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氣都有些喘不過來了,宋青書這才鬆開了手:「說吧。」
李清露輕輕撫了撫小胸脯,終於緩過氣來:「有兩個原因,第一個麼就是我清楚將來西夏恐怕是我和木姐姐、仙兒姐姐一起執掌,仙兒姐姐是外來戶,在西夏並沒有任何根基,所以不足為懼,但木姐姐不同,他身後有木家,有秦家,雖然木家和秦家最近經歷了劫難,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在國內還是有着相當大的能量,另外她又是李諒祚封的皇后,掌管權力名正言順,所以我想趁機掌握一個把柄,以備將來不時之需。」
宋青書哼了一聲:「你這個把柄倒是狠毒,將來秦紅棉不想暴露就不得不聽你的話,如果有需要的話,還能徹底毀了她們母女的名聲。」
李清露吐了吐舌頭:「人家本來就是妖女了嘛,又不是你喜歡的那種天真無邪的小白花。」
宋青書冷冷說道:「小白花我喜歡,妖女我也喜歡,但你這個妖女有些不合格。」
李清露一怔:「為什麼?」
宋青書站了起來,望着東邊的夜空:「我認識另一個妖女,她才是真正的妖,因為她分得清那些事該做,哪些事不該做,如果她和你易地而處,她絕不會做出這種不智的事情。」
李清露有些不忿:「你說的是那位蒙古郡主麼,你未免也把她想得太好了,她同樣也會將木婉清吞得渣滓都不剩。」
宋青書搖了搖頭:「她不會做到這個地步,婉妹天真無邪,因為家庭教育的緣故,幾乎不通世故,她母親也是一樣的性子,雖然背後有木家和秦家做依靠,卻沒能力將這些徹底消化成自己的力量。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對其動用心機,以你的能力再加上多年一品堂的經營,你完全可以成為西夏的實際掌權者,現在耍這樣的手段,只是多此一舉,而且稍不注意就會與木婉清交惡,仙兒恐怕也會對你警惕。」
李清露張了張嘴,不過終究找不到反駁之語,良久後嘆了一口氣:「夢郎你的確說得對,是我格局太小了些。」
宋青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不介意自己的女人相互之間爭,畢竟我也是受過後世無數宮斗劇的薰陶,明白女人若是不爭就不是女人了,但只有一個要求,你們之間只能良性競爭,不能採用惡意構陷的手段,不然……」他頓了頓,後面的話並沒有說出來。
李清露雖然聽不太懂宮斗劇之類的字眼,但還是看懂了他眼神的意思,一時間有些渾身發冷,聲音中都帶了哭腔:「夢郎,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宋青書不置可否,直接問道:「第二個原因是什麼?」
聽他提起第二個原因,李清露本來被嚇得煞白的臉蛋忽然多了一絲嫣紅之色:「那個……可不可以不說了。」
「你覺得呢?」宋青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感受到他眼中的疏離之意,李清露嚇得魂飛魄散,哪還敢有半分隱瞞:「夢郎你應該知道我祖母是什麼樣性子的女人。」
宋青書眉頭微皺,提起李秋水,有太多的形容詞,美艷無雙、狠辣無情、笑裏藏刀等等,但第一個冒出來的絕對是——水性楊花。
李清露嘆了一口氣:「你也不必顧慮我的感受,其實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的性子,在男女之事上,有些……有些隨便。」
宋青書神色古怪,豈止是隨便啊,在古代養面首這樣的事情,又哪裏是一般女人做得出來的。
李清露接着露出一絲為難之色,仿佛在說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一樣:「我雖然沒有遺傳她這種喜好,但卻有另一種……癖好,那就是一些有違禮法道德的事情能讓我……讓我相當興奮,內心深處會有一種抑制不住的衝動想去實現它……」
宋青書:「……」
他此時的心情只能用萬千隻神獸奔騰而過來形容,忽然間他一個激靈,忍不住說道:「你祖母養面首這些也是有違禮法道德的事情。」
李清露嗔道:「哎呀,不一樣啦,太妃是自己喜歡做這樣的事情,我是喜歡操作別人……看別人做出這樣的事情,欣賞她們那種遊走在理智與欲望邊緣時的掙扎,我就會很興奮……」
宋青書神情古怪地望着她,良久過後方才吐了一口氣:「我總算聽明白了,你們李家基因里都含着變態的因子啊。」
李清露嘻嘻一笑:「人家就是個小變態嘛,剛剛看你進了秦紅棉的房間,光是想一下,我都……情動了呢,不信你自己驗證一下……」
