思辰的心思都藏在心底,從不顯山露水,若不是擔心蘇韜,他也不會說出這些陰暗的東西。所以蘇韜還是有些感動,知道宋思辰是打心底地為自己好。
掛斷宋思辰的電話,蘇韜深吸一口氣,給江靜打了個電話。
儘管元蘭、龍三都已經離開,但江靜身兼保護自己的責任,所以還潛伏在倫敦的暗處。
蘇韜需要探望一下被囚禁了幾日的薩爾曼,薩爾曼即將被巴頌安排人送回印度,蘇韜還再跟他好好聊聊。
想要讓一個人聽話,必須要不停地溝通。在溝通的過程中,慢慢了解彼此的想法。
蘇韜換了一件沒那麼醒目的衣服離開酒店,江靜早已安排人等候,一個多小時之後,蘇韜在郊外廢棄的廠房見到了薩爾曼。
薩爾曼雙手被高高吊起,整個人像風乾的臘肉吊在倉庫中央,衣服破爛不堪,奄奄一息地垂着頭,鬍鬚上沾滿了變成紫色的血跡,身上的衣服和血肉扯成一團,作為印度有名的頂級醫生,絕對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苦頭。
蘇韜發現自己竟然動了惻隱之心,畢竟薩爾曼想要陷害自己的計劃並沒有達到目的,巴頌都給他餵了降頭蠱,還將薩爾曼折磨得這麼慘,未免有點太沒人性了。
蘇韜苦着臉,喃喃道:「你們這幫暴徒,把人折磨成這樣,下這麼重的手,居然他不屈服,實在是……」
「實在是一條硬漢子?」巴頌在旁邊露出敬佩之色,朝薩爾曼伸出大拇指。
「放屁!」蘇韜很輕蔑地看了巴頌一眼,「說明你們的水平弱爆了,還有臉誇別人硬漢子,不如多反省一下自己多麼沒用。」
巴頌在旁邊陰沉着臉,「我們已經盡力了,如果再重一點,他可能就得死了,他的嘴巴確實很硬,堅決不肯說出自己的把柄。」
蘇韜嘆了口氣,「想要撬開他的嘴巴,哪能這麼粗魯,多少得斯文一點。你將他折磨成這樣,就算他想要交代自己犯了什麼錯誤,還有力氣嗎?」
薩爾曼這時虛弱地抬起頭,深深地望了一眼蘇韜,眼中露出憤怒之色,他終於見到正主了。被巴頌帶到這裏囚禁的第二天,巴頌就開始了殘忍的折磨之旅。讓薩爾曼感到意外的是,這幫人不求財,而是要自己坦陳這麼多年做過的壞事。
薩爾曼已經說了很多,但巴頌根本不滿意,於是就對薩爾曼進行嚴刑逼供。
薩爾曼原本以為說點不疼不癢的事情,但沒想到這些審訊之人,根本沒有被自己敷衍。
「那你說怎麼辦?」江靜搖頭苦笑。
蘇韜朝薩爾曼瞥了一眼,「先幫我找個翻譯,這傢伙聽不懂漢語。」
江靜眉頭挑了挑,乾咳一聲,「我幫你翻譯。」
蘇韜悠悠道:「要讓他開口承認自己曾經犯下的罪行,光用硬的也不行,只會激起他的血性。所以想要讓一個人開口,要先將他的尊嚴擊垮,尊嚴這東西,看不見摸不着,一個徹底沒有了尊嚴的人,要撬開他的嘴總是比較容易一點的……」
巴頌在旁邊不解地撓頭,「他有尊嚴嗎?」
蘇韜突然沉默,搖頭苦笑道:「他是印度名醫,當然有尊嚴了。」
「那該如何擊垮這個尊嚴?」巴頌十分崇拜地望向蘇韜。
「男人的尊嚴有很多,但幾乎所有男人都會關心下半身。」蘇韜嘿嘿壞笑兩聲,「這樣吧,先把他下面那根禍害割了,試試看他招不招,不招咱們再想想別的法子。比如給他塗抹點印度神油。如果還不招的話,找個有特殊需求的男人,跟他胡天胡地一番。當然,得他被爆……一樣一樣來,看看他能堅持多久。」
江靜邊聽邊翻譯,後背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沒想到蘇韜是這種人。
這麼變態的人,在他的掌管下,烽火和龍組會變成什麼樣呢?
