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世界超凡十六階,一步就是一重天地。
沒有「無限系統」的醍醐灌頂,一個普通人即使一切資源盡數不缺,但想要修煉達到超凡一階的程度,起碼也要一年的時間!
而韓韻他雖然是站在『無何有之鄉』的高度上,得以身具傳奇級的力量。但他自己本身就對這些高能力量一片朦朧,連解開加載在神域上無數枷鎖的第一把鑰匙,他都沒有找到,又談何其他?
想要以這樣的半神力量作為鏡面,高屋建瓴的指導自己修煉超凡力量,以最快的時間借雞生蛋成就自己的超凡力量,根本就是在做夢!
身負半神法域,數種神魔功法,傳奇級的力量,可結果自己依舊還是鹹魚一條。
說實話韓韻自己都覺得,自己最近幾天所經歷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幻。等什麼時候自己醒了,那自己也就完了。
車輦中韓韻沉吟一瞬,卻是伸手就從衣袖中抽出了一卷玉冊。
玉冊上一片黑水幽幽,唯有《幽淵》二字隱有幽淵之輝,再是仔細看看,更似有一汪能沉溺無盡星辰萬物的幽淵,幽淵之中亦是有深深幽水波瀾起伏的聲音,一齊傳進了韓韻的耳中。
那兩位幽淵門的最後鹹魚娘,為了得到他的庇佑,在被他救下後,當即就而將自家幽淵門的根本大法叫贈給了他。
韓韻本來對此不予置否,完全當做是一種可有可無的功法資料隨意就仍在了角落裏。
畢竟這種龍氣氣運流世界,一路上的隨見隨聞無一不是在告訴他,像是這樣的真修功法當真是坑爹至極,不僅隨時時刻都需要萬萬民氣數的供養,才能發揮出相應的偉力,更天生受到龍氣法網克制,不管是再強大的人,只要是以此為根基,修煉出的超凡力量,龍氣只要隨意一掃頃刻就成一團麻瓜。
把它們當做功法資料看看倒是可以,但真的修煉的話,那真是誰煉誰傻逼了。
「看來需要大改啊。不過如果真的可以那樣做的話,我想要一步登天也未嘗不可……」韓韻狠狠的撓着頭,霎那之間以他的身軀為中心,一重重夢幻迷離的『無何有之鄉』再次被他張開。
頃刻之間,在那『無何有之鄉』之中,這幽淵門的一道最起碼基礎的道決——【幽淵之術】,已然突破了功法本身的藩籬極限,朝着一種極端魔改的方向一路飆去。
只見在高高的天寰之上,本來是日正當空的時間段上,天色卻陡然變黑,仿佛夜半三更。
緊接着一片璀璨星雲浮現在夜空當中,無數璀璨星辰不時發出燦爛星光,圍繞着這架九龍夢幻輦車升起降落,劃出玄奧、神秘的軌跡。
但轉瞬之間,就有一汪幽淵在無盡星辰的星河之中出現。
剎那間似乎是受到了這幽淵的恐怖牽引,萬星璀璨芳華不在,更是一一墜落於幽淵之中,不復存在,只余最終幽淵。
此刻的幽淵,黑暗到了沒有絲毫亮色,與周圍白晝對比,是如此的詭異,如此的恐怖,或者說任何流淌到這幽淵之處的陽光早被吸收殆盡,根本就沒有反射出來叫人看到!
幽淵者,本就應當沉溺一切有無無之相,區區光明自然不在話下。
纈澄、蔁岐她們兩個目瞪狗呆看着眼前一幕,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幽淵門的基礎道術能彰顯出這般大的威力!
……
從宜州至大祁都城天宮,橫跨七州大地,其間萬水千山都是不足以形容距離。
而韓韻以『無何有之鄉』這半神法域所衍化出的「夢白九龍車輦」也根本就沒有絲毫想要隱藏蹤跡的想法。
一路上,韓韻一身夢白雪色的神祗衣冠,端坐夢白九龍車輦內,而纈澄、蔁岐兩位一人手持一柄幽玉玉如意、一人水持一盞金淵翠碧宮燈,站於車輦兩側,散發出自己獨有的修者氣息。
而在車輦的身後,那在空中緩緩而行駛出車轍之上,又有萬象沉寂,雖有群星璀璨,但又在一汪幽淵之中沉浮。
如此招搖的一乘神祗車輦,在這煌煌一路上,只要是稍微厲害一些超凡修者,乃至是神祗們皆是一目了然。
不過礙於這位神祗所散發出的偉岸異象,以及是對大祁深入骨髓的驚懼。他們都不敢上前與車輦匯合,只是遠遠的施展類似「陰魂分神斬神」之類的小術,跟在車輦的後面,驚恐而又期待地看着這大搖大擺的神道天輦,壓過天寰,向着大祁天宮筆直的前進!
「不當人子,不當人子啊……區區一神也敢如此囂張出行?真是瘋了不成,他還當自己是活在幾十年前,神道鼎盛,仙道鼎盛之時嗎?」
「就是,大祁國祚滔天浩蕩。任何敢於擋在他前面的事物,都是如同螳臂擋車,不自量力,我們根本就沒有絲毫機會的。
而且「帝王不可修道」,這是鐵律!那乾帝只是區區一凡人,等他百年之後,如此恐怖的高壓政策,自然不攻而破。到了那時,我們一起給他一場大報應,現在何苦做那出頭鳥?」
一些神祗與修者遠遠的吊在車輦之後前行,他們在一旁小聲的竊竊私語,一點都想像不到這位無名神祗究竟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竟然要扯開自己最後一層遮羞布,要與這繁花似錦、如烈火烹油一般的大祁王朝肛正面!
經歷了大祁十幾年的圍剿、再圍剿,到現在還能存活下來的修者,早就已經喪失掉了所有的心氣。他們分外不理解平時就應該東躲西藏,惶惶如喪家之犬,與自己類似的修士,為何會如此囂張!
這是唯恐大祁那位聖天子的龍氣刀鋒不利否?
他們身為神祗,但只要大祁聖天子口述一下他們的罪行,甚至都不需要號召天地,就可以輕易觸動龍運律令龍網,將他們的種種神位打散,叫他們淪為孤魂野鬼,萬死不得超生!
當然,也有老成持重的遠古神祗,帶着些許自欺欺人的自語,暗暗打氣地道:「這話也不一定,這位無名神祗既然敢光明正大的走出來,甚至是要與大祁聖天子在大祁天宮之中坐而論道,怎麼看也不像是失心瘋的樣子,這起碼也應該有兩三分的把握的吧……」
……「上神,前面有大祁大軍阻路,我們需要避其鋒芒,繞道而行嗎?」
不知過了多久,悠悠之間車輦微停,車輦前的纈澄,看着遠處旌旗蔽日昂揚,一道道浩瀚軍旅煞氣沖天,遠遠望去,起碼有上萬人馬。而在最前方,一座點將台之上更有一位血氣猙獰至極,恍若是擁有實質能顯化與物質世界的偉岸大將軍,手握一卷聖旨立於馬上時。
纈澄、蔁岐兩人這便是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纈澄還是顫顫巍巍的,對着帷幕之下的巍峨人影建議到。
「無妨。」車輦中神影夢幻迷離,難以窺見其真形,下一刻只聽到一聲淡淡言語,「此行一路,吾當碎盡大祁國祚,撕碎大祁一十三道青制律令龍網,斬斷大祁屹立三界的氣運龍柱,摧毀大祁萬萬民心天意,再塑天人秩序。
孤之一路,只殺擋路之人,其餘不管。你駕車,他們的頭頂——碾過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