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凌飛站在坑洞邊緣,眉頭緊皺,周圍斷劍無數,那都是衝擊餘波震斷的,張子陵造成的破壞力可見一般。
因為看不清大坑裏面的情景,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在譚凌飛身上。
身為五小聖之一的譚凌飛,據傳實力早就超過了長老級別,就算是在老一輩強者當中也是有很高的聲望,再加上他除妖無數,甚至有妖王級別的妖物被譚凌飛制服,拯救蒼生無數,這使得蜀山白客的盛名早就傳遍華夏修煉界,其聲望也是五小聖當中最高的!
而且,譚凌飛平時為人和善,在蜀山當中人緣也是無人能及。
若非譚凌飛已經成為蜀山劍閣主的候選人,恐怕下任蜀山掌門很可能就是譚凌飛了。
蜀山劍閣是獨立於蜀山的存在,只有劍道悟性超絕的人才能加入,其劍閣主地位與蜀山掌門不相上下,如果說蜀山掌門是對外的話,那麼劍閣就是對內,為蜀山培養最頂尖的劍修存在的。
而劍閣主不能成為蜀山掌門,這是蜀山祖訓。
「可惡,失策了……」譚凌飛看着坑洞裏面的情景,眉頭越皺越緊,不斷思索着對策。
其實譚凌飛早就到了劍冢,不過在這之前一直隱藏在暗處,本想好好看看張子陵是如何應對這場面,畢竟之前在京都的時候,譚凌飛就和張子陵有一面之緣,譚凌飛也知道張子陵的實力不俗,而自己小師妹也傾心於他。
所以譚凌飛就起了考驗張子陵的心思,至少不能讓藍慕受了委屈。
對於藍慕,譚凌飛總是帶着些許莫名的情緒,不過最終還是以哥哥要居多。
蜀山大長老,也就是刑堂長老嚴嵩,譚凌飛自然也知道他對藍慕不懷好意,想要將藍慕除去再讓自己的親傳弟子,也就是蜀山二師兄嚴青成為蜀山掌門。
在之前,也譚凌飛也隱隱發現過嚴青有陷害過藍慕的行為,不過礙於沒有證據,譚凌飛也沒辦法明面上與嚴青和嚴嵩對抗,只能在暗中提防。
就算是譚凌飛發現藍慕在藥宗出事都有着嚴青的蹤影,不過譚凌飛依舊對嚴青沒有任何辦法。
畢竟他是蜀山大師兄。
無奈,身為蜀山大師兄,他是絕對不可能任性而為的,所以只能任由嚴青逍遙,最多能做的就是稟告師尊讓藍慕加緊修煉,提升實力。
這一次嚴嵩出現,竟然開始誣陷藍慕背叛師門,想要誅心了,譚凌飛本打算看張子陵反應之後再出手為藍慕解圍的,可是他卻沒有想到張子陵竟然直接動手!
而另一方面,譚凌飛也沒有想到張子陵的實力竟然這麼強,嚴嵩的實力和他差不多,可是在張子陵的手裏……卻是連一招都抗不過!
看着坑洞之中血肉模糊的嚴嵩,冷汗從譚凌飛額頭滑落。
嚴嵩的氣息已經十分微弱,隨時都可能死去。
蜀山大長老已經蜀山當中最頂端的那一批人,實力就算是放眼整個華夏修煉界,都很難找得出敵手。
可是現在,嚴嵩卻被張子陵一招打得瀕臨死亡!
如果嚴嵩死了的話,那後果可不僅僅是一位華夏大能死去,那可是會讓整個華夏修煉界都震動起來,蜀山大長老若是死了,那蜀山是絕對不可能坐視不理,也絕不會放過張子陵。
這是關於蜀山威嚴的問題,如果自家長老在蜀山自己地盤被人殺了,而蜀山還沒有任何動作的話,那肯定是對蜀山名望有毀滅性的打進,恐怕連五大仙門的名號都保不了。
所以,如果嚴嵩現在死了的話,那張子陵和蜀山就絕對是勢如水火,不可調和。
尤其是在這麼多外人看見的情況下。
與張子陵為敵,也是譚凌飛絕對不想看到的,如今暗處的局勢,蜀山是絕對不能再招惹這麼一個強大的敵人的。
在譚凌飛的眼裏,以張子陵現在表現出來的實力,恐怕除了師尊和那些早就隱世幾百年的老前輩以外,蜀山再找不出任何一個人!
相比於張子陵,譚凌飛忽然覺得他們五小聖的名頭就是一個笑話。
年齡相仿,戰力差了張子陵這麼多,反而他們的名頭要比張子陵還要大!
不過要是讓譚凌飛知道張子陵就是九帝的話……恐怕就不會這麼想了,
不管譚凌飛現在是如何想的,譚凌飛目前的主要目的就是阻止張子陵將嚴嵩殺死。
看這周圍地形破壞的程度,譚凌飛可不認為張子陵會放過嚴嵩。
他必須出手阻止,為了蜀山。
在坑洞當中,張子陵漠然地看着還最後吊着一口氣的嚴嵩,並沒有讓他立即咽氣。
嚴嵩張子陵是必須要殺的,不過在張子陵下殺心的那一刻,便聽到了譚凌飛的呼喊,張子陵也是在那一瞬間冷靜了下來,想到了殺嚴嵩的利弊。
對於張子陵來說,蜀山對自己態度如何他根本就不在乎,可是藍慕在乎。
所以,在這裏張子陵不能率意而為,至少表面上不能率意而為。
在這裏留嚴嵩一條命,對藍慕沒有丁點好處,可如果在這裏就將嚴嵩殺了的話,那可就會對藍慕造成極大的影響,最起碼背叛師門這條罪名坐實了。
因此,嚴嵩的狗命不能現在取。
這也是嚴嵩現在還活着的原因。
「張兄,你過分了。」譚凌飛擋在了嚴嵩的面前,凝重地看着張子陵,沉聲道,「嚴嵩是我蜀山大長老,你如此做,會讓我們蜀山弟子對你充滿敵意,到時候蜀山恐怕也不會歡迎你。」
「這次的事情師尊肯定會追究下來,到時候張兄你該如何應對?與蜀山為敵?」
「就此住手,若大長老無事,我還能為張兄周旋一二。」
「藍慕是你的師妹,但是在京都的時候,我便看得出藍慕對你很信賴。」張子陵並沒有再看譚凌飛一眼,轉過身去,「而你身後的那一位,你應該知道是什麼貨色。」
「十多年的師兄……卻讓藍慕生活在這種水火環境之中十多年,好一個蜀山大師兄。」
張子陵輕笑一聲,也不在說話,縱身離去。
譚凌飛看着張子陵越出坑洞的背影,整個人愣了下來,握了握拳,最終還是鬆開。
「是啊,好一個蜀山大師兄……」譚凌飛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落寞,自嘲一聲,轉身看向躺在地上的嚴嵩。低垂頭顱,長發掩蓋住譚凌飛的臉,陰影當中依稀可以看見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當初藥宗的事件,以前發生在藍慕身上的……可還有不少。
「我是……蜀山的大師兄啊……」
譚凌飛御劍將嚴嵩拖了起來,化作劍光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