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北辰與蘇姝市長通完電話,放下手機,背靠在寬大的椅背上,面無表情,目光悠遠。
他在思考一些事情。
穆北辰的辦公室,有着超乎常人想像的大,足占這一層的一半!
他辦公室里里裝潢精緻,了解底細的人會知道,這辦公室不光大,還奢華。
可以說,這屋裏,小到一顆螺絲,一支筆,那都是最好的牌子,最貴的種類。
當初,參與設計動工的國內國際頂級設計團隊,就有十五家之多,大到陰陽的朝向,小到用具擺放,都經過悉心地謀劃、算計。
穆北辰這個人,其實精於謀劃,也喜歡算計!
謀划算計之後,便是出招。
他一出手,便如長空一劍,霸道無比,直擊薄弱,一擊必勝,從未失手。
穆北辰是一個非常冷靜、沉穩、霸道的對手,霸據廊北十年,商道獨尊。
篤篤篤。
辦公室的門,被輕聲敲響。
穆北辰從沉思中回過神,沉聲道了句,「進!」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個身材纖薄的男人拿着幾頁紙,走進來。他看起來,三十多歲,眉目含笑,常態下的雙眼,就是俗稱的眯眯眼,看着就剩一條彎彎的線。
他是穆北辰的助理——柳月。
「穆總,同世天成開始反擊了。」柳月走過來,將手裏的文件遞交穆北辰。
穆北辰接過,掃了一眼,嘴角微微冷笑。
安江省內,傳媒市場,廊北唯他天征傳媒獨尊,十三個地級市中七個,被他侵佔大半市場。
餘下的五個市場,也在推進之中。
這個同世天成,就在第八個地級市,堪稱當地傳媒翹楚。
眼下,面對天征傳媒的進入,他們也按捺不住,採取了行動。
簡直是找死,以為自己的當地大公司,就能跟他們作對?
天征傳媒,一旦拉開架勢,明着進入當地市場之時,暗裏就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
此前的那些地級市,不是沒有傳媒企業,甚至還有的搞過小聯合,商政資源齊出,想阻止他們!
最終,哪一個活下來了!
這同世天成,還以為他們自己能翻起浪花嗎。
「垂死掙扎。」柳月只有四個字的評價。
在穆北辰面前,只有被極度信賴,極度有能力的人,方能如此隨性發聲。
其他人,都得畢恭畢敬,低頭聆聽。
「那就,開始吧。」穆北辰只有一句話。
同世天成,這邊已經對他們分析了一年之久,準備了一年之久,專門針對他們的狙殺行動,已箭在弦上。
這些年,天征傳媒可以說以一年一市的速度,併購企業、佔市場,無人可阻。
「不過最新來的消息,這個同世天成,倒是出了一招意外之棋,他們聯合了臨市一家傳媒企業,組成了跨市的聯盟,要阻止我們。」柳月沒動,笑道。
以往的目標,都是組成本市的戰線,這同世天成,也算是有突破和創新。
「哦,倒是挺能幹的嘛!」穆北辰翻來後面的資料,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猶如從無趣中發現了樂趣一般。
說起這個同世天成,其實一點都不弱!
它甚至是當地數一數二的大企業,若不是傳媒申報行列,有中京市的中京傳媒、廊北市的天征傳媒,他們甚至可能被提名!
當地的市府,知道不可能競逐過中京、廊北,轉而送了其他企業。
這種大企業,在穆北辰、柳月口中卻視如砧板上的肉!
眼下,獵物困獸猶鬥,人家跨市尋找幫手,也挺讓人意外的。
「您手裏的資料,後半部分,就是同世天成聯合的那個企業,對他們分析報告,也是我們明年或者後年的目標!」柳月道。
穆北辰翻了翻。
安江所有的企業,能擁有龐大分析團隊的,唯有穆北辰有!
白小升手裏的羅恩團隊,沒在安江,研究對象更在全球。
穆北辰的秘書處不同,這個團隊,深耕十年,就鑽研安江一省十三市,不光研究市場,還把所有傳媒企業視作目標,反覆研究各種方案,甚至安插「內應」!
穆北辰十年前就在謀劃,建立一個縱橫全省的傳媒強企。
再十年,他的目標是全國級!
再以後,就是世界級!
以此看出,穆北辰是一個非常有野心的傢伙!
「目前,我們正在進行省級標杆企業的申報,這對我們同樣至關重要!這期間內,我們是不是先緩一緩?」柳月道,「當然,這個意見,我不贊成。我說的,是秘書處的意見!」
「什麼時候,輪到他們有意見了。」穆北辰頭也沒抬,冷哼一聲道,「他們這些人做好分析就成,決定權在我!」
穆北辰的霸道,讓柳月眼眸明亮,不禁點頭。
穆北辰身上這種果決、霸道,這種強悍的氣場,有一種莫大的個人魅力。
「現在,我們要怎麼做?」柳月問道。
穆北辰把手中的文件一丟,面容冷蔑。
「既然他們湊在一起找死,那就成全他們好了。」穆北辰道。
說的如此輕描淡寫。
柳月忍不住眼眸綻放光芒,「您的意思是……」
答案,柳月已經心知。
「有分析,有預案,還要我教你們怎麼做嗎?」
「對於這兩家公司,他們既然湊在一起,那我們就一併下手,給我吃掉同世天成,打垮另外一家!」
穆北辰的聲音霸道,且不容分說,「秘書處算出來該投多少,給我加一倍砸進去!」
「加一倍?怕是我們公司所有的流動資金加起來,都不太夠!」柳月道,「少一些的話……」
穆北辰仰起頭,冷冷直視他。
「什麼時候,用你教我來做事!」
穆北辰的聲音很冷,又如刀。
「明白了。」柳月低下頭。
辦公室門,忽然被推開,毫無徵兆下,一個衣着古怪的人,大步走了進來。
穆北辰看了對方一眼,竟然站起身,對柳月壓低聲音道,「下去。」
「是。」柳月急忙應聲,離去。
路過進來的人身邊,依着慣例,柳月不打招呼,也不直視。
方才他還擔心錢不夠。
現在,送錢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