一邊說着一邊牽引着情郎的手往自己小腹下探了進去。
宋青書心頭一跳,看着她媚眼如絲的樣子,剛剛被壓下去的熱情瞬間點燃,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今天你做錯了事,我要狠狠地懲罰你!」
李清露咬着嘴唇,聲音甜膩無比:「好哥哥饒命呀~」
宋青書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往身後臥室走去,很快便被翻紅浪……
「夢郎,先等一下啦~」
「怎麼了?」
「我做了一個好東西。」
「人-皮面具?」
「嘻嘻,我用你給我的那些藥泥,照着秦紅棉的臉印的,如何,一模一樣吧?」
「……」
「你個小妖精,快取下來!」
「偏不!你明明自己也很喜歡。」
「誰喜歡了?!」
「你現在身體反應說明了一切。」
「……快取下來!」
「我……我們這樣做,對得起婉兒麼?」
「……別學秦夫人說話的聲音。」
「都是冤孽,我只有一個要求,這件事千萬別讓婉兒知道,不然我沒臉見人了。」
「都讓你別學她說話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自從婉兒帶你回來第一天,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就忍不住想起你,想得渾身發熱,難道是我這些年獨守空閨太寂寞了麼……」
「……把面具摘了!」
「不摘~」
「摘了!」
「嘻嘻,以你的武功若是真的想摘,又何必一直勸我呢。」
「……你整個人趴着將腦袋埋在枕頭裏,我怎麼摘?」
「人家背着婉兒和你做出這種事情,哪好意思露臉~」
「……快摘了!!」
「偏不~」
……
至於最後面具到底有沒有摘下來,就只有他們兩人才知曉了。
第二日清晨天還沒亮,李清露便早早收拾了衣裳回到自己房間,免得被另外兩人撞見。
天亮過後,當木婉清見到秦紅棉出現在宮殿中,不由得驚喜交加,急忙詢問她是怎麼回事,秦紅棉則將發生的事大致說了一遍,當然那個侍衛讓她給赫連鐵樹侍寢,以及昨晚和宋青書差點鑄成大錯的事情,自然被刻意省略掉了。
宋青書總結道:「原來之前琉璃宮的侍衛不小心讓夫人跑掉了,隨便編了個瞎話糊弄我們,幸好後來我的人發現了夫人。」說完狠狠地瞪了李清露一眼,幸好她也不是白痴,之前去救秦紅棉時,用的並不是真的赫連鐵樹身邊那個護衛的樣貌,而是隨便找了個路人甲,不然等會兒和木婉清他們恢復稱侍衛樣貌,絕對要穿幫。
「宋大哥,謝謝你。」木婉清按捺不住心中激動,直接撲到了他懷中,有些喜極而泣。
一旁的秦紅棉也盈盈一拜:「多謝宋公子相救。」此時面對宋青書,她也渾身不自在,特別是想到自己在他面前已經沒有任何秘密可言,更是恨不得多穿幾件衣裳。
接觸到她的眼神,宋青書一陣心虛,訕訕地笑道:「應該的,應該的……」
旁邊的李清露目光不停地在兩人身上移來移去,情不自禁抿嘴發笑,仿佛眼前上演了一出極為精彩的好戲,只有耶律南仙一頭霧水,總覺得現場的氣氛有些古怪,可惜她又怎會知道是因為什麼。
「如今我是以赫連鐵樹的身份出現,夫人如果住在這裏難免清譽有損,等會兒我悄悄將你安置到附近另外的宮殿裏。」宋青書說道。
秦紅棉有些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心想我在你面前哪還有什麼清譽可言,不過昨晚的事情讓她心亂如麻,她也不想和對方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故作平淡地道謝:「麻煩公子了。」
「不麻煩,不麻煩。」宋青書訕訕笑了兩聲,然後讓耶律南仙和木婉清一起安排她到附近找宮殿住下來,他可不敢再讓李清露來負責,鬼知道她又會鬧出什麼么蛾子。
至於耶律南仙兩女說話的問題,之前從皇帝寢宮出來,外面全是赫連鐵樹心腹,所以擔心她們聲音暴露,可如今宮裏其他人沒那麼多熟悉赫連鐵樹身邊侍衛聲音的,因此雖然沒學過變聲術,但刻意改變一下不被聽出是女子還是能辦到的。
待她們離開過後,宋青書一把將李清露拉過來告誡道:「昨晚忘了對你說了,你那個變態的癖好可不能用在其他姐妹身上。」
李清露笑得花枝亂顫:「你擔心我設局讓她們給你戴綠-帽子麼?放心吧,我又不傻,豈會幹出這樣找死的事情來,當然如果哪一天你對我始亂終棄,我倒是可能會考慮一下以此作為報復。」
宋青書:「……」
他真是無力吐槽李秋水這變態基因了,不知道李青蘿、王語嫣身上會不會有什麼類似的遺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