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醫生名叫大森唯,畢業於京都醫科大學,同時還在京都醫科大學旗下的漢藥研究所擔任研究員。他很小的時候,因為祖父重病被一個華夏大夫用中藥治好,因此對漢藥非常感興趣,不僅自己獨自專研華夏的醫術典籍,還在大學期間休學兩年,前往華夏拜訪著名的中醫名家錢鴻鵠,在苦苦哀求之下,成為錢鴻鵠的弟子。
錢鴻鵠的性格非常固執,大森唯為了展現自己的誠意,在錢鴻鵠的醫館前守了兩個月,在收他為徒的過程中,錢鴻鵠也對這個異國人施加了各種考驗,最終覺得這個島國人品性不不錯,才選擇大森唯為弟子。
兩年的時間,錢鴻鵠也毫無保留,將自己的一身醫術全部交給了大森唯。大森唯回到國內之後,繼續完成學業,同時他在平時日常,不斷地會向身邊人滲透中醫的理念,成為了同學眼中的異類。
不過,正因為大森唯有中醫的基礎,久而久之,他擁有了一定的名氣,還被學校旗下的漢藥研究所僱傭,成為一名研究員。
但是,在別人眼中,大森唯並沒有受到身邊的人認同,對他這個喜歡華夏文化,行為舉止比較怪異,長相也很一般的男人,沒有太多好的評價。因此大森唯至今還是單身,而且沒有人願意接近他。
大森唯的性格比較內向,尤其不擅長和異性相處,他一眼就認出了坂本奈月,雖沒有主動與之搭訕,但時刻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通過病例和簡單的詢問,大森唯知道了坂本奈月為何踏入那個特殊的行業,對坂本奈月也充滿了同情。
與此同時,大森唯也知道坂本奈月如果想要用換腎的辦法,讓父親獲得健康,得付出什麼代價。
因此,他也想着嘗試勸說坂本奈月,或許可以採用中醫的辦法,一來會減輕經濟負擔,二來沒有太大的副作用。
大森唯撥通了師父錢鴻鵠的電話,說明了始末,然後報出了方子。
錢鴻鵠微微皺眉,沉吟不語,許久才道:「你知道不知道,這個開方子的人,多大年紀,名字叫做什麼?」
大森唯搖頭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一個年輕人留給病人,說是從一個高人手中拿的,專門治療各種疾病的!」
錢鴻鵠啞然失笑道:「這話他們能信,難道你也信?這藥不是胡亂開的,可不是包治百病的藥方,而是專門治療腎病的方子。而且從用藥和劑量來看,也是極有針對性,按照病人的具體身體狀況專門定製。我沒看錯的話,這藥除了調節腎臟功能之外,還對脾胃也有調理。莫非病人的脾胃也存在毛病?」
大森唯皺眉道:「我們做了檢查,他的脾胃功能屬於正常指標。」
錢鴻鵠有點不悅地說道:「忘記我曾經跟你強調過的原則嗎?中醫看病不能浮在表面,從藥方來看,這給方子的人瞧出了病人的病灶在肝脾上,你得仔細檢查一番,如果沒錯的話,這個給藥方的人是正兒八經的杏林高手。」
大森唯跟錢鴻鵠溝通完之後,又去給坂本圭右做了詳細的脾胃檢測,結果讓他有些吃驚,如同師父錢鴻鵠的分析,坂本圭右的脾胃功能均偏弱,雖沒有明顯的病症,但也印證了為何那個藥方里添加了幾味滋補脾胃的中草藥。
大森唯從師父錢鴻鵠那裏得到了提醒,有些興奮地找到了坂本奈月,問道:「請問你們能聯繫上開藥方的這個人嗎?」
坂本奈月滿臉不解,困惑地問道:「出了什麼事情嗎?」
大森唯笑道:「不出意外,這個藥方很對你父親的病症!所以我想確定一下,究竟是誰開的藥方。」
坂本奈月低聲道:「是個年輕人!對了,他還給我留下了一張名片!」
大森唯有些激動地說道:「能不能把名片給我看一下!」
坂本奈月點了點頭,從包里找到了蘇韜的名片,大森唯接到手中看了一眼,目光中流露出驚嘆之色,道:「你們真的遇到高人了啊!」
坂本奈月看不懂英文和中文的名片,好奇道:「他很厲害嗎?」
坂本奈月只知道蘇韜的身手不俗,畢竟蘇韜太年輕,很難和一名經驗豐富,技藝超群的中醫大師聯繫起來。
大森唯一直關注着華夏的中醫發展,所以近期聲名鵲起的蘇韜並不陌生。他很意外,沒想到坂本奈月運氣這麼好,遇到了華夏國醫級大師。他將名片交給坂本奈月,很認真地說道:「我建議你趕緊聯繫上他,如果請他為你的父親治病,相信絕對要比採用換腎的辦法來得有效。」
坂本奈月望着那一串數字號碼,陷入了沉思之中,最後還是果斷地撥通了蘇韜的手機號碼。
蘇韜接到坂本奈月的電話,並不意外,不過他不懂島國語,聽得直皺眉,只能將手機遞給了和自己正在一起吃早餐的倪靜秋。
倪靜秋如實將話翻譯給了蘇韜,蘇韜點了點頭,道:「告訴坂本奈月,我會晚點來醫院找她,讓她稍安勿躁。」
倪靜秋掛斷了電話,複雜地望着蘇韜,嘴角露出一絲無奈之色,「你猜到她會來請你幫忙?」
「如果遇到稍微懂點中醫的人,看到我開的那個藥方,都會心中有數。」蘇韜耐心地解釋道,「我主要是看那坂本奈月太可憐,也想幫她一把。」
倪靜秋似笑非笑道:「我覺得沒那麼簡單!男人嘛,對於坂本奈月這樣的女人,都有某種親近之心吧?」
蘇韜連忙擺手,一本正經地說道:「這一點我還真沒有!某類人只適合在熒幕上欣賞,如果非要在現實中褻瀆,那豈不是破壞了某種美好?」
「還美好呢!」倪靜秋啐道,「真是虛偽!」
蘇韜哈哈大笑,他對坂本奈月還真沒有什麼非分之想,不過帶着相逢就是緣分,既然是舉手之勞,為何不施以援手呢?