至於巴頌倒是不停地點頭,似乎在考慮如何執行。
蘇韜一邊說話,目光盯着薩爾曼,等江靜翻譯結束,薩爾曼肥碩的身體莫名地抽搐了一下,細微不可見,一閃而逝,但被蘇韜成功地捕捉到了。
蘇韜嘴角浮出一抹壞壞的笑意,他對薩爾曼可沒有什麼好感。
因為他設局,自己差點死在第二監獄裏,那幫囚犯都是禽獸,如果不是自己以暴制暴,指不定早就菊花滿地殘了。
巴頌用了這麼多刑法,薩爾曼始終在打馬虎眼,說明薩爾曼內心還是有股狠勁。薩爾曼是蘇韜安插到印度的一枚棋子,可不是自己的合作夥伴,像印度這個民族,懶散而善變,你只要讓他怕你怕到骨子裏,他才不敢跟你偷奸耍滑。
蘇韜對待薩爾曼的策略,是狠狠地折磨他,同時掌握他的把柄,以後讓他不敢背叛自己。
很好,薩爾曼還是在乎這些東西,準確來說,只要是男人都會在乎……
薩爾曼絕對不是那種視死如歸的烈士。
蘇韜找了條椅子,翹起二郎腿,開始晃蕩,二流子似的。
既然要當壞人,那就要徹底一點。
「當然,除了閹割之外,還有一些比較斯文卻痛不欲生的辦法,可以讓人趕緊鬆口。」蘇韜似乎在和巴頌拉家常。
「什麼辦法?」巴頌非常感興趣。
「都說十指連心,所以人的十根手指是最容易感受到痛覺的,如果找十根針,從他的指甲縫裏一根一根插進去,那感覺,嘖嘖,簡直不要太酸爽……」蘇韜掏出隨身攜帶的針灸針,「我正好帶着工具。」
「還有更殘忍的辦法嗎?」巴頌繼續追問,完全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還有就是凌遲咯。」蘇韜很同情地望了眼薩爾曼,「將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每次不能割太多,每割一刀就用微量的麻藥抹在傷口上,保證犯人不死的同時,也要保證犯人有絕對痛苦的感受,一個好的劊子手能在犯人身上割下幾千刀,把犯人割成一具骷髏架子了,而犯人還能喘氣慘叫,這個刑罰很有技術含量,你若有興趣的話,不妨……」
話還沒說完,薩爾曼痛苦地哀嚎,「殘忍的魔鬼,有本事給我個痛快。」
蘇韜挑挑眉,哈哈大笑,「果然有骨氣,我平生最敬佩你這種有骨氣的人。這樣吧,我剛才說的辦法,一個個來嘗試,如果試完了,你不招,就換下面一種。」他淡淡地叮囑巴頌,「先給他上道開胃菜,把他閹了。」
巴頌興奮地從桌上取出一把匕首,面無表情地朝薩爾曼走過去。
步履深沉,堅定不移,殺氣騰騰,眼皮眨都不眨一下。
蘇韜面部抽了一下,自己的演技太逼真,巴頌是不是信了自己的話,跟個地獄修羅沒兩樣,他甚至開始為薩爾曼擔心,祈禱他趕緊鬆口,不然當真會血濺五步了啊。
「慢着,你們這些魔鬼,我說,我全部都說出來。」薩爾曼終於心理崩潰,冷汗一滴滴地順着肥胖的面頰滾落,驚恐地眼睛,盯着一步步走過來的巴頌。
江靜驚訝地望了一眼蘇韜,沒想到他竟然當着自己的面,來了一場嘴炮無敵秀,還真成功了。
畢竟文化氛圍不同,薩爾曼所處的印度,儘管社會亂象不少,但嚴刑逼宮的手段顯然沒有歷史底蘊深厚的東方鄰國這麼花樣百出。
「給他處理一下傷口,然後讓他將這麼多年做過哪些喪心病狂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待出來。」蘇韜與江靜叮囑道,他現在不敢讓巴頌看守薩爾曼,因為剛才巴頌真打算弄死薩爾曼。
江靜不動聲色地望了一眼薩爾曼,心中竟然湧起同情,作為一名特工,竟然會生出這樣的情緒,實在令他難以置信。
薩爾曼想通了之後,片刻功夫就將自己多年來做的壞事,一股腦地交待出來,不僅有偷稅漏稅、貪污受賄,還有逼良為娼,勾搭良家婦女的,甚至也有草菅人命、殺人放火的。
蘇韜拿着薩爾曼自己公認的黑資料,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差點打算讓巴頌直接結束他的狗命,替天行道。
不過,蘇韜仔細一想,薩爾曼雖然是個大禍害,但想要讓中醫和中藥進入印度,這樣的人反而能成事,只不過這是一把雙刃劍,必須要小心謹慎使用才行。
「薩爾曼,按照你供述的這些罪證,你恐怕死一千次都不為過。」蘇韜沒有任何表情地說道。
「是啊,我該死……不,我不想死……求你們饒了我吧。」薩爾曼哭喪着臉,他後悔當初答應理查德對付蘇韜,誰能想到他竟然養着這麼一批從地獄裏走出來的死神,「如果你饒了我,我願意將所有的財產都給你們。」
「我不需要你傾家蕩產。」蘇韜深吸一口氣,他對薩爾曼有點失望,因為貪生怕死的人固然好掌控,但他很難會有忠誠度,這意味着需要花很多力氣,用在監視他的行蹤。
「我需要你幫助我做一件事,讓中醫和中藥進入印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