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
「請問是陳平河嗎?我是華夏外交部的工作人員,現在通知您一件事。你五年前失蹤的兒子陳華剛,已經找到他的下落了!」
「是嗎?我沒做夢吧?他現在在哪兒?我什麼時候能夠看到他?」
「目前不行,大約一周之後,我們將會安排人親自送他回家,還請您放心。」
「對了,你們不會需要收取什麼費用吧?」
「當然不需要,我們不是電話詐騙犯。請您放心!」
……
韓國。
「請問是宋英愛的家人嗎?我這裏是韓國外交部。剛剛得到消息,您失蹤三年的女兒,已經在國外找到她的下落。」
「啊?她竟然還活着?」
「我們將在一個月內,將她引渡回國。」
「好的,我們在哪裏接她?」
「可以在機場迎接,具體時間我到時候會發給您。」
「實在太感激了。」
「因為此次引渡,造成很大的經費,所以在您迎接宋英愛的時候,帶上一百萬韓元手續費。」
「天吶,一百萬韓元那是一筆很大的數目。」
「十萬韓元也可以,不過我們會降低宋英愛女士的引渡標準,餐飲、住宿等服務水平都會下降!」
「按照十萬韓元的標準便可以了,那個死丫頭在外面浪了這麼多年才回來,還得我們準備錢去贖她,真是氣死我了。」
……
m國。
「您好,這裏是m國安全部門。我們剛剛得到一個好消息,您的丈夫斯皮爾已經搭乘航班返回國內。」
「我沒聽錯吧?那是我的前夫,他在幾年前就去世了。」
「他那是失蹤,米歇爾太太。」
「我現在已經重新結婚,我無法接受一個已經死了的人,重新活過來。」
「那您是不願意迎接他了?」
「沒錯,最好讓那個賭棍、癮君子永遠不要回來。」
工作人員懵逼地聽着電話里的忙音。
……
兩萬多人在接下來的幾天,陸續返回自己的家鄉。
數年的時間說起來短暫,足以改變很多事情。雖然有些家庭無法接受一個失蹤了人,但絕大多數家庭,能夠破鏡重圓,都是一種幸福。
華夏對待這些公民的援助,無疑是最好的,不僅艦隊抵達的時間最快,而且返程的時間也很短,等他們上船之後,可以享受比起五星豪華郵輪更優渥的待遇。
江濤沒有跟着和平號艦隊離開,他坐在輪椅上,親眼目睹與自己深受其害的同胞們登上了軍艦。
他熱淚盈眶,為自己感到自豪。
江濤特別思念自己的親人,但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允許自己那麼做。
江濤從劉建偉那裏知道自己家人的狀況,父親在一年前去世,母親癱瘓在床,自己的妻子承擔起了照顧老母親的責任,孩子已經上小學,成績不錯,是一個小班長,每年都拿三好學生的獎狀。
江濤和自己的妻子是大學同學,江濤失蹤之後,妻子始終沒有放棄,不停地向各個政府部門投遞舉報關於凱箭酒業的舉報材料,同時尋找江濤的下落。
妻子被報社辭退,開了一個工作室,經營幾個自媒體賬號,以此作為收入來源。
從照片上看到,當初年輕貌美的妻子仿佛衰老了十幾歲。
很難想像,一個女人如何做到這一切,江濤為自己之前的頹廢和絕望而感到慚愧和自責。
江濤發誓,自己要承擔起家庭的重任,在以後的日子裏好好地補償家人。
江濤會和蘇韜、劉建偉他們一同返歸,因為他的傷勢比較嚴重,蘇韜親自給他治療,才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後期想要完全康復,還得觀察才行。
江濤被人送回來的時候,僅剩下微弱的呼吸和心跳,當地的醫生宣佈病危後,蘇韜通過金針救活江濤,被那幫薩嫩雅醫生視作奇蹟。
江濤現在的病情主要是身體肌肉、骨骼壞死的部位太多,以蘇韜的醫術水平,也無法達到立竿見影的效果,必須得長期的關注和保養。
「江記者,我將你的事跡已經告訴過一個朋友,他對你非常欣賞,邀請你成為他的合伙人,等回國之後,我會安排你們見一面。」蘇韜笑着說道。
江濤驚訝地望着蘇韜,問道:「不知您這位朋友是做什麼的?我這個人沒有什麼本領,只擅長寫點東西,對經商不是太了解。」
蘇韜笑道:「他和你一樣,曾是一名記者,他叫做陳光,和你是一類人,敢於挑戰黑惡勢力,擁有俠骨情懷的記者。」
「原來是陳大記者。」江濤眼中閃出興奮地神采,「不瞞您說,他是我的偶像,我寫報道的風格,模仿的是他的風格。」
蘇韜笑着說道:「那可就太好了,相信你應該不會拒絕和他一起工作。」
「那是我的榮幸!」江濤真誠地說道。
蘇韜暗嘆了口氣,江濤怕是不知道自己辦了多麼轟動的事情。
這可是潑天的功勞!
