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這個唯一的不尋常地方是在手機的通訊錄里,因為裏面多了一個聯繫人,而且完全是一個陌生的聯繫人。我覺得這不是我添加的,因為我壓根沒有一點印象,而這個人的名字叫董繽鴻。
我翻看這些的時候是在醫院裏了,錄完口供之後張子昂帶我到醫院包紮。他們都沒有看見過現場,只見到了閆明亮發瘋的場景,所以幾乎人人都以為我手上的傷口是閆明亮咬的,我也懶得解釋,因為要和每一個人都解釋清楚是我自己咬了自己,那我豈不也成了精神病。
其實我要見樊振並沒有這麼麻煩,即便我不要求見他,樊振也會見我。見到他的時候我把看到的說給他就行了,之所以要這樣虐待自己,是因為我知道兇手在看着我。他一定通過一種很特別的方式在看,可能完全是我現在想不到的情形。但我知道這樣重要的時刻他一定會在看。
所以我將自己的手臂咬出血完全就是在做給他看,同時我也在觀察閆明亮的反應,我看到的震驚不是興奮,我覺得要是真正的兇手,看到自己的獵物在絕境中自殘肯定是會無比興奮的。私島爪扛。
當然了,當時整個審訊室里也只有我們兩個人,除了他我也看不見其他人的表情。
但是我有一種直覺,就是閆明亮的情形多半會和洪盛的差不多,他們一個是警局裏的人,一個是辦公室里的人,想想都讓人打冷戰,試問一個專門負責追兇伸張正義的人卻是這樣兇殘變態的一副嘴臉,誰能不怕。
張子昂這裏我和他說是我自己咬的,張子昂似乎已經猜到了,他說要真是閆明亮發瘋咬的,估計現在我手臂上的這塊肉已經沒有了,我聽出一些異樣來,看着張子昂,想等他把沒說完的話給說出來,他說:"他那股子變態勁兒可遠不止你看到的那樣。"
我開始疑惑起來,於是問他:"你是不是早就發現了什麼?"
張子昂搖頭說:"他裝的很像,沒有人懷疑過他,當然樊隊是怎麼看我就不知道了,否則他也不會做到副隊的位置。"
我繼續問:"可是剛剛你怎麼說"
張子昂說:"他是一個警察,而且是一個在特案組做了這麼多年的探員,你像如果他真的發起瘋來,誰能攔得住,所以當時的情形不大可能是他抓狂咬你。"
張子昂心思細膩,這麼細小的一個線索也能推出這麼多東西來,不得不佩服他的細心。醫院那邊聽見我是被人咬了,於是建議我做個化驗防止感染什麼的。
這個化驗兩個小時出結果,於是我就和張子昂在走廊上坐着等,也就是這個空隙里,我找到了手機里的異常,但是發現這點異常之後,我盯着號碼看了好一陣,確認自己的確一點印象也沒有才終於罷休,我想撥打號碼過去看看這是個什麼人,可是最後止住了,我也沒有和張子昂說,一來是我還沒有想好怎麼組織語言,二來是我們在醫院的走廊上,不適合說這些。
中間並沒有什麼插曲,我拿到了化驗報告,張子昂也在一旁幫我看,我看到最後的醫生簽字那裏寫着"正常"兩個字,心上倒沒有什麼反應,因為這本來就是我自己咬的自己,能有什麼事,倒是張子昂像是看到了我的秘密一樣:"原來你是a型血。"
我問說:&血有什麼不好嗎?"
