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幻靈殤
雲琅雖暫時想不出一個如何從幻靈手中再奪回上古龍玉的辦法,但脾氣不能丟,「你不就是孫子嘛!長的男不男,女不女,還自以為自己人間一朵花,美艷不可方物,你惡不噁心你?即便你自己不覺得噁心,別人看着也噁心的受不了。你自娛自樂,自己欣賞自己,可以理解。但拜託你別出來禍害他人好不好?耶耶真不知道你門下這些弟子是眼瞎了,還是心瞎了,竟然能忍受你這麼一個掌教,整日在他們面前搔首弄姿,賣弄風騷!」
幻靈的眼睛越瞪越大,那如同做過手術的眼角,好像隨時都要崩裂一般。
「來人,來人!」幻靈扯着脖子喝道,他並沒有對雲琅動手,更沒有一氣之下一巴掌拍死雲琅。
雖然這事情對於他,應該來說一點都不困難,隨便動動手就能弄死脆弱的一塌糊塗的雲琅。
幾名天羽門的弟子衝進了大殿,恭敬的站在了天羽的面前。
「你們……是不是也覺得本座噁心?」幻靈的脖子斜揚着,瞪着的眼角上,描抹的朱紅,格外鮮艷。
「屬下不敢!」
幾名弟子被嚇得臉色瞬間變了,齊刷刷跪倒在地,連忙服罪。
雲琅嘲弄的笑了一聲,喊道:「你覺得他們敢說實話嗎?你不是會讀人心嗎?難不成平日裏就沒有度過你這些手下的人,即便在你面前,他們不這般想,但是在背地裏,要是他們不覺得你噁心,我-吃屎!」
雲琅也豁出去了,腦袋掉了不久碗大一個疤嘛!
雖然現在還有不少的遺憾,但他也想掛上一遭,看看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據說人死後,能看到不一樣的世界,也能看到最真實的世界。
雲琅活了三世,現在他發現他所見到的世界,始終有些飄渺如煙雲,不太真實。
在這個無法改變的事實面前,那邊嘗試一番,死亡的滋味吧。
幻靈猛地一指雲琅,厲聲喝道:「你給我閉嘴!」
冰寒的氣息,隨着幻靈的一指,突然包裹了雲琅。
雲琅尚未反應過來,便發現他已動不了了,整個人被凍在了一塊冰裏面,唯有眼睛可以轉動。
費盡心機的招惹幻靈,雲琅只求痛快的一死,他並不想經受那些該死的折磨。
但現在發現,他的算盤似乎又打錯了……
這孫子!
「扔到輪迴柱上去!」幻靈面色陰沉如水,冰冷的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屬下。
幾個弟子被嚇得噤若寒蟬,像是逃荒一般,連忙站起來,幾個人將凍成冰塊的雲琅一抬,快步出了冰宮。
地牢中,李長風和白冥呆在一起,絮絮叨叨的聊着,別人只能看到這兩個人的嘴在動,卻聽不到一絲一毫的聲音。
「你說雲琅這小子,能成功嗎?」李長風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到如今就連他也灑脫不起來了。
快意江湖,恣意枉為,那是無事一身輕之時,才能辦到的事情。
現在對他明顯的不太合適,他的身上也有了擔子,一劍一壺酒,灑脫走江湖的已經過去了。
白冥單手撐着腦袋,說道:「如果你打探的消息是真的,那他有一定的可能會成功,如果消息是虛的,老夫覺的,雲琅這小子死定了。」
「他死了倒是沒事,反正有輪迴柱,再給撈回來就是了。關鍵是,還要再想一個辦法,這讓我很發愁。」李長風一臉苦惱的說道。
白冥睜了睜有些迷瞪的眼睛,瞅了李長風一眼,說道:「老夫勸你這話最好別讓雲琅知道,否則,他一定會把再死救活,然後再打死,再救活,扔到輪迴河裏盡情狗刨。」
「啊哈,我記得好像你就有這樣的經歷?是不是很舒服?」李長風指着白冥哈哈笑了起來。
