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賀季晨話音的落定,韓知返忽然就將高腳杯重重的放在了茶几上。
賀季晨蹙了蹙眉心,轉頭納悶的看了一眼韓知返:「怎麼了?」
韓知返沒說話,盯着高腳杯的眼神,卻變得有些狠厲。
程衛國……即使這三個字,化成灰,他也能認得出來。
他永遠都忘不掉,那個衣冠楚楚的男人,到底做過怎樣骯髒而又下賤的事!
原來,今天他留意到的這個看起來讓他很舒心的女孩,就是程衛國的女兒呀?
聽說,程衛國膝下就這麼一個女兒,寶貝疼愛的厲害。
賀季晨眉心蹙的更厲害了一些:「到底怎麼了?」
韓知返回神,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急忙壓下眼底露出的情緒,抬頭,衝着賀季晨一如既往的溫潤一笑:「沒什麼,就是被驚到了,沒想到你的劇組裏,居然是這麼的臥虎藏龍!」
賀季晨信了韓知返,沒再說話。
韓知返看賀季晨神情如常,沒察覺到自己的異樣,定下了心,然後就垂下眼帘,遮掩住自己眼底克制不住又翻滾而起的情緒。
程衛國,程未晚,程未晚,程衛國……
他在心底反反覆覆的將這兩個人的名字念了好幾遍,念到最後,竟念出了咬牙切齒的恨意和狠意。
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會放過程衛國,或者說,他一直都在找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讓程衛國生不如死的機會……程未晚的出現,好像就是他的機會。
想到這裏,韓知返徹底沒了繼續賴在賀季晨房間的意思,「時間也不早了,我回我房間休息了。」
賀季晨微微頷首,沒留韓知返,但在他起身的那一刻,他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喊住了韓知返:「對了。」
「恩?」韓知返停下所有動作,望向了賀季晨。
賀季晨仰起頭,將杯中的紅酒喝得一乾二淨,然後才迎向韓知返的目光,語氣淡淡的出聲說:「最近我要留在劇組裏,抽不開身,所以有件事,我需要拜託你。」
「什麼事,你直接說就是了。」
「你回北京,幫我查一下,季憶三年前在哪個醫院做過人流手術……」他在季憶的房間,親耳聽到千歌說她四年前做人流手術的時候,險些喪命,若是真像千歌說的那樣,她恨他,不願要他的孩子,怎麼會那麼兇險,難不成其中有什麼他不知道隱情?
想着,賀季晨又補了句:「記得,我要最詳細的情況。」
「好。」韓知返一口答應了下來,他看賀季晨沒別的要囑咐的了,便道了聲「再見」,離開了。
門輕輕地被拉開,又輕輕地被關上,只留了賀季晨一人的套房裏,頓時安靜無比。
他靠着沙發,坐了良久,直到手機設定的睡眠時鐘響起,他才起身,進了臥室。
因為手上有傷,賀季晨去洗手間,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躺上了床。
身下壓了一個硬物,有些不舒服,他蹙了蹙眉心,伸出手將硬物摸了出來,是賀餘光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