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聽阮夫人所說,武當山掌門人接任大典沒幾天了,宋青書擔心中途出什麼意外,第二日一早,便向阮夫人與沈小龍辭行。
至於沈璧君,因為要回江南拜祭父母,自然也是與他同路。
阮夫人知道他要事在身,並沒有挽留,只是撫摸着鼓起的肚子,流露出幾分不舍,宋青書在四下無人的時候,很恨地親了她肚皮幾口:「等爹爹回來。」
結果反倒把阮夫人弄得大紅臉,啐了一口:「以後孩子出生了可是要繼承楊家的香火的,你如果每次在他面前提起這些事,小孩子恐怕一時間很難接受。」
「難道還不能讓他喊我爹了麼。」宋青書頓時有些不滿了。
「當然不行,小孩子沒有心機,萬一泄露了我們之間的秘密,那一切都完了,」阮夫人眼波流轉,「不過麼,倒是可以讓他認你做乾爹,這樣以後他叫你爹,就沒人會懷疑了。」
「這樣也好。」宋青書知道她說的是實情,別說他現在實力不足以掌控天下,就算真的掌控天下了,面對各種禮教,他恐怕也無能為力,乾爹這樣的身份也算兩全其美了。
另一邊沈小龍也不停對沈璧君囑託道:「妹子,大哥這次沒法抽身前往,你一定要替我在沈家人面前多上幾炷香。」
「璧君省得。」沈璧君此時眼圈也是紅紅的,這個世界最注重宗族觀念,哪怕她很小的時候沈小龍便被趕出了家門,但他身上依然流着沈家的血,是她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好不容易與親人團聚,這麼快又要分別,下次再見面不知道什麼時候。
沈小龍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道:「妹夫紅顏知己眾多,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沈璧君臉色一紅:「我知道。」其實她一直以來都糾結這一點,本來以她的驕傲,是不願意趟這渾水的,可偏偏理智無法克制感情,最終陰差陽錯還是淪陷了。
沈小龍擔心她當耳邊風,繼續說道:「千萬不要爭風吃醋,你雖美貌出眾,但那些姐妹哪個不是天下聞名的大美人兒,而且個個有大
本事,你如果恃寵而驕,將來很難立足的。」
見她沉默不語,眼中隱隱含着淚水,沈小龍嘆了一口氣:「妹子別怪我多嘴,沈家就剩你我了,我真的怕你過得不幸福。」
沈璧君擦了擦眼淚,急忙說道:「大哥多慮了,我之所以哭是因為你的話讓我想到了爹爹,當年他也是時常這般語氣教訓我。」
沈小龍嘆了一口氣:「哎,子欲養而親不待,我們一定要讓沈家重現榮光,讓沈家列祖列宗含笑九泉。」
「嗯!」沈璧君重重地點了點頭。
在順江而下的船上,宋青書笑着問沈璧君:「臨走時你大哥對你說了什麼?」
想到大哥那些話,沈璧君臉色一紅,哼了一聲:「說要讓我聽你的話。」
宋青書不由大樂:「大舅哥說得極是,下次回成都得找他再喝個三百杯。」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望着成都的方向,沈璧君幽幽嘆了一口氣,這個年代交通極不方便,後世兩個小時飛機的路程,這個世界往往要走幾個月,而且一路各種艱難險阻,保不齊什麼時候就客死異鄉了,所以大家都對離別非常傷感。
「放心吧,以後機會會越來越多的。」宋青書安慰道。
沈璧君忽然開口道:「宋大哥,你可不可以教我武功?」
「咦,你不是覺得舞刀弄槍很不好麼?」宋青書有些意外,這樣的大家閨秀居然想要學武。
沈璧君咬了咬嘴唇:「如果什麼都沒發生,我還在沈園當大小姐,當然不會想學武功。可是如今發生了這麼多巨變……如果我會武功的話,很多不幸一開始就不會發生。」
「這一切並不是你的錯,」見她快要落下淚來,宋青書急忙安慰道,「別哭別哭,我教你武功就是。」
「真的?」沈璧君終於破涕為笑,不過馬上為難道,「我聽說學武的要從小打根基,我這個年紀學武會不會晚了點?」
「的確是晚了點。」宋青書點頭道,這個世界大多數人習武都是從小時候開始打根基,成年過後經脈什
麼的已經定型,學起來就事倍功半了。
「啊?」沈璧君頓時一臉失望之色。
宋青書笑道:「如果是一般的師父,的確已經教不了你什麼了,不過我剛好曉得一部功法適合你。」
「真的麼?」沈璧君這才想起自己的情郎是名動天下的高手,不由雀躍不已,「不知道是什麼功法?」
宋青書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此功法名叫《欲三摩地斷行成就神足經》。」
「欲三摩地……」沈璧君蹙眉道,「這武功怎麼這麼拗口啊?」
宋青書說道:「名字是有點難記,你可以就叫它《神足經》。」他會的武功很多,但完全無門檻不傷天和、同時進步神速的武功非《神足經》莫屬,畢竟游坦之這種資質半路出家都能練出頂尖的內力。
當然,他不會說這些紅顏知己練《神足經》的姿態同樣是很重要的原因。
接下來他開始對沈璧君解釋這功夫的各種優點,聽得沈璧君怦然心動,不過當她開始練過後,忍不住紅着臉說道:「這武功真的能練出絕世神功麼?」
「當然能。」宋青書不得不佩服沈璧君,明明從來沒練過武功,也不像後世那些女人那般會練芭蕾之類的,可柔韌性依然頂級,要知道神足經里很多動作都有些違反身體結構,大多數人都做不出來的。
「可我怎麼感覺這是用來取悅男人的功夫呢?」沈璧君一臉狐疑。
宋青書笑道:「放心吧,這是佛門正宗神功,沒有副作用還見效快,當然你說的那個作用只是創造者意料之外的罷了。」畢竟天竺那邊,沒人會想到佛門會有女弟子。
見他坦然承認,沈璧君反倒不好意思了:「宋大哥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現在這樣子……好羞人。」
宋青書哈哈一笑:「這怎麼行,練內功畢竟兇險,我要在一旁照料,免得你出了什麼問題。」
沈璧君張大着眼睛,目光仿佛直透人心:「宋大哥剛剛不是說修煉這門武功不會有副作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