白冥無力的翻了翻眼睛,說道:「世間才過了五百年,為何你如今變得這麼賤了?」
「賤人有賤福,你奈我何?」李長風一臉淡然,風輕雲淡的說道。
他並不覺得賤是一個貶義詞,在他的字典里,賤一般都代表的是好人。
白冥換了一隻手撐着腦袋,悠悠的說道:「為何我總覺得心裏有些不安,雲琅恐怕要出事。」
「老傢伙,你別這般烏鴉嘴,行嗎?我的計劃很完美的,雖然可能不是那般的嚴謹,但絕對是沒有問題的。」李長風瞅了白冥一眼,非常自信的說道。
白冥懊惱的說道:「我錯聽了你的注意,真是瞎了眼了。」
霍去病焦急的站在地牢的門口,望向甬道的方向,已經出去這麼久了,雲琅遲遲不見歸來。
忍耐和等待的焦躁,已經徹底的消磨掉了他所有的耐心,在這片刻的功夫,他的腦子裏蹦出來了無數個念頭和想法,但沒有一個是對雲琅有好處的。
所有的設想之中,雲琅的結局都是濃濃的悲劇色彩。
青筋暴起的拳頭緊緊的捏着冰柱打造的牢門,陣法穿過霍去病的手,頃刻便是血肉模糊,但霍去病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疼痛,他的目光依舊緊緊的盯着甬道的方向。
阿琅,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千萬不能有事!
若你有任何的差池,我發誓!定當血洗天羽門,殺光這群雜碎,為你報仇雪恨!
秀兒一臉擔憂的走到了霍去病的身邊,聲音帶着哭腔弱弱的說道:「去病哥哥,師父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的!你的手都流血了,先鬆開這柱子好嗎?」
霍去病聞言緩緩轉過了身,目光越過秀兒雨打梨花般的面頰,落在了角落裏聊天的白冥和李長風身上。
「秀兒,我沒事!」咬牙說了一句,霍去病腳步蹣跚的走向了角落。
李長風注意到了霍去病的異常,沖白冥示意了一眼,說道:「我們這樣子,是不是有些過於沒心沒肺了?」
「你也知曉啊!」白冥輕哼了一聲,說道。
此話一出,李長風頓時不樂意了,瞪着眼睛嚷嚷道:「你個老東西,你好意思說這話?你倒是一直跟在雲琅的身邊,可什麼時候動過手,一出事就你這老傢伙跑的最快。還美其名曰,老子要隱藏身份,你藏個屁啊!」
白冥被皺紋包裹的眼睛猛地瞪了起來,梗着脖子,沖李長風喊道:「小兔崽子,你想打架是吧?」
「不!你搞錯了,你是打不過我的?哈哈哈哈!」李長風放肆大笑着,站了起來,到了霍去病的跟前。
巴掌像是一份責任一般,被李長風重重落在了霍去病的身上,並說道:「你別擔心,吉人自有天相,雲琅這小子命不該絕,這世間暫時還沒有真正能要他性命的東西,你且安心便是。」
「他只是一介俗人,如何會沒有東西能傷他性命?」霍去病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絲希望的光芒,但內心的疑惑同樣如重重關山。
李長風撓了撓臉頰,輕嘆了一聲,說道:「哎,好像是啊!」
李長風的這句話,讓霍去病心中剛剛構築起的希望,瞬間塌陷。
「長風兄,你身為武林盟主,難道就沒有任何的辦法嗎?」霍去病忍不住問道。
如果在這個時候,在這樣的絕地之中,誰還能帶來希望,霍去病想不到他人,唯有李長風!
李長風一臉苦笑的說道:「你也看到了,我也被關在這裏,如果我能從這地牢之中出去,或許還有辦法可想,但現在就連我也出不去這陣法重重的地牢,那就沒有任何的辦法了。」
霍去病的內心頓時一片絕望,難道就這般坐以待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