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院的員工開始清場,蘇韜和薇拉只能離開位置,出了電影院,薇拉突然開口笑道:「我有點餓了,想吃東西。」
蘇韜環顧四周,指着不遠處的中式餐飲連鎖店妙味齋,道:「我請你吃湯包吧。」
漢州的蟹黃湯包很有名氣,製作原料十分講究,餡為蟹黃和蟹肉,湯為原味雞湯,皮薄如紙,吹彈即破,內含豐富的湯汁,味道帶有濃烈的蟹油濃香,入口酥軟嫩滑。吃法也很講究,取吸管一根,吸完鮮美湯汁之後,然後將薄皮蘸醋食之,也可用牙齒將薄皮咬下缺口,然後吸乾湯汁食用。
除了蟹黃湯包之外,蘇韜還點了兩碗米粥及鍋貼,然後琢磨薇拉使用筷子可能不大熟練,又自助地從消毒櫃內取了塑料湯匙。薇拉倒也隨和,吃得津津有味,蘇韜笑着說道:「很多老外,都吃不慣中餐。」
薇拉用紙巾擦拭了一下紅潤的嘴唇,道:「那是因為他們內心深處排斥華夏文化,華夏人在餐飲上下的功夫,比起其他國家更加精深,有句話就可以證明,民以食為天!」
蘇韜吃了一個鍋貼,雖然麵皮煎炸得有點硬,但餡料入口香甜,道:「還有句話,叫作食色性也。人對美妙食物的追求,與追求男女之歡一樣迫切,屬於剛性需要。」
薇拉白了蘇韜一眼,琢磨半晌,笑道:「很難想像,華夏的老祖宗也能說出這麼人性的話」
蘇韜微微一愣,沒好氣道:「這話我聽得有點不明白,你給我仔細解釋一下。」
薇拉目光在蘇韜臉上一掃而過,嘴角露出好看的酒窩,道:「在咱們這些老外的眼裏,華夏人都十分古板教條,尤其是在兩性之事上,都特別的保守。我聽過一個笑話,華夏夫妻在結婚當晚,不知道如何處理夫妻之事,還得父母站在一旁邊進行指導。」
蘇韜愕然無語,他也在網上見過類似的段子或者照片,其實那些都是有人刻意炒作起來的,不知不覺傳到了國外之後,就變成了有鼻子有眼的真事兒。蘇韜想了想,暗忖怎麼會跟薇拉探討這麼高深的問題,從華夏的文化,談到了兩性之間的私事,嘆了口氣,道:「你看到的那些關於華夏的消息,都帶有不實的成分,就跟國外的新聞到了華夏,也會被進行包裝改造。」
薇拉點了點頭,笑道:「我能明白,剛才只是故意刺激你的。嗯,這裏的早餐真的不錯,以後我要經常來吃。」
見薇拉巧妙地轉換了話題,蘇韜心中暗嘆了口氣,儘管薇拉是一個華夏通,但她內心深處還是對華夏帶有一些偏見,蘇韜對之倒也不排斥,只是覺得要慢慢改變薇拉的價值觀,突然他心中開始澎湃起來,這是一個偉大而艱巨的任務,但若是成功了,那也將獲得一點成功感,要將華夏通改造成華夏迷,這個想法挺有意思。
其實薇拉現在對華夏五千年的文化已經很崇拜,尤其是蘇韜用自己的醫術治好了薇拉的臆病,這讓薇拉對充滿神秘的中醫留下深刻的印象,至於對蘇韜,也是莫名的信任。對於一個奧蒙德家族的女繼承人,從小就被教育,不要輕易地相信一個人,薇拉並不知道,她的內心深處早已忘記了這個家訓。
兩人邊吃邊聊,蘇韜也通過薇拉之口,了解了一下俄羅斯如今的真實情況。在大家的印象中,自從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前蘇聯解體之後,俄羅斯的老百姓就生存在水生火熱之中,其實這個印象是國內媒體製造出來的假象。俄羅斯目前依然是唯一一個敢於超級強國美利堅直接叫板的大國,憑藉強大的軍工實力,依然保持較高的生活水平。
俄羅斯的物價水平很高,在莫斯科冬天的西紅柿可以賣到兩百多盧布每公斤,折合人民幣三十多元一斤,青辣椒論個賣,一個青椒需要十盧,主要是因為俄羅斯輕工業不發達,食物原材料和生活用品都靠進口。但是俄羅斯的其他方面,是國內人無法想像的。比如俄羅斯的汽車很便宜,一萬美元就可以買到西歐或者美利堅的進口原裝車,至於養車也很簡單,維護費用全部折算在汽油里,即使如此,油費依然不高。
「有興趣去俄羅斯看看嗎」薇拉的眼神,太和直接,擺明着就是在誘惑自己。
蘇韜淡淡笑了笑,道:「有機會肯定要去俄羅斯看看。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畢竟我也有點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水土,才能養育出你這麼嫵媚動人的大美女。」
