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凌玉收拾好行李之後,蘇韜從行醫箱裏取出了一摞手寫的a紙,笑道:「這上面的東西,你抽空看下,有你想要的東西。」
凌玉連忙出去洗手,然後用毛巾擦乾淨,迅速地翻了好幾頁,低聲道:「這就是天截手的原理?」
蘇韜點了點頭,如實道:「看起來簡單,但實際練習起來比較難,首先需要練習脈象術,讓身體的諸穴都能有藏氣的效果,至於天截手是具體使用這些特殊真氣的辦法和竅門。」
凌玉嘆了口氣,道:「沒錯,與旭陽真氣的行氣辦法完全不同。」
蘇韜理解凌玉內心的失落,如果他想學習天截手和脈象術,就必須要將之前所學的理論體系全部推翻,難度無異於武俠小說里自廢武功,重新再修煉,這需要莫大的勇氣。
或許凌玉不缺少從頭再來的勇氣,但他是道醫宗主的關門弟子,如果自廢功力,豈不是對師門不敬。
蘇韜見凌玉愁眉不展,天人交戰,笑道:「其實自古醫術都是有共同點的,雖然你無法系統的學習天截手,但脈象術你可以嘗試練一練,他對於強身健體有好處,而且不會影響你原本的養氣之法。對於你了解養生之氣,也有更多好處。」
凌玉朝蘇韜深深地鞠了個躬,由衷地感謝道:「謝謝蘇師兄的大度,我一定會認真研究和學習,不辜負你的贈功之恩。」
蘇韜扶住凌玉,笑道:「其實這也不算什麼絕密,只要是三味堂的員工,都可以學下脈象術。不過,人是有天資差異的,並不是任何人學習脈象術,都能有所成。」
凌玉目光重新落在其他幾頁紙上,困惑道:「蘇師兄,這些似乎是醫典,我從來沒有看過。」
蘇韜也不隱瞞,笑道:「這齣自於《御醫經》,算得上家學,內容比較多,體系比較繁雜,所有我暫時只默寫了一部分,你先看着,等我默好其他部分,到時候再給你。」
原版的《御醫經》,已經被蘇韜扔進火盆,燒給了蘇廣勝。
不過,蘇韜將其中的內容早已記得滾瓜爛熟,默寫出來的部分,還加入了自己的理解,比原版還要更加簡潔易懂一些。
收齊完整的《御醫經》可是蘇廣勝的怨念,為了滿足爺爺這個怨念,蘇韜才會如同人間蒸發般,消失了十年。
凌玉迅速翻了幾頁,嘖嘖稱奇道:「我看過很多醫書,與《御醫經》中相比,完全是另外一種醫人的思路,一些神奇之處,讓人嘆為觀止。」
蘇韜暗忖凌玉果然天賦很高,正常的中醫會覺得御醫經中一些內容匪夷所思,但他卻能看出與眾不同之處。
蘇韜解釋這本醫書的來歷,:「《御醫經》是我家中有個祖輩,歷經多年,整理各個朝代御醫的醫案而匯編成的醫書。這個老祖宗是醫學天才,他在整理的過程中,加入了自己獨特的理解,和全新邏輯。同時,他精通脈象術和天截手,將修煉的辦法,寫在了其中。」
凌玉感慨唏噓道:「原來蘇師兄,你也是家學淵源。從《御醫經》中的隻言片語,可以看出他的才學,比起我們創派祖師絲毫不差,都是中醫領域的絕世天才。」
蘇韜微微一笑,道:「中醫從來不缺少燦若星辰的人物,只是在傳承的過程中,各派系彼此敝帚自珍,導致醫術沒有形成一套簡單易學,便於普及的體系。」
凌玉眸光一閃,嘆氣道:「我師父也曾經如此評價過中醫的現狀,他也看到了其中的弊端。」
蘇韜微微一怔,暗忖有機會一定要見見道醫宗主,能培養出凌玉這樣的天才人物,一定胸懷和實力都很驚人。
蘇韜看上去行事很偏激,但他的本意並非要與全世界作對,和中醫原有的實力扳手腕,他用自己偶爾出格的行為,只是為了喚醒中醫界,讓中醫行業更加活躍。
隨後,凌玉和蘇韜對着那幾頁手寫的《御醫經》交流起來。
凌玉雖然性格比較溫潤,但在討論醫理的時候,卻會展現出韌性,不少獨到的見解,讓蘇韜也很意外,並有所感悟。
當然,凌玉內心也是在不斷地翻滾,他從蘇韜的口中,找到了另外一扇通道,殊途同歸,原來中醫還有這麼一套治病救人的醫學體系。
兩人相談甚歡,忘記了時間,更忘記了飢餓。
直到黑幕低垂,蘇韜才笑着告辭道:「沒想到一不小心聊這麼晚了,我就先回去了,等有空,咱們再好好聊聊。」
凌玉心中有些不舍,笑道:「等蘇師兄,有空的時候,我一定要向你請教。」
