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韜與殷樂離開舞會之後,場上一度很混亂,十來分鐘,客人們全部離開,畢竟主人遇到這種事情,繼續留着實在有點尷尬。卞佑天跪在沙發前,不停地向徐慧芳道歉,徐慧芳將手環繞在自己的胸前,眼中透出憤怒。
「老婆,我對不起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主要是因為那女人整天勾引我,我才會一失足成千古恨!」卞佑天不停地重複着這段話,他此刻將責任全部推給殷樂,如此才能讓妻子消氣。
卞佑天很清楚自己能有今日,完全是拜徐慧芳所賜,如果徐慧芳給自己的岳父打個電話,明天開始他就沒法在漢州立足。
徐慧芳終於吐了口氣,沉聲道:「事情已經發生,我不想過多追究,明天早上殷樂就會被電視台開除,以後你就跟她徹底斷絕關係吧。」
卞佑天微微一怔,他心中對殷樂其實還帶着感情,否則也不會下了那麼多功夫,苦笑道:「她是漢州電視台的台柱子,重點培養的主持人,讓她離開恐怕難度很大,這是要經過班組會議討論的。」
徐慧芳冷冷一笑,掏出手機,遞給丈夫,沉聲道:「你看看這些照片!」
卞佑天眸光寒涼,手機上全部都是殷樂和蘇韜的照片,兩人在舞池裏熱舞,殷樂跨坐在蘇韜的身上,那姿勢曖昧無比。卞佑天眼眸變得通紅,感覺被殷樂背叛,低聲道:「這個賤人!」
徐慧芳瞧出卞佑天終於意識到自己被殷樂玩弄了,低聲嘆氣道:「佑天,你也知道,我一直不介意你在外面逢場作戲,作為一個成功的男人,身邊總有人故意接近你。但這個殷樂不一樣,我知道你對她動了真感情。不過,她只是玩弄你,藉機破壞你和我的感情。紅顏禍水,我相信你不會愚蠢到,為了她離開我,放棄現在大好的事業。」
卞佑天捏緊了拳頭,他感覺撕心裂肺的痛,對殷樂的承諾儘管都是謊言,但他還是覺得不甘心,這年頭惡人就是如此,寧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
卞佑天深吸一口氣,問道:「你準備對她怎麼做?」
徐慧芳圓潤的臉蛋上露出一絲陰鷙的笑容,低聲道:「她毀了我的舞會,我當然是要徹底地毀掉她。」
卞佑天知道徐慧芳的狠辣,昔年為了競爭一個地段的招標,她暗中聘用了打手,將與自己競爭的公司負責人打斷了兩條腿。徐慧芳是一個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的女人。不過,她偽裝得很好,富態的容貌,讓人覺得她是個心平氣和的人,但人不可貌相,卞佑天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道:「你想怎麼做?」
徐慧芳嘴角露出陰毒之色,低聲道:「我想過很多辦法,比如安排人提着硫酸,直接潑她的臉,讓她永遠再也不能狐媚人;或者將她綁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讓五六個人輪流強姦她,讓她知道被萬人騎的感覺;不過,對付這個賤人,沒必要冒着違法的風險,我只需要將一些照片發送到網絡上,然後再讓水軍炒作一下,讓她知道身敗名裂的滋味。」
卞佑天眼中閃過驚訝之色,他明白徐慧芳的意思,準備用一些照片來讓殷樂深陷緋聞風波。卞佑天感覺喉嚨乾澀,道:「就憑這些照片,恐怕還不夠吧?」
徐慧芳淡淡一笑,道:「我早就準備好了。明天各大論壇都會貼上漢州新聞女主播生活淫亂的帖子,上面會有大量的床照。」
那些床照都是虛假捏造的,經過後期ps處理,足夠以假亂真。等發佈到網絡上,配上一些真實的照片,真假混合摻雜,普通網民難辨真假。
卞佑天沉聲道:「你故意製造虛假言論?」
按照徐慧芳原來的計劃,今晚當着舞會羞辱殷樂,等到第二天再通過網絡輿論暴力,讓殷樂深陷緋聞風波。
一個深陷緋聞的新聞主播,肯定會被電視台三停,這將徹底地毀掉殷樂的事業,殺人不見血,徐慧芳這個計謀可謂歹毒之極。
徐慧芳伸手碰了碰卞佑天的臉,低聲道:「我費盡心思做這些都是為了你,你不會怪我吧?」
卞佑天勉強擠出笑容,輕輕地握住徐慧芳的手,道:「當然不會,我得感謝你,讓我及早回頭是岸。」
徐慧芳滿意地點了點頭,將手抽回,用手機撥通私人偵探的電話,道:「兩人現在情況如何?」
私人偵探叼着煙,壓着聲音,笑道:「兩人已經進了公寓,看情勢女的醉得不行!晚上恐怕要有一場香艷的大戲上演。你要不開個價?我冒險上去,給你把過程給拍下來?」
徐慧芳皺了皺眉,暗忖這個私人偵探還真是貪心,自己陸續已經砸給他不少錢,讓他盯着殷樂和卞佑天。
徐慧芳輕咳了一聲,道:「我對那個不感興趣,水軍的事情,你安排好了嗎?」
「我僱傭了最牛的水軍團隊,前不久一個男明星被經紀人戴了綠帽子,那男明星就聘請的這個團隊來整經紀人,他們很有經驗,不過對付一個三線城市的主持人而已。明天就將她送上微博熱評,你就拭目以待吧。」徐慧芳點了點頭,滿意地笑道,「事情如果辦得漂亮,我會給你獎金。」
卞佑天見徐慧芳當着自己的面,給私人偵探撥通了這個電話,頓時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樑升起,徐慧芳竟然在暗中調查自己和殷樂,這等於給他精神上拷上了一把枷鎖。
徐慧芳在卞佑天的臉上輕輕地拍了拍,微笑道:「寶貝,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等明天那個賤人就名譽掃地了。」
她見卞佑天沉默不語,很享受此刻的心情,她知道經過這件事,卞佑天將永遠對自己有陰影,看你以後還敢玩真感情?