不過,蘇韜有點好奇,究竟是誰看出了自己的藥方,正好對症坂本圭右的腎病。
如果在國內的話,倒也正常,畢竟國內的中醫比較多,能瞧出那個藥方如何精妙的人不在少數。但島國雖然漢藥發達,但漢醫基礎卻是極其薄弱,能看出藥方精妙的人應該並不多。
半個小時之後,蘇韜獨自搭乘出租車來到了京都醫科大學,見到了坂本奈月和坂本圭右,站在兩人身邊的大森唯讓蘇韜倒是微微一愣,因為此人在夏禹給自己的情報之中,是可以幫助自己投建中成藥工廠的人才。
這是個巧合,但也有必然聯繫。
那個藥方,從某種角度是一個魚餌。
如果沒有一定的中醫基礎,是無法看出自己藥方的妙處,能引出大森唯這樣有漢醫基礎的人才,倒也在情理之中。
坂本奈月靦腆地低下頭,輕聲道:「昨天我並不知道你其實一名出色的大夫,幸好大森醫生提醒,我才幡然醒悟,還請你為我父親治病!」言畢,坂本奈月鼻子一酸,眼圈一紅,就準備跪下,懇請蘇韜出手相助。
剛才她自己也在網上搜索了一下蘇韜的資料,雖然跨國,島國搜尋引擎上關於蘇韜資料並不多,但不僅有蘇韜的照片,還記錄了蘇韜曾經治癒過白血病患者的驚人事跡,所以現在坂本奈月將蘇韜視作父親救命稻草。
大森唯精通漢語,連忙幫助坂本奈月翻譯。
蘇韜扶起坂本奈月,微笑着解釋道:「首先我得向你們道歉,那天隱瞞了我真實的想法,對你們撒了個謊。因為我們從事中醫,有自己的行規,在病人不主動求治的情況下,是不允許主動給病人治病的。你得感謝大森醫生,如果不是他看出了藥方的關鍵,我們恐怕再也無緣見面了。」
大森唯聽蘇韜這麼說,對他的印象不僅好了幾分。
大森唯笑着謙虛道:「我請教了我的師父錢鴻鵠,他瞧出了你的藥方很精妙,然後我追問奈月,才知道藥方出自您手。」
蘇韜有點意外,沒想到自己的名氣還行,大森唯遠在島國,竟然也知道自己,如果說服大森唯給自己打工,倒也有了幾分勝算。不過,此刻倒也不是勸說大森唯加入的最佳時機,先給坂本圭右治病,卻是重中之重。
蘇韜與坂本圭右道:「你的病,以湯藥為主,服用三個月,補足脾胃之氣,腎病自然而然會緩解。我現在給你針灸一次,疏通肝經和腎經,這樣對於你的恢復,效果可以更高一點。」
坂本圭右聽大森唯解釋之後,眼中流露出感激之色,道:「那就麻煩你了!」
脾為後天之本,腎為先天之本。脾之健運、化生精微,須藉助於腎陽的溫煦。脾胃氣虛中氣不足,可導致水谷不化,大小便失常,繼而影響腎陽虛弱。
所以蘇韜給坂本圭右針灸,主要是對脾經和腎經進行疏導。
如果在華夏,大部分有經驗的老中醫都能看出坂本圭右的病根,有九成的把握徹底根治坂本圭右的腎病,只不過在島國,中醫基礎不像國內那麼根深蒂固,一些中醫理論沒有得到普及,雖然也研發了治療腎病的中成藥,但無法同時調理脾胃,所以只能治標不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