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蘇韜回到漢州,三味堂也開門正式營業,做服務行業的,要起得比鳥早,睡得比狗晚,你不能因為現在三味堂名聲打響了,就擺起高高在上的架子。褚惠林、莫穗兒,還有自己的徒弟肖菁菁、王鵬都回家過年,所以蘇韜成了唯一的坐堂醫。
不過,春節期間,華夏人講求迷信,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絕對不會進醫院所以一天下來,生意差強人意。
下午五點左右,夏斌帶着一個女人來了,蘇韜看了許久,才認出來,女伴是過氣明星翟玉琴。蘇韜偷偷給夏斌比了個大拇指,意思是挺厲害,竟然順利拿下了。
「蘇大夫,謝謝你給我開的那個藥,我最近感覺身體好了不少。」翟玉琴因為使用人胎素,所以染上了乙肝病毒。
夏斌借花獻佛,從蘇韜這裏找了個中藥方,翟玉琴使用過後,覺得效果不錯。夏斌笑道:「蘇大夫,你可以說是咱倆的媒人,如果不是你的話,玉琴恐怕不會接受我呢。」
蘇韜無奈一笑,道:「你謙虛了,就你那厚臉皮,誰能躲得過你的死纏爛打」
翟玉琴也是白了夏斌一眼,嘆氣道:「我最討厭的就是狗仔,沒想到最後找了個狗仔男朋友,也挺諷刺的」
「我可不是狗仔,我是私家偵探,性質不一樣」夏斌沒好氣地反駁道。
蘇韜暗忖這對小情侶感情還真不錯,翟玉琴化妝之後,還是極為惹眼,不過儘管妝容略濃,但蘇韜還是看得出她的精神狀態不太好,與乙肝有關聯,就順手在藥櫃抓了幾味藥,用牛皮紙包好,提醒道:「一日一次,煎服,鞏固一下。」
翟玉琴連忙提在手裏,然後用手腕捅了捅夏斌。夏斌撓了撓頭,尷尬地笑問:「有個問題,我想諮詢一下。如果乙肝病毒攜帶者生小孩,會不會遺傳到孩子的身上」
蘇韜笑了笑,暗忖這也是許多乙肝攜帶者的共同問題,道:「原則上不會現在醫院都提供乙肝母嬰阻斷針,在孕期內注射就可以起到效果。孩子出生之後,及時接種乙肝疫苗,就沒問題了。」
用中醫的辦法,也可以解決乙肝病毒母嬰傳染的問題,但西醫的方法更加有效,所以蘇韜還是會推薦更加實用,性價比更好的辦法。
夏斌拉起翟玉琴的手腕,笑道:「這下你放心了吧咱們可以有個可愛健康的寶寶。」
「謝謝蘇醫生了」翟玉琴羞澀地點了點頭,「解開這個心結,才能讓我毫無保留地接受你。」
蘇韜尷尬地笑了笑,暗忖這兩人都不小,但在一起膩歪的不行,跟演電視劇一樣,讓人雞皮疙瘩起來了。
夏斌名義上是三味堂的員工,但在蘇韜的計劃里,準備將他調整到岐黃慈善。夏斌的特長在於搜集情報,進入岐黃慈善之後,有大量的資料可以讓他來梳理,應該能勝任。
與夏斌聊了一會兒,杜平也過來竄門,夏斌和翟玉琴就告辭離開。
杜平仔細打量着蘇韜,欲言又止。
蘇韜有種想照鏡子,了解杜平為何這種目光審視自己的衝動,笑問:「杜縣長,究竟有什麼事」
杜平掏出手機,點開了一個頁面,「真不到你是災星,還是福星。你看看這條消息。」
蘇韜掃了一眼,心情不錯,這是一條類似於內參的消息,上面寫着「親貝集團董事長貝旭青被調查,牽連出一批本地官員。市委副書記邵文夫被雙規」的消息。
蘇韜嘆了口氣,無辜道:「不是我的錯啊」
杜平哈哈大笑,嘆氣道:「你啊,已經徹底成名了,現在誰都知道漢州出了個神醫,連省委書記都格外照顧。」
「這次是省委書記出的面」蘇韜倒也不知道裏面還有這個門道。
「漢州藏龍臥虎啊,誰都沒想到狄世元,是淮南省委書記的親戚。也是因為狄世元一直比較低調,這次為了你,才主動去向省委殷書記求援,才露出狐狸尾巴。」杜平耐心地解釋道,他看得出來,蘇韜還真不知道此事。
蘇韜腦袋瓜靈活,仔細想想,那女主持殷樂的父親,恐怕是殷開朗無疑,他原本就猜出殷樂的身份特殊,但沒想到竟然牛到了這個程度。蘇韜感覺錯過了很重要的東西,嘆了口氣,苦笑道:「狄局長,一直讓人覺得深不可測」