「噗!」薇拉忍不住笑出聲,「俄羅斯如今美女過剩,主要是因為沒幾個靠譜的男人願意承擔家庭責任,你如果去轉一圈,指不定能帶回一個媳婦。」
薇拉說得倒也是實情,如今西方各國處於經濟危機,無論結婚還是生子,都成了一種奢侈品,年輕人講求丁克的越來越多,政府還出台了政策,鼓勵年輕人生孩子。這與國內男多女少,僧多粥少的情況截然相反,在國外成熟穩重可靠的男人極其暢銷。之前在互聯網上就流傳過一個寶島男子,在丹麥抱得如花似玉的女子而歸的消息,羨煞了國內一幫男子。
蘇韜一本正經地問道:「我像是那種隨便的人嗎」
薇拉想了想,點了點頭,道:「有句話說得好,一般不隨便,隨便不一般」
蘇韜愕然無語,薇拉說話這是一套一套的,不能將她當成普通的老外來看待,畢竟她體內有四分之一華夏血統。
兩人聊得熱火朝天,薇拉從未想到自己會如此放鬆地異國他鄉,與一個男子能聊得如此輕鬆寫意。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薇拉從皮包里取出,看了一眼,皺了皺眉,用俄語問道:「阿齊姆,你如何知道我的電話的」
阿齊姆坐在寬大精緻的沙發上,笑道:「是你的貼身女管家莎娃告訴我的,我正在你住處等你回來。我是你的未婚夫,難道沒權力知道你的號碼嗎」
薇拉深深地嘆了口氣,不悅地質問道:「你究竟想做什麼」
阿齊姆左右四顧打量着周圍的裝飾,目光落在懸掛在牆壁上的一副薇拉的寫真畫像上,手指敲打着沙發的皮面,道:「不要太激動,我只是想跟你多多親近而已。對了,那個開車的男士,就是那個破壞我倆感情的原因吧我想跟他見一面,來一場男人之間的對話。」
阿齊姆的言辭很紳士,給人一種很溫潤瀟灑的感覺。女人都喜歡這樣的男人,風度翩翩,給人童話般的幻想。
薇拉輕嘆了一聲,問道:「阿齊姆,我再次跟你說鄭重聲明,咱倆之間只可能是一場因為利益才在一起的虛假婚姻,如果你再對我不斷糾纏,那麼我或者考慮取消咱倆的訂婚!」
言畢,薇拉直接掛斷了阿齊姆的電話。阿齊姆目光中閃過一絲遺憾之色,暗忖薇拉嘴上厲害,但她心裏肯定能搞清楚狀況,奧蒙德家族雖然看上去資產龐大,但事實上因為產業鏈條鋪得太多,所以隨時可能面臨大廈將傾的危機。薇拉的父親看中了自己家族掌控的一塊油田,準備一起開發,又不想投入太多的資金,才會來了一手嫁女兒聯姻的鬼把戲,以此來吸引其他投資商加入。
薇拉此前短暫的回國,就是為了取消之前的訂婚,但並沒有獲得成功,遭到奧蒙德家族很多人的反對。阿齊姆很精明,他看得很明白,內心有自己的一本帳,既然奧蒙德家族給了自己一個機會,自然要好好把握,如果成功拿下了薇拉,那豈不是可以間接地掌控奧蒙德家族的資產
阿齊姆從十三歲開始,就成為俄羅斯高層圈內風月場上翩翩公子,他自忖能夠掌握女人的心思,有諸多能讓女人心甘情願臣服自己的的技巧。薇拉如今對自己很排斥,只不過是還不夠了解自己而已,等相處久了之後,自然會發現自己是多麼的浪漫及迷人。
另外,從諸多資料來看,自己現在的競爭者,名叫蘇韜的華夏男人,儘管很出色,但畢竟地位與薇拉有差距。奧蒙德現任的族長,薇拉的父親,是絕不可能允許這樣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出現,所以阿齊姆分析之後,覺得自己沒有失敗的可能。
自信,是一個優秀男士具備的必要條件。阿齊姆是一個自信的男人,這不僅僅建立在自己優秀的基礎上,他還做了很多功課,都是為了在追求薇拉的過程中,能夠確保不會有任何的失誤。
莎拉波娃很關注阿齊姆的心情,不時地過來與阿齊姆說上幾句話,還給他送上了一瓶伏特加及酒杯、冰塊。
在莎拉波娃的心中,阿齊姆雖然不是小姐最佳的丈夫人選,但至少要比蘇韜那個華夏男人要可靠許多。別利亞科夫家族擁有多年的家族歷史和傳承,雖然這幾年名聲不顯,但傳聞這個家族在中歐建有一個藏有大量稀有寶藏的私人莊園,不張揚,保持低調,是這些大家族經歷各種政權跌宕,卻依然存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