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韜勝了第一場,看上去乾淨利落,但與他夯實的基礎有關,如果換成一般的中醫大夫,很難不靠顯微技術進行斷肢再植手術,因為他長期鍛煉脈象術的緣故,視力遠勝常人,所以才能靠着肉眼,進行如此精細的手術。
吉岡優樹的手術做得很完美,只可惜他遇到的對手是蘇韜,一個實力超群的妖孽。
蘇韜不僅中醫的根底紮實,而且對西醫也頗為精通,之前他曾經多次顯示過在外科手術上的功底。
一個精通中醫的人去學習西醫,遠比精通西醫的人去學習中醫要來得簡單。
因為中醫的理論比起西醫要更為駁雜。
吉岡優樹黯然地走下舞台,大腦一片空白,他開始反思自己以前所學,原本以為自己不可一世,現在想來可笑無比。
「學長,你沒事吧?」服部麻衣見吉岡優樹情緒不對,走到他面前,低聲關心道。
「我?」吉岡優樹無神地望着服部麻衣,「我剛才是不是很可笑。」
「不,我覺得你很有勇氣,敢站在台上,便值得欽佩。」服部麻衣安慰道。
「別騙我了!」吉岡優樹失魂地自嘲,「世人只會記得勝利者,我現在一敗塗地,大家只會將我當成反面教材吧。」
服部麻衣還想繼續跟吉岡優樹說些什麼,卻被他輕輕地推開,望着學長佝僂的背影,服部麻衣咬牙,趕緊追了上去。
「你還跟着我做什麼?沒看到其他人都在笑話我嗎?」吉岡優樹憤怒地說道,「怎麼你是想要表達對我的同情嗎?你搞錯了,即使我輸給蘇韜,我也不需要你來同情。」
「你現在的狀態不好,我怕你會出事。」服部麻衣沒想到溫文儒雅的吉岡優樹會暴露出現在的樣子,但作為朋友,服部麻衣真的不忍心讓吉岡優樹出什麼問題。
「你趕緊給我滾開。」吉岡優樹突然大聲笑了起來,「你覺得我可憐,我還覺得你可笑呢?你以為我一直關心你照顧你,是因為我喜歡你嗎?你搞錯了。我只是將你看成打發時間的工具而已。對了,再過一段時間,我可能就要結婚了,對象是國際醫院院長的女兒。像我這樣的人,找結婚伴侶,只會找和自己身份相當的人。而你最多是我的玩物而已,一個玩物也想來同情我,未免太可笑了吧!」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服部麻衣眼神冰冷,狠狠地扇了吉岡優樹一記耳光,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吉岡優樹望着服部麻衣決然離開的背影,自嘲地笑了笑,像自己這種自私惡毒的人,根本不配享受愛情。
吉岡優樹坐入自己的車內,電話屏幕亮了起來,是個陌生號碼!
「是吉岡先生嗎?」對面的聲音深沉而神秘。
「沒錯,你是誰?」吉岡優樹不耐煩地問道。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一些關於柳田紗織的秘密,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話,請半個小時之後來跟我見一面。」
柳田紗織?她能有什麼秘密?
吉岡優樹連忙道:「地點?」
神秘人低聲說了一個地址,位置比較遠,距離此處至少有兩個小時的路程,他知道獨自去見此人,擁有一定的危險性,但自己未來要迎娶柳田紗織,在婚前肯定要將她的情況調查清楚。
半個小時之後,吉岡優樹來到郊區的一間外表看上去有些簡陋的神社,穿過幾道門,便看到一個穿着黑色西裝、戴着墨鏡的男子,與他招了招手,「這邊請!」
屋內光線昏暗,擺放着古銅色的茶壺與兩個木製茶杯,男子給他倒滿一杯茶,道:「請!」
「不用了,還是直接一點吧,柳田紗織究竟有什麼秘密。」
男子從旁邊取出一個信封,遞給了吉岡優樹,「你自己看吧!」
吉岡優樹將信封撕開,裏面是一張檢查報告,署名為柳田紗織,等看完之後,他眼中露出驚怒之色,「這個賤人!」
男子對吉岡優樹的表情很滿意,「你現在終於知道柳田院長為何要給你和他女兒牽線搭橋了吧?」
「這狗一樣的傢伙,是把我當成傻子了嗎?」吉岡優樹憤怒地用拳頭砸了一下茶桌,茶杯的水翻滾溢出,他警惕地望着男子,「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一切,你有什麼目的?」
男子並不介意,淡淡道:「我只是想和你合作,幫助你成為國際醫院史上最年輕的院長!」
