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衝動可當不了王。」黑遠單手抱着黑陶,另一隻手捉住愛麗絲纖細的手腕。
不知道黑遠是不是因為練過秘笈里的八招,腿腳也比以前利索,沒幾步就追上了負起跑掉的愛麗絲。
「要你管!」愛麗絲想用力甩掉黑遠的鉗制,可無奈力量不對等。
「你要是染上病毒,我和黑陶可真沒辦法救你,你想想那個腹腔被腐蝕蛀空的患者吧……」
愛麗絲身上頓時一股惡寒,雖然她沒親眼所見,但是這樣的描述還是讓她噁心了一把,她看了看自己的腹部,瞬間冷靜下來,確實是衝動了
「我……會沒事吧」。愛麗絲求助的看了看黑陶。
「暫時應該沒事,這套衣服很好。我估摸着這個接觸性.傳染病,只要不和病患有皮膚上的接觸就應該沒問題。」
「接觸性——」
「接觸性——」
黑遠和愛麗絲不約而同的大聲說道,這可比任何一種傳染還防不勝防,兩人均開始回憶自己有沒有和陌生人接觸過。
黑遠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確定地說道:「兒子,我們雖然沒有和孫家人有皮膚接觸,但是崔厲行呢?我碰過他沒有?」
「放心吧,你除了碰過陸鳶阿姨和徐叔叔,成天抱着我,沒機會接觸病源。哦,對了,還碰過那個傻保安的,哎呀,碰沒碰過我那個便宜小姨……」黑陶做出一副冥想狀態。
「完了,完了,完了……」黑遠感覺世界末日都快到了。
「你傻啊!」愛麗絲察覺黑陶在逗他倆玩,頓時將心放到肚子裏說道:「你不會用病灶之眼看看自己肚子嗎?」
黑遠聽愛麗絲這麼一說,還真覺得有些道理準備照做,差點把黑陶蠢哭了。
「老頭子,不是每個人都會被傳染的,就像其他傳染病一樣,身體素質好的人就算接觸過病患也不見得就一定會被傳染,所以……」趕快學習那本秘笈才是正道啊喂。
「原來如此。」黑陶長舒了一口氣。
「不過,被傳染率還是很高的。」
乖兒子,不帶這麼玩的,乾脆讓他一次性死個乾淨得了。
「醫院的病菌濃度肯定超標,我不建議到核心區域去。周邊也可以看到許多病例,老頭子就看你的了。」黑陶將話題拉回到重點,用胳膊肘杵了杵黑遠的胸膛。
「我倒是沒問題,但是光看有什麼意義?」如果是病灶蟲,他早就看過了。
「潛伏期的病灶蟲和爆發期的不同,你看過後就知道,儘量傳給我更多的畫面,越清楚越好。而且每個個體都有差異性,根據差異大小我才能辨別DVES究竟屬於什麼等級的病灶。基本上個體差異性越大的病灶,等級越高,因為它將可能導致更多雜亂的併發症,並且製作其廣譜變異疫苗的難度也越大。」
黑遠有所領悟的點了點頭,這次黑陶科普的很詳細清楚,而且通俗易懂。
「我們選個開闊的視角好的地方。」
三人達到前所未有的默契,選擇了靠近醫院的一個廣場邊上,這個廣場臨近馬路,是車輛進入醫院的必經之路。平常這裏還有些人,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家都病了,現在廣場上只有黑遠三人。
馬路上的車流還是很緩慢,許多人耐不住車上的等待,紛紛下車在車邊透氣。黑遠趁機大方『窺伺』起附近的人群。
果然患者和潛在患者身上的病灶蟲不一樣,患者體內的病灶蟲開始散發綠色的熒光,而且熒光彌散之處腸道開始慢慢地被腐蝕,不同程度的病患者體內的病灶蟲熒光亮度也不同,熒光越亮腸道被腐蝕的速度越快。
黑遠這麼一看瞬間覺得胃中翻滾,他本應該不像初次看到人體內部那樣還會產生嘔吐反應,這幾個月來他看過的人何止千萬,可是DVES病灶蟲蠶食人體的方式就如同他看過的電影《異形》一樣讓人噁心反胃。
而且更糟糕的是,凡是和病患有接觸的正常人,他們在接觸病患的那一瞬間,綠色病灶蟲就像嗅到新鮮的食物一樣瞬間轉移到健康個體,只不過有些病灶蟲轉移到新個體就被控制在腹部很小的一個範圍,而有些則慢慢繁殖變得更多變得更亮。這種現象應該就是黑陶所說的接觸性.傳染,但是因為個體差異有些人只是成為病灶攜帶體,有些人卻因抵抗力弱感染了DVES。
黑遠將看到的畫面傳遞給黑陶,黑陶也頻頻蹙眉,這種病灶的感染力實在彪悍驚人,照這個速度傳遞複製下去,過不了多久現實世界的疫病將會全方位爆發。
「兒子,這該怎麼辦?」黑遠氣憤的握緊拳頭,但是卻仍然感覺到無能為力。
「嚴重到什麼程度?」愛麗絲從黑遠和黑陶兩父子凝重的表情就知道情況一定非常不樂觀。
「愛麗絲,理論上我們必須從環境和病理兩方面着手,但實際上……」黑陶頓了頓,這是滿滿的挫敗感,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不得不承認。
愛麗絲接着黑陶的話緩緩說道:「實際上,這兩方面我們都……無能為力。」
他們的實力實在太弱,這句話已經在腦海中重複無數次。
「哈,哈哈哈哈,看着小羊羔們沮喪的表情實在太愜意了,有沒有啊,阿洛。」
正在黑遠三人愁眉不展的時候,他們正在被一群人漸漸包圍,廣場正中間的英雄雕像左右臂上忽然出現了兩個年紀不大的少年,一個金髮的少年雙手環胸站在雕像的左肩上,笑容非常囂張。另外一個黑髮亞洲少年,坐在英雄雕像伸展開的右臂上,他額前的劉海隨着清風微微擺動,臉上帶着謙和似有似無的笑意。
「是你-——」黑遠率先認出這個亞洲少年,他不是香榭麗宮的按摩技師又是誰?
「阿洛,你這張臉這麼有辨識度嗎?」金髮少年不屑的吹了吹手指,在他看來亞洲人的面孔都是一個模樣平淡無奇,還是歐美人的容貌更符合他的審美觀。
「你叫阿洛?你就是我的對位王?」黑陶目光灼灼的盯着位居上方的兩人,氣勢上絲毫沒有半點退縮。
「嘖嘖嘖,一個小嬰兒,一個女人,阿洛我們是不是有些勝之不武呢?哈哈,哈哈哈哈。」金髮少年放肆的大笑着,繼續說道:「要怪只能怪你們運氣不好,碰到的是我們兩個。」
「這麼說,你就是我的對位王咯。」愛麗絲抽出腰間的長鞭,朝着地上甩了兩下。來得正好,她心中的火正愁無處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