掛斷徐慧芳的電話,私人偵探要開車窗,準備將煙蒂扔出窗外,就在這短短的一剎那,副駕駛的門嘎達一聲被拉開,他驚訝地望過去,只見一個黑影已經上了車,定睛一看,此人很眼熟,正是剛才送殷樂回家的那個男人。
私人偵探正準備說話,喉嚨就被卡住,沒有系安全帶的緣故,整個人就被撞在了玻璃窗戶上,他想要掙扎,小腹下方被戳了一下,就感覺身上的力氣緩慢流失,一種瀕臨死亡的感覺籠罩着自己。
男人在自己身上摸了摸,取出了錢包,若是只為求財的話,倒也罷了,只可惜男人從包里取出了一張名片,低聲道:「夏禹,私家偵探?」
夏禹眨了眨眼睛,這是他此刻唯一能做的事情。
他之前當過偵察兵,退伍之後被安排在民政局工作,覺得沒意思就下海乾了私家偵探這份職業。
夏禹很滿意私家偵探這份工作,首先競爭不是特別大,因為幹這一行的需要膽量和能力,並非所有人都能參與這個職業;其次業務量很多,在網絡上留下自己的電話,基本上每天都會有人找自己,因為現在這個社會,大部分人都有窺私的欲望。
徐慧芳是自己手中的大戶,有一個拈花惹草的丈夫,每年起碼要更換三四個女朋友,所以夏禹負責監視卞佑天,如果有需要的話,夏禹還負責處理雜草。
蘇韜將名片重新塞入錢包,鬆開了手,夏禹就覺得喉嚨火辣辣的,咳嗽了好幾聲,但身上依然一點力氣都沒有。
夏禹是個識時務之人,否則也不會常年干私人偵探這活,還能保持全身而退,「今天落在你的手上,我也認栽了,你有什麼想要知道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前提是,你得放過我。做我們這行的,都是迫於生計,我上有老下有小,混口飯吃,也不容易……」
夏禹話音剛落,就感覺罡風襲面,蘇韜揮手就是一個大耳刮子,打得他整張臉頰變形,撞在了車窗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半晌才回過氣來。這一巴掌將夏禹給打蒙了,他沒少干跟蹤的事情,如果自己這麼說,對方一般都會稍微客氣點。
蘇韜哪裏不知道夏禹這種人的慣用伎倆,平時干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等到出事之後,就找個藉口,人的私隱屬於絕對領域,私人偵探侵犯了別人的絕對領域,還將之轉換為金錢,這種人屬於沒有道德底線的,卻用父母家人來作為藉口,讓蘇韜心冷如鐵。
夏禹重新抬起頭,望向蘇韜不敢輕易說話,感覺到無法猜測到這個外表清俊的年輕人心裏是如何想的。
蘇韜沉默許久,淡淡道:「從現在開始,我問你,你好好回答我的話,不要想着給我耍花樣!」
夏禹只能點了點頭。
蘇韜伸手從紙巾盒內取了一張面紙,將夏禹嘴角的血絲給擦乾淨,緩緩道:「是誰派你過來的?」
夏禹見蘇韜將帶着血跡的紙團扔到了窗外,情不自禁地感覺渾身發抖,低聲道:「是徐慧芳,卞佑天的老婆,就是你們今天參加舞會遇見的那個肥婆。」
蘇韜其實已經猜到這一點,他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你跟過來,有什麼計劃,是不是想對殷樂做什麼?」
夏禹猶豫起來,他內心正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見蘇韜緩緩揚起手,連忙道:「沒錯,那肥婆準備僱傭網絡水軍,讓殷樂深陷緋聞,身敗名裂。」
蘇韜能看出夏禹沒有說謊,伸出手指在夏禹的小腹一戳,沉聲道:「帶我去找徐慧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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