杜平想了想,笑問:「其實你如果走仕途的話,還是有機會的。」
蘇韜搖了搖頭,道:「我精力有限,爺爺丟了個三味堂給我,我不能丟下,只能當個大夫。」
杜平遺憾地說道:「那挺可惜的。」
蘇韜笑道:「不可惜。自己走不了的路,看着別人去走,也是挺有意思的。」
杜平微微一愣,笑問:「這就是旁觀者清的意思吧章書記,上次提起過,準備下次入京的時候帶上你。他打算讓你成為幕僚」
「原來你是個說客啊」蘇韜哈哈大笑。
「又被你看中了。」杜平尷尬地笑道,蘇韜太聰明,隨便你怎麼繞彎子,他總能看破玄機。
「我拒絕」蘇韜搖頭,微笑。
「章書記,是淮南最年輕的市委書記,以後前途不可限量。」杜平有點詫異地勸道。
「要做幕僚,也是做你的幕僚。」蘇韜一句話能讓人急得跳腳,一句話也能讓人樂得直笑。
「別忽悠我,小心我信以為真」杜平努力告訴自己千萬不要笑笑了,那就弱爆了。
有些人經過考驗之後,就可以吸納為夥伴。
蘇韜一直認為,朋友或者夥伴不要多,但一定要精。
對杜平暗自觀察了有很長一段時間,雖然很精明,但是一個有理想和抱負的人,雖然不是同一條路,採取的辦法也不盡相同,還是可以成為相互呼應的志同道合者。
……
去燕宅拜年之前,蘇韜特地在後院的花圃中間,練了兩次江氏劍法,雖然打得很熟,但還是得精益求精,如果江清寒心血來潮,要檢驗一下自己的武功是否有進步,自己也好有個交代。
雖然氣溫還在零度上下,但蘇韜練完劍之後,流了一身汗,到浴室里沖了個澡,里外換上乾淨的衣服,再到爺爺的房間裏,取了一瓶陳年的滋補藥酒。
大姐樊梨花正在廚房張羅晚飯,蘇韜提醒她,晚上不在家裏吃飯,樊梨花看上去有點失望,不過她已經心滿意足,這個年雖然只有自己和豆豆兩個人過,但特別的安逸,樊梨花打心底感激蘇韜救助了母女倆。
蘇韜步行來到燕宅,門外停了一輛奔馳車,他面色沉了下來,心裏特別不高興,暗忖徐瑞那孫子,怎麼在啊
剛進門,就看到徐瑞端着一道菜,往餐廳里走,他脫掉了外面的西裝,上身是白襯衫,外面套了一件灰色的羊毛背心,看上去雖然有點老氣,但有老年人的成熟與穩重。
徐瑞仿佛將這裏當成了自己家,他就是這裏的男主人,笑着招呼道:「小蘇,你來了啊」
蘇韜點點頭,表面上帶笑,心裏很不高興,暗忖這江清寒不是知道徐瑞的嘴臉了嗎怎麼還引狼入室
蘇韜將禮品擱在了客廳的柜子上,走到了廚房,遠遠地聽見小師妹和師父,這對母女倆在唇槍舌戰。
「媽,我不喜歡徐瑞這個人。」燕莎氣憤地說道。
「來者便是客,如今是過年,他主動提着禮物上門,難道你還讓人家離開,那太不禮貌了。」江清寒低聲安撫道。
「你讓他走,我看到他,就吃不下飯。」燕莎語氣強勢地說道。
江清寒蹙眉,搖頭道:「莎莎,你已經這麼大,要懂事一點。」
燕莎怒哼一聲,往外走,見蘇韜站在牆邊,吃了一驚,正準備說話,蘇韜用手指堵住了她小巧的嘴唇。
兩人來到隔壁屋,燕莎滿臉通紅,盯着蘇韜尖削白嫩的手指,忸怩得不行。
蘇韜暗忖這小姑娘不會是春心蕩漾了吧,伸出手指彈了一下她的腦門,道:「想不想收拾徐瑞」
「當然」燕莎點頭,眼睛一亮,光彩四溢。
蘇韜湊到燕莎的耳邊,低聲說幾句。燕莎做了個的手勢,互相對視,與蘇韜同時默契地嘿嘿笑了兩聲。
蘇韜再次來到客廳,見到了從外面溜達回來的燕無盡,兩人聊了一會兒,江清晨就在餐廳里喊道:「開飯了」
五人坐下之後,燕莎主動端起了裝着飲料的杯子,笑着與徐瑞道:「徐叔叔,祝你在新的一年裏,心想事成,萬事如意」
徐瑞很錯愕,暗忖今天燕莎是什麼情況,怎麼改了性子了
燕莎主動給徐瑞倒酒,勸道:「徐叔叔,你要連喝三杯」
蘇韜咳嗽了一聲,面無表情地提醒道:「徐總,這是藥酒,三杯多了」
三杯而已,徐瑞對自己酒量有自信,雖說藥酒黑黢黢的,藥味很濃,但他自忖應該無妨。徐瑞淡淡笑道:「莎莎的面子,還得給的」言畢,自飲自斟,又喝了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