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目前為止,我所設想的新型事務官!在座的事務官們,有沒有誰想嘗試一下的?」夏侯啟環視眾人,笑着問道。
沒有!
新型事務官權益驚人不假,可加上任期期限,就糟糕到了極點!到時候升不上去,就走人,這種事兒誰樂意!
在座這些事務官,晉升雖然需要排隊,需要機遇,需要熬着。
可最起碼,沒後顧之憂哇。
「新型事務官設定上,尚不完善,缺乏很多的細則。有限的崗位生涯,是不是需要更大的權限,我也沒有徹底的想好。」夏侯啟對大事務官們一笑,道,「如果你們有什麼好的想法,可以跟我說,我們另作交流。」
大事務官們紛紛點頭。
鄭鴻鵠面色平靜,不過放在桌子下面的手,卻握緊。
事情發展到現在,有點超乎他能揣測和能掌控的範疇了。
雖然按他原來的設想,已經把人選框在了此次選拔者之中,但是夏侯啟突然拋出這個新型事務官的設定,讓他措手不及!
這個所謂的新型事務官的設定,連崗位權限大小都沒有界定成形,實在無法分辨跟省域產業負責人孰高孰低!
那這兩個崗位,究竟哪一個是給第一的,哪一個是給第二的呢?
無從猜測!
而且,夏侯啟要親自面試!
那不更增加了此間的不確定性,豈不是夏侯啟覺得誰更合適,就誰擔任什麼職務嗎!
「會議結束後,我一定要跟陳九天說明一下情況,好好合計一番!看看讓穆北辰、青鴻在與夏侯啟面試之時,表現出何種傾向,才能讓他們拿到各自滿意的崗位!」
「不過,不管是哪一個崗位,對青鴻而言都是賺的,只是陳家會不會有不滿……」
多事之秋,鄭鴻鵠自然不願生事端。
會議又持續了一個小時,方才結束。
當然,會議的後半段,明顯有點跑題,夏侯啟順便聽取了一場事務部的近期工作報告。
散會之後,鄭鴻鵠匆匆離去。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門一關,他就立即給陳九天打去電話,把此番會議內容原原本本,詳細告知。
其實,鄭鴻鵠相信,那些事務官里,就或許有陳九天的內應。
因為,明顯的,陳九天在接聽電話之初,語氣態度不對。雖然他極力壓抑,但是鄭鴻鵠是什麼樣的人,一下子就聽出來了陳九天這之前就收到了消息!
「事情到了現在,超乎你我所料。但其實,我們真的早該想到。夏侯啟是何等人物,他怎麼會讓我們摸清脈絡!」鄭鴻鵠嘆道,「陳兄,現在你說吧,你想讓穆北辰第一,還是跟青鴻換換。」
萬一第一之人拿到了新型事務官,他們就坑了。
所以,鄭鴻鵠直接把選擇權扔給了陳九天。
那意思,隨便你挑,錯了,就別怨我了!
電話那頭,陳九天沉默片刻後,開了口,「我分析了一番,我認為即便新型事務官,確實很不一般,但本質畢竟是監察性質,其重要性,應該依舊不及省域產業負責人!」
「另外,你也說了,咱們這位大中華區總裁心機高深,沒人能摸得清楚脈絡,你怎麼能肯定,你覺得新事務官在省域產業負責人之上,不是他故布疑陣呢!」
陳九天有自己的主見。
「你說的有道理!」鄭鴻鵠忍不住道。
「名次,還是按原來的,北辰第一,青鴻第二!另外,你說的不錯,我們要好好合計一番,看看他們在接受面試之時,如何應答,才能更傾向於某個崗位!」
「不錯!」鄭鴻鵠道,「那還請陳兄安排,一切,我聽你的。」
這一次,鄭鴻鵠把姿態壓得極低。
這樣,不論最後是何結果,陳九天都不該怨他。
至於夏侯啟會不會把兩大崗位,給排名第一第二之外的人,鄭鴻鵠不做那種思考。
要真是,這考核,這分數,還有什麼意義,豈不是淪為笑柄。
「我們這位大中華區總裁,看似不守規矩,其實恰恰是最守規矩之人。涉及到原則上問題,更是慎之又慎。」鄭鴻鵠暗道。
如此想來,這兩大職務,真的非陳家、鄭家莫屬!
與陳九天通話結束後,鄭鴻鵠又給自己弟弟鄭青鴻去了電話。
眼下,鄭青鴻康復的已經差不多了,正在休養。
其實鄭青鴻的業績,真不算低,不能爭一奪二,但是進前五還是綽綽有餘的。
陳九天雖然只負責華東一個區域,但是在其他地區,亦布有棋子,弄來一些合作來幫鄭鴻鵠,還是做得到的。
鄭鴻鵠先了解弟弟的恢復情況,很欣慰,又將他與陳九天一些安排告知鄭青鴻。
鄭青鴻經歷過中風,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情緒平靜,反倒比穆北辰更輕易看開,毫無牴觸。
……
另一邊,陳九天抓緊跟穆北辰聯繫,把情況告知,讓他道合計如何準備面試表現等等。
總之,這些人,都在忙。
大中華區總裁夏侯啟,當下也沒閒着。
從今日起,他就把候選者們的一切考核信息,牢牢把握在手中,安排自己的親信負責。
外人一概不知,甚至連最終階段的考官楊成天都不清楚具體信息。
……
距離考核結束,還有兩天。
中京郊區的一個小城鎮,一家隱蔽破舊的小旅館的一個房間內。
房間正中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個年輕男人,正戰戰兢兢捧着一杯熱水。
他的相貌,原本還算英俊,但是此時,因恐懼而扭曲。
一個大漢不緊不慢,在他身前來回踱着步子。
這年輕男子目光驚悚相隨,不敢有一絲一毫的移開。
「別怕,你別害怕。」
大漢眼看年輕人這般姿態,微笑着勸道,「你看,我沒捆你,沒綁你,更沒有打你,還給你親自沏了杯茶,就想着跟你聊點私密話,你非得要這麼緊張嗎?」
這名大漢,是雷迎。
這個年輕人,是陳家「信使」陳長河。
聽見雷迎跟他說話,陳長河露出一個笑容,比哭還難看,眼中的恐懼一點沒少。
是,雷迎沒有對他實施捆綁、毆打,沒有任何恐嚇。
但是雷迎所做的,比那些都要恐怖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