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寒敏銳地注意到了天機策士的異樣,眼中精光爆閃,看着天機策士道:「怎麼?天機閣也有什麼消息不能賣的嗎?」
「不,這到不是。ww.la」策士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對張子陵和水清寒搖頭笑道。
「那為何閣下做出此等為難的樣子?」張子陵開口問。
策士搖了搖羽扇,隨後對張子陵說道:「兩位客人要問的消息已然達到天級,我並沒有權限回答客人。」
「天級?你開什麼玩笑?」聽到策士的話,水清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林家在青玄城根本就排不上號,而且很可能是一戶普通人家,這等小家族的消息能到天級?你是在訛我們?」
雖說百枚玄金幣對於水清寒來說並不算什麼龐大的數字,不過這也不代表水清寒願意隨便被別人當傻子一般訛詐。
白枚玄金幣足以買到一件不錯的法器。
「這位客人,你是打算在天機閣鬧事?」那天機策士皺眉看向水清寒,沉聲說道。
策士話音落下,一股龐然的氣勢便從他體內散發出來,竟然跟水清寒的境界相差無幾!
天宮境八重?
看清策士的修為,水清寒嘴角也不由抽了抽,整個人變得有些僵硬。
水清寒修煉到這個境界花了幾百年,實在是沒有想到天機閣裏面隨便一個中年策士都是天宮境的高手……
「放肆。」
張子陵的聲音響起,冰冷而高貴。
「小的知錯!」
水清寒立馬打了一個激靈,連忙退到了張子陵身後,低着頭不再說話。
天機策士見水清寒退了回去,也是將自己的氣息收斂到極限,略微詫異地看向張子陵。
原先天機策士還以為張子陵是某個大勢力的公子,而水清寒則是隨身保護他的長輩。
可從現在看來,以水清寒對張子陵的害怕程度,天機策士敢斷定張子陵的實力一定在水清寒之上。
做他們這一行的,對這察言觀色這方面的觀察可是十分敏銳的。
在將水清寒喚了回去之後,才對天機策士問道:「敢問閣下,誰才能告訴我林家的消息?」
擁有強大的實力,並不代表一定飛揚跋扈。
大帝,有大帝的氣度。
張子陵的態度讓天機策士刮目相看,也不由笑了笑,隨後對張子陵說道:「在青玄城的天機分閣當中,能回答客人問題的,只有我們的閣主,天機老人。」
「天機老人在何處?」張子陵繼續問,表情平靜,眼眸深邃。
天機策士臉上頓時出現難色,對張子陵說道:「很抱歉,天機老人正在會客,恐怕客人需要等上一段時間。」
水清寒頓時感覺是自己浪費了張子陵的時間,感到無比自責,想要亮出自己水家的身份,來讓天機老人來見他們。
水家的分量在青玄城還是很重的,就算是天機分閣也不得不重視。
天機閣是做生意的,即便其生意遍佈全玄霄大陸,不過其分閣,還是得各個地方的本土實力打好關係。
畢竟,就算天機閣實力雄厚無比,萬一與當地勢力起了衝突,分閣被人攻擊,就算事後有天機閣強者為他們報仇,可死了的人……終究無法復活。
所以,在青玄城……天機閣對慕容家,水家和木家這三大聖地家族,還是頗有特權的。
想罷,水清寒踏步上前,開口說道:「我是水家……」
「我們可以等。」
張子陵打斷了水清寒的話,直接對天機策士說道。
天機策士再次詫異地看了張子陵一眼,沒有想到張子陵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像張子陵這等強者,能夠擁有此等耐心的,實在是很少見。
不過天機策士倒是也沒有多說,只是對張子陵微微行了禮之後,便是離開了房間。
「大人?」在天機策士離開之後,水清寒也不由疑惑地看向張子陵,不明白張子陵為什麼選擇要等。
以他水家的名號,就算是天機老人在會客,他們一樣能夠立馬見到天機老人,只不過是會得罪天機老人會面的那位客人罷了。
不過,水清寒自己都不在乎,他不明白為什麼張子陵還要選擇等。
在這裏不是浪費時間麼?
水清寒不明白。
「等。」張子陵並沒有給水清寒任何解釋,只是安靜地品着茶,看起來已經做好等相當長一段時間的準備了。
見張子陵如此淡定,水清寒倒也不敢說什麼,只好安靜地站在張子陵身後,陪張子陵一起等待。
房間當中,變得安靜下來。
一股龐然的氣勢,從張子陵體內瀰漫出來。
身為天宮境的強者,水清寒就算是站一天都不會有什麼感覺,所以在陪着張子陵等待天機老人的過程當中,除了心靈受了點些許折磨以外,身體上倒是沒有受多大的影響。
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長時間呆在魔帝身旁的。
水清寒可是知道,自己前方坐着安靜品茶的男子,可是玄霄大陸第一人,即將為這片大陸帶來腥風血雨的恐怖存在。
光是那名字帶來的強大壓迫感,就讓水清寒感覺到窒息。
一個時辰過去……
張子陵依舊坐在房間當中等待天機老人的到來,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耐。
倒是水清寒渾身已經被汗水浸濕,承受不住張子陵那強大的壓力。
現在水清寒還能夠站着,完全便是憑藉着自己的意志。
不是誰都像踏月仙帝那樣,能夠安安穩穩地在張子陵身邊做個僕人。
這個年頭,沒有個什麼聖人境界,都沒辦法給魔帝提鞋。
威壓,實在是太強。
「兩位客人,天機老人會客結束了。」
就在水清寒快要撐不住的時候,之前那天機策士再次走進了房間,房間當中那強大的威壓頓時消散一空,張子陵又重新回到了普通人的狀態。
感覺到自己的壓力消失一空,水清寒也不由大鬆一口氣,頗為感激地看向那天機策士。
天機策士倒是不明白在這一個時辰當中發生了什麼,只是有些驚訝張子陵還真等了一個時辰,對張子陵頗有些佩服。
「兩位客人跟我來吧,閣主他老人家已經在等着二位了。」
張子陵輕輕地將茶杯放在桌子上,淡淡地回了一句:「嗯。」
說罷,張子陵這才站了起來,雙手背負跟上那天機策士,離開了這房間。
水清寒抹掉自己額頭的汗珠,緊跟張子陵身後,剛想踏出門去,張子陵的話卻是在他耳邊響起。
「下次,若再敢僭越,不饒。」
水清寒頓時僵在了原地,怔怔地看着張子陵的背影,身體開始劇烈顫抖起來。
想起自己之前沒有經過張子陵同意便向天機策士發難的所作所為,水清寒便是渾身發顫。
這時候,水清寒才意識到……
他所跟着的人,不是溫潤儒雅的富家公子,而是……
屠過億萬生靈的,魔帝。
水家想要抱上這大腿,不容易。
明白自己的身份之後,水清寒這才狠狠搖了搖頭,也不管旁邊一直盯着他的俏麗少女,跪下來對着張子陵的背影恭敬地磕了三個響頭之後,這才爬起身來,跟上張子陵。
一直等在門口的俏麗少女怔怔地看着張子陵和水清寒跟着天機策士上三樓的背影,眨了眨水靈的大眼睛,眼中儘是疑惑。
「這是……什麼特殊的儀式麼?」
俏麗少女自言自語念了一句,也不多想,連忙跟了上去。
只要客人沒有離開天機閣,她的服務,便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