張子昂說:"我記得比較招蚊子。"
這是我第一次聽見他開玩笑,說完他就笑了起來,我也笑着說:"蚊子的確喜歡咬我一些。"
我的嫌疑既然已經解除,就不用再躲躲藏藏,我自然不敢回自己家裏去,現在那裏提起來就是一團心理陰影,包括801更是。張子昂送我回到了爸媽家裏,我則一心還想着閆明亮的事,張子昂和我說:"既然你暫時不參與辦公室的案子,就休息一陣子,警局那邊的人都盯着呢,萬一有個什麼,你又該解釋不清楚了。"
張子昂是為我好,的確現在我身份尷尬,雖然關心好奇,但還是先不要過問為好。
爸媽見到我只以為我與往日一樣,我用衣服蓋住自己包紮過的傷口,不讓他們看到,免得他們擔心,問起來我勢必要說謊,按照老爸對我的了解,很快就能拆穿了去,到時候就瞞不住了。
哪知道回到家又有了一個包裹,我覺得我現在看見包裹都會莫名地緊張和害怕,老爸和老媽也是被嚇怕了,拿到包裹之後就動都不敢動地放在角落裏,等着我回來拆,甚至連別人都不敢說一句,生怕因為做了什麼而威脅到我的安全。
這個包裹要小一些,有一定重量,我掂了掂,心上有些暗暗發悚,因為這種量的大小,怎麼這麼像一個人頭,關鍵是你還能感覺到裏面這東西有一定的滾動。
我幾乎是咬牙把包裹打開的,可是打開之後,卻讓我意外到眼珠子都要掉下來,因為裏面並不是什麼人頭,而是一個菠蘿。
是一個菠蘿!
老爸和老媽不知道內里,立刻舒了一口氣說:"嚇死我們了,還以為又是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原來是有人給你寄了土特產來。"
我卻沒有說話,很快我的臉色就掛不住了,因為我忽然感到一陣惡寒,從腳底一直延伸到脊背到後腦勺,我和老爸說:"你們見過寄土特產只寄一個的嗎?"
我去看寄件人的地址,果不其然,除了我的地址信息是對的,寄件人那裏地址依舊是那個錯誤的地址,而且寄件人依舊是枯葉蝴蝶。
又是他!
到了現在,我甚至都不敢去動這個菠蘿,我被綁架之後那個人和我說"菠蘿"這兩個字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現在給我寄一個菠蘿來也絕對不是偶然,這其中必然有什麼關聯,閆明亮也說了菠蘿,那麼這既是一種對接的暗號,又是一種提示,對我的提示,可是他們要提示我什麼?
我沒有把菠蘿拿出來,怕破壞一些東西,於是我將包裹又封起來放在原處,說明天讓警局的人來看看,雖然這僅僅只是一個菠蘿。
連日來的奔波讓我很是疲憊,尤其是拘留室里的確是很難睡,我睡得很早,大概也真是累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外面天已經亮了,因為上班工作慣性,我在這個時候醒來,猛地翻爬起來打算去上班,然後才想起自己這段時間可以自由掌握,只要不離開一定的範圍就可以了。
我於是翻身回來繼續睡,但是一旦醒來就已經睡不着了,我又想起了菠蘿的這事,但死活就是沒有一個頭緒,只是一種迫切的不安已經讓我就像貓爪撓心一樣,我在也睡不住就起了來。
關於不上班的事我和爸媽已經解釋過了,說是那邊讓我休息幾天,他們也信了。我起來之後洗漱完畢,和爸媽說我到圖書館去一下,讓他們吃飯不用等我了。
在出去的路上我給張子昂打了一個電話,我覺得心上不安,於是問他最近是否有不同於尋常的命案,而且我也總是想起閆明亮那個滿是疤痕的不完整頭顱,總是一陣陣心驚。
張子昂說最近算是安生了一些,除了我接觸的這幾樁命案,除了作案手法有些蹊蹺,並不像之前的那樣變態。
我掛斷了電話,我和爸媽說去圖書館並不是騙他們,而是真的要去的。
我只是想去找一些關於菠蘿的書籍,我覺得要弄清楚"菠蘿"這個詞要傳達什麼意思,就得先了解菠蘿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我在圖書館泡了一天,早飯自然沒有吃,一直就到了下午,我幾乎翻看了每一本與菠蘿有關的書,結果最後看見一個民間野趣,才驚得一身冷汗。
但是,要把所有的線索都理順,還得從菠蘿是什麼開始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