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升董事長,宣語,我也該走了,得趕緊回董事局。」
跟白小升、白宣語到一樓,把最後一波客人送走,佩羅斯也主動跟倆人告辭。
「佩羅斯先生也這麼急着回去?」白宣語似笑非笑道。
今日,白小升擺出如此大陣仗,可給這位董事局主席帶來不小衝擊。
白宣語原以為,等所有客人走後,佩羅斯得纏着兩人囉嗦一番,沒想到他卻主動要走。
「眼下這不是形勢大好嘛,我趕緊回去,勸說那些大小股東們,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咱們自家人更得全力支持自家集團。」佩羅斯看着白小升、白宣語笑着解釋。
實際上,要是沒有今天的翻盤,他佩羅斯的位子能不能坐穩還兩說。
董事局大小股東這兩天都鬧翻天了,他都有幾分壓不住了。
現今,佩羅斯覺得自己可以揚眉吐氣,決定回去收拾那些無頭蒼蠅,重塑自己無上地位。
還有就是,而今大勢風起大好機會,加大投入一本萬利,他要趕緊湊家底注資集團。
同時,也讓那些藏着掖着的股東們掏錢。集團財力壯上一分,贏面就大一分,他的投入回報也就更大……
心裏小算盤打的啪啪作響,佩羅斯還能有心思留下來才怪。
再者,白小升、白宣語對他的曾經的觀感並不好,與其留下來舔着臉套近乎,不如給集團做點「實事」。
還能讓倆人對自己改觀幾分……
「既然佩羅斯先生有事,還是為集團的要事,那我們送送您。」白小升微笑道。
他口中一個「您」字,就已然讓佩羅斯有幾分受寵若驚。
「不用這般客氣,小升董事長,宣語,以後,集團管理層這邊全靠你們兩位了,我們董事局就不來瞎摻和管理實務了。」
佩羅斯直接表露心跡。
白宣語都有幾分意外,卻還是笑道,「哪裏哪裏,您這話嚴重了,管理層這邊還得董事局多多監督。」
「什麼監督不監督的,咱們一家人這麼說話實在見外,我們這些外行摻和管理那更要出大問題,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
佩羅斯不由分說,轉身便走。
不過沒走多遠,他又回來了。
在白小升、白宣語注視下,佩羅斯道,「羅勒那個副董,回頭我就讓他辭了,至於候補人選,你們這裏自己定吧。」
說完,佩羅斯轉身離去,步履匆匆。
羅勒恐怕自己都沒想到,自己副董的好日子,就這麼到頭了……
看着佩羅斯離去的身影,白小升、白宣語不禁啞然失笑。
「看來你這一客氣,倒是讓咱們這位董事局主席有幾分惶恐了。」白宣語笑道。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白小升笑着搖頭。
「不過有一件事,我卻是很確定的。」白宣語看着佩羅斯離去的方向,悠悠道,「你這個董事長,佩羅斯認可了,董事局也認可了,回頭就摘下那個『代理』二字吧。」
去掉「代理」二字嗎?
白小升想起自己還背負着繼承之旅,晉升任務。
只不過,現在連「記分員」紅蓮都不在了……
一想到自己的人工智能,白小升還有幾分感傷。
無人道那句「主人」,也無人再給他打分。
現如今的他,什麼繼不繼承的,也看得不那麼重了。
擁有着二十家全球新興巨星企業,旗下雲聚無數子公司,白小升自己的家底,就已經不遜于振北集團。
更何況,全球十大華裔家族是他的盟友,各洲大商會是以他為尊。
白小升已經不輸於他二爺白振北,假以時日,在他努力下振北集團打敗沃夫戈爾德家族,他就真正是超越二爺的商界傳奇!
曾經孜孜以求的東西,靠着自己努力也能實現,這種感覺真好。
白小升想起一樁事。
很久以前,他與陸雲先生定了個約定,要陸家滿足他一個願望。
不久前,他還跟陸青楓提及這件事。陸青楓笑着表示,騰雲已經滿足不起他的願望。
他卻說的是,希望自己的企業能與騰雲永遠成為商道盟友,就是這個願望。
那一刻,陸青楓很是感動。
把人家賦予他的機緣,反過來贈予對方,這也是一種深深的滿足。
「回去吧,客人都走了。」
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白小升只對白宣語說了這一句。
白宣語點點頭,倆人並肩往回走。
結果,半路上,他們看到了在等待他們的溫言、李韻元。
再見溫言,白宣語笑容一下子沉降了,臉色頗有幾分陰沉。
他還是對自己這個弟弟有一些芥蒂。
白小升卻表現的相當平靜,甚至還能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
溫言如同犯錯的孩子一般站在那裏,小心看着兩人。
最終,他看着白小升道了一句,「我有話想跟你說。」
「若是輕描淡寫道歉的話,那就不用說了,他未必想聽,我也覺得——噁心!」白宣語很不客氣與溫言道。
「不是道歉的話。」溫言忙道。
李韻元在旁邊一言不發,沒有幫腔。
得知白小升還活着那會兒,李韻元更從司徒寅那裏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白小升是老董事長白振北的血緣親人。
當時,李韻元是既覺得震驚,卻又覺得理所當然。
白小升的行事風格與手段才能,跟老董事長簡直太像了!
白宣語、白宣言雖然跟老董事長沒有血緣關係,但卻是老董事長一手帶大的孩子,如親孫子。
那白小升與他們兄弟,就是兄弟。
眼下,這是三兄弟之間的事,李韻元不想干預。
聽溫言說不是要道歉,白宣語冷哼一聲,不再說什麼,卻依舊皺着眉頭一副不耐煩傾聽之相。
「你說吧,這裏方便嗎?」白小昇平靜的對溫言道。
「方便!」溫言看着白小升,趕緊道。
他眼神里百感交集,最終匯成了一句話出口。
「你才是集團合格的董事長,獨一無二的!我對你,服氣!請你,給我一個機會來幫你!」
這話由心而發,代表一種認同。
白小升尚未開口,白宣語不耐煩道,「你就想說這個?還用你說!他自然是振北集團獨一無二的董事長!就你這種人,還想在他這裏找事做。你先給我打好下手再說吧!」
白宣語一臉厭煩抬腳便走,「說實話,要不是看在你從醫院出來做的那點人事,白小升還原諒了你,我才懶得看見你」
「哼!」
溫言呆呆看着白宣語的背影,似乎沒有從剛剛的話里回過神來。
白小升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來,也只能委屈你了。」
溫言一個大男人,頃刻淚流滿面,不住用力點頭。
李韻元眨眨眼,感覺着眼裏痒痒的,笑着扭頭拭了拭,「這年紀大了,眼睛就是容易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