凌玉將蘇韜一直送到門口,見他消失在巷道中,徐徐嘆了口氣,然後撥通了道醫宗主的電話。
「師父,我與蘇韜相處了一下午,深有感觸。」凌玉感慨道,「我不如他!」
道醫宗主知道自己這個關門弟子看上去很溫潤,其實骨子裏有多麼驕傲,笑道:「一山還比一山高,三人行必有我師,世界上有這麼一個人,你應該感到慶幸。」
凌玉嘴角浮起笑意,旋即又是一黯,苦笑道:「國鋒師兄,對我似乎有很大的心結!」他苦笑着搖頭,並沒有將下午酒店所遇的事情說給道醫宗主。
道醫宗主沉默片刻,耐心地說道:「王曦是一個名醫,他的眼力很毒,知道國鋒不適合當一名稱職的中醫,才會做出讓他退行的決定。」
凌玉擔憂道:「我拒絕了王氏醫館的邀請,他們會不會很反感,因此影響宗門?」
道醫宗主淡淡一笑,道:「凌玉,你何時開始如此關心這些人情世故了?」
凌玉解釋道:「您讓我出世再入世,難道不正是讓我感受煙火之氣嗎?」
道醫宗主欣慰地笑道:「看來你這次燕京之行收穫頗豐。像王曦那樣的中醫大家,他內心有桿秤,絕對不會輕易動搖。一定能體諒和包容你的的選擇。」
凌玉輕聲道:「然而,我選擇三味堂之後,未來指不定,會以此為根基,挑戰王氏醫館的權威。」
道醫宗主笑道:「不要低估人心,你有此雄心壯志,王曦只會覺得中醫大業後繼有人。」
……
蘇韜下了出租車之後,瞅見水果店旁邊的一輛銀色麵包車,暗忖元蘭組又在保護自己的安全了。
蘇韜故意朝麵包車搖了搖手,窗戶果然被搖開,唐詩露出那張俏麗可愛的圓臉,衝着蘇韜吐舌頭,然後又被拽了進去,蘇韜暗嘆了一口氣,唐詩這性格干特工,還真沒少讓黑金省心。
上樓摁響門鈴,蔡妍過來打開門,衝着蘇韜擠眉弄眼,低聲道:「有客人!」
蘇韜朝沙發上望了一眼,頓時樂了,元蘭這次還真是光明正大從正門進來的,與蔡妍問道:「是不是來複診的?」
「沒問。」蔡妍神秘兮兮地匯報道:「性格很冷,進門之後,就沒說過幾句話。」
蘇韜朝蔡妍努努嘴,蔡妍微笑着走進了客房,給兩人騰出空間。
「效果怎麼樣?」蘇韜仔細打量了一下元蘭的氣色,還是挺不錯的。
「還行,找你來換藥!」元蘭言簡意賅地說道。
「你不是說讓唐詩來給你換藥的嗎?」蘇韜故意刺激元蘭,看她會不會生氣。
元蘭讓蘇韜有些失望,她依舊冰冷地說道:「她不會,也不敢,所以只能來找你了。」言畢,她掏出了個信封,「裏面是診金,兩千元,夠不夠?」
蘇韜原本要診金,也就是說說而已,沒想到元蘭當真,他淡淡一笑,將信封收下,道:「進主臥吧,用不了多久。」
換藥比起治療,其實並不簡單多少,這也是為何蘇韜並不意外元蘭再次來找自己的緣故。
唐詩看到元蘭未徹底長好的肌膚,絕對會擔心失手,導致治療失敗,會選擇拒絕幫忙。
醫生這一行,是有很高的門檻的。
進了臥室之後,元蘭很快脫掉了衣服,見蘇韜盯着自己不懷好意地望着,眉頭微微一皺,「如果你繼續用這種眼神望着我,我就把你的眼睛給摳出來。」
蘇韜笑出了聲。
元蘭挑着秀眉毛,不悅地問:「你笑什麼?」
「昨天你**着身體的時候,我都看精光了。現在你身上纏着繃帶,很多部位都被擋住了,難道這樣更有吸引力嗎?」蘇韜心虛反問道。其實元蘭渾身裹着繃帶的樣子,確實有點魅力,這也是為何女人穿着薄紗,反而比赤身**更加性感、誘惑的緣故。
儘管捆綁着繃帶,但元蘭柔美的體態展露無遺,給人一種極為流暢的感覺,簡而言之,是一種別種風情的制服誘惑。
儘管嘴上不承認,但蘇韜還是受到提醒,努力冷靜下來,給元蘭換藥。
繃帶是他纏繞上去的,所以他知道如何快速地解開,又不至於受到損傷,伴隨着繃帶一圈圈地落在元蘭的腳下,她後背露出還未長好的粉色新肉,於是心情微微一松,自己治療方案沒有出現問題。
大約十來分鐘之後,蘇韜給元藍重新紮好了繃帶,笑道:「ok,比想像中要恢復得好,明天就不用纏繃帶,你上藥的話,也不用非得找我了。」
元蘭平靜地望着蘇韜,語氣依舊很冰冷地說道:「我們做個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