解救了三萬名無辜受害者,江濤勢必要記上首功。
雖然政府為了防止社會恐慌,不會對外宣傳此事,但江濤肯定是要受到嘉獎的。
不出意外,會用凱箭酒業的事跡作為對外包裝的素材,江濤將獲得足夠多的榮耀。
因此陳光邀請他作為自己合伙人,並非江濤沾光,反而算得上陳光有靈敏的嗅覺,搶先挖到一個有潛力和相思夢想的志同道合者。
……
法魯德所擁有的城堡內,寬敞的大廳坐着一群人,除了他的心腹之外,還有阿巴斯的手下,兩個涇渭分明的陣營,空氣中散發着硝煙味,仿佛隨時會爆炸。
一個身穿白色大褂的男醫生腳步輕快地走到大廳,他微笑着說道:「剛才得到一個好消息,法魯德先生和阿巴斯先生注射抗毒藥劑之後,體內的新mers病毒被迅速殺死,他倆的身體狀況有了明顯好轉,不出意外,一周內便會康復痊癒。」
醫生的話音剛落,大廳內傳來歡呼聲,他們都為自己的頭領康復的消息而感到高興。
隔離病房內,法魯德和阿巴斯叔侄倆將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兩人的面色都有些蒼白,抗毒藥劑對新mers病毒有良好的作用,但還是具備一定的副作用,在短時間內無法消除,必須在後期不斷的試驗過程中進行優化才行。
「很難想像我們會躺在一個房間內,注射抗毒藥劑。」阿巴斯自嘲地笑道,「咱倆這算是同生共死嗎?」
如果抗毒藥劑有效,他們都可以得救,如果抗毒藥劑失效,他們都得承擔後果。
法魯德淡淡道:「你應該去問問你父親,是他出的這個餿主意。」
阿巴斯笑道:「他現在算是想通了,一個團結對外的法利哈家族才是不可戰勝的。」
法魯德沉聲道:「怎麼?你莫非打算退出我們兩人的較量?」
阿巴斯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沒錯,我覺得自己現在還年輕。生命是如此脆弱,我還沒有好好享受人生,便得承擔起那麼重大的責任,總覺得辜負了年華。另外,我比你年輕,你如果幹到六十歲退休的話,那時候我才四十多歲,完全有精力接替你。」
法魯德不屑地說道:「你難道不擔心,我直接將家族的繼承權交給我的兒子。」
阿巴斯爽快地笑道:「如果真有比我出色的堂弟出現,我當然不會做那個吃力不討好的位置,願意拱手相讓。」
法魯德對阿巴斯有了全新的了解,比起胸襟,他的確比自己要開闊很多。
法魯德主動伸出手,與侄子輕握,「謝謝你的退讓!」
阿巴斯搖頭苦笑道:「我應該謝謝你,如果不是你苦勸蘇韜,我現在恐怕已經去見真主了。」
哈桑透過玻璃窗戶看到兒子和弟弟握手言和,嘴角浮出輕鬆的笑容,他相信經過這次波折,法利哈家族將更加團結。
他為了家族長久的發展,挑起了兒子和弟弟的戰爭,是為了尋找一個自己滿意的繼承人。通過這次溝通,哈桑發現自己印象中的法魯德並不是自己真實了解到的性格。
法魯德的狡猾與陰狠,冷血與無情,那是故意表演出來,誤導自己的。
其實法魯德的智商和情商不比自己低,他只是迫於環境所限,故意表演成一個人人討厭的角色。
哈桑經過這一次也徹底地想清楚,或者法魯德才是最合適的人選,可以引領法利哈家族創造更大的輝煌。
而對於哈桑他自己而言,因為此次剿滅黑洞組織有功勞,所以有機會當選諾貝爾和平獎獲得者。
人生能走到青史留名這一步,已然沒有任何遺憾。
「我得向你表示感謝和道歉。」阿巴斯走到蘇韜的身邊。
姬湘君在旁邊連忙幫着翻譯。
蘇韜對此有些意外,因為在他的印象里,阿巴斯是驕傲的,他怎麼會主動低下高貴的頭顱呢?
「我接受了,以後做個好人。否則,再有下一次,我可不保證,還會救你。」蘇韜笑着,幽默說道。
姬湘君如實翻譯。
阿巴斯微微一愣,聳了聳肩,無奈笑道:「我儘量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