吉岡優樹吃驚地望着男子,沉聲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男子微笑,「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為一個大人物辦事!幕後的老闆很欣賞你,他承諾,將扶持你成為國際醫院史上最年輕的院長,但前提是,你成功之後,必須要配合我們做幾件事。」
吉岡優樹見男子遞過來一張名片,他看了名片之後,眼中露出驚訝之色,「好的,我答應你!」
……
第二名挑戰者是北川桂,雖然吉岡優樹挑戰失敗,但對她而言,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
因為北川桂對自己在婦科疾病上的造詣,還是很有自信,何況接下來的比試,規則是她所定,因此沒有失敗的任何可能。
北川桂雖然年齡不小,但島國女性的妝容都很雅致,保養得特別好,單從外表很難看出真實年齡。北川桂是一個很有氣質也挺養眼的女人,尤其是一雙眼睛是典型的桃花眼,極為勾人。
「蘇大夫,我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據說你精通醫學各類,今天我就從婦科上請您指教。」北川桂面帶微笑,她說話談吐得體,讓人並沒有感覺到不適。
北川桂的目的並不單純,她是希望通過今天的挑戰,增加自己在華夏的知名度,如果自己表現得跟吉岡優樹那樣,強勢不可一世,豈不是會損害自己在華夏觀眾心中的形象。
北川桂已經決定好了,自己必須要贏,而且還得贏得極為優雅。
「指教不敢當,互相學習,共同進步吧。」蘇韜淡淡一笑,「不知北川醫生,想要比試什麼內容。」
「患者此刻應該就在現場,她跟我預約了半年,為了公平起見,我事先沒有跟她見過面,也
沒有聊過天。現場安排一個與外界隔絕的玻璃屋,我們輪流進入裏面,為她進行檢查、治療,誰給出的醫治方案最合理,能給這名患者帶來好處,誰就獲得這場比試的勝利。你覺得如何?」北川桂笑着說道。
蘇韜等翻譯轉述完畢,皺眉道:「誰來評價醫治方案的價值呢?」
北川桂環顧四周,笑着說道:「今天到場有很多專家,醫治方案誰好誰壞,自有公論,在場的觀眾便是評委。」
蘇韜沒想到北川桂如此豁達,淡淡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的規則來辦吧。」
北川桂頷首道:「現在開始抽籤,看誰先進去吧。」
蘇韜的運氣不錯,抽到了「1」,擁有先給患者治病的機會,於是走入其中。
患者的年齡在二十七八歲左右,因為化了妝,所以看不出真實的氣色,但從眼神能瞧出,她的身體狀況不大好,眼白有渾濁之色,而且瞳孔有些不自然的泛黃。
蘇韜給患者搭一下脈,面色頓時沉了下去。
北川桂撒了謊。
按照她的說法,這名患者是隨機抽取的。
也就是說,患者得了什麼病,她根本不知道。
但從這名患者的脈象推測,她並不是簡單的患者,而且病情極為罕見,隨機抽取,能抽取到這名特殊的患者,概率實在太小了。
北川桂好整以暇地在外面等待,裏面的患者是她特別挑選出來的,自己花費了五六年,才找到緩解她病情的關鍵鑰匙,蘇韜又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到治癒之法呢?
蘇韜從玻璃屋走出,臉上帶着一絲笑容,看上去有些尷尬。
北川桂暗自得意,因為從他的表情推測,估計蘇韜沒轍。
蘇韜與翻譯跟北川桂解釋,「請轉告北川大夫,病人的病情已經被我控制住,所以暫時她可能檢查不出任何結果。」
北川桂聽到這個結論,眼中露出驚愕之色,「是嗎?那我也得先檢查一下才行。」
蘇韜暗嘆了口氣,道:「那請你進去檢查吧!」
北川桂複雜地看了蘇韜一眼,她懷疑蘇韜是在故弄玄虛,患者的病情怎麼可能短時間就好了呢?
北川桂走入玻璃房內,問道:「你現在的感覺如何?」
女患者低聲道:「北川醫生,我感覺現在很舒服,沒那麼難受了。剛才那個外國醫生在我的身體揉捏了一下,起初我覺得不舒服,後來慢慢就覺得身體放鬆下來,要不您再給我檢查試試?」
「我現在給你做詳細檢查。」北川桂的表情變得凝重,如果蘇韜直接治好了這名患者的病,結果就會很尷尬了。
北川桂讓自己的助理取來相應的設備儀器,專門搭建的玻璃屋落下窗簾,只看到人影在其中攢動。
十分鐘過後,北川桂從玻璃房內走出,她輕輕地嘆了口氣,自嘲道:「這場比試,我輸了!」
北川桂話音剛落,四周傳來驚嘆之聲。
第二名挑戰者失敗,而且跟第一名一樣,算得上被秒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