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行?」宋青書詫異道,「為什麼?」
冰雪兒翻起了一個好看的白眼:「這些年我為了追查慕容景岳的下落四處奔波,一直沒有盡到母親的責任,如今大仇得報自然要回去照顧斐兒,順便再帶他到滄州祭奠他父親。」
這個世界有血債血償的鐵律,冰雪兒如今殺了慕容景岳帶胡斐去祭拜胡一刀,的確是人倫大道,宋青書也不好阻止:「這時候祭奠胡大哥的確也是應該的,本來我該一起去祭奠的,可惜最近局面太緊張,沒法去滄州……」
冰雪兒啐了一口,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要是你也去,胡大哥還不跳出來砍死你。」儘管是一副生氣的模樣,可是說話時眼波流轉,反而顯得更加嬌媚動人。
宋青書訕笑一聲:「好了,準備什麼時候動身?」
冰雪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我這次是特意來和你告別的,等會兒就出宮了。」
宋青書這下真的吃驚了:「這麼快?」
「不然等着在宮裏看你和趙姑娘濃情蜜意麼?」冰雪兒白了他一眼,伸出玉觀音般的手掌往他面前一攤,「拿來。」
「什麼拿來?」宋青書不禁一怔。
「當然是冷月寶刀了,那可是胡大哥的遺物。」提起亡夫,冰雪兒眉宇間籠罩着一抹化不開的憂愁。
誰知道宋青書搖了搖頭:「不行,冷月寶刀要留在我這兒。」
「怎麼,你想貪了斐兒的冷月寶刀?」一向溫柔的冰雪兒忽然間仿佛一隻雌豹般盯着他。
看她表情就知道她誤會了,宋青書曬然一笑:「魔刀斬雖然威力無窮,但也沒被我放在眼裏,之所以留下冷月寶刀,並不是為了手持鴛鴦刀天下無敵,而是確保你這次離去過後,還會有理由回到我身邊。」他敏銳地察覺到冰雪兒今天的語氣中有一絲異樣,再聯想到她如今大仇得報,忽然間有些擔心她此番一去不回。
冰雪兒臉色一紅,她的確有着借這個機會了斷與宋青書的關係,畢竟兒子一天天大了起來,自己到時候如何面對他,如何面對死去的胡大哥,所以打算借這次祭奠胡一刀的契機帶着胡斐歸隱,從此了斷這場孽緣,只可惜被宋青書識破。
不過不知道為何,她心中反而隱隱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放心,不會貪墨你的冷月寶刀,到時事了過後你把斐兒帶過來,我親自教他刀法。」宋青書說這話的時候有一股傲然自信,畢竟修為到了他這種層次,隨便指點幾下就能讓人受益匪淺。
冰雪兒哼了一聲:「他自有家傳的胡家刀法學,幹嘛要學你的刀法?」
宋青書被她一句話堵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冰雪兒接着幽幽一嘆:「青書,這些年偶爾我也會回去看看斐兒,從他言談中一直把你當做英雄一般崇拜,你說有朝一日他得知你我關係又會如何看你?」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日後的事日後再說。」宋青書淡淡地說道,如今的他早已將心境修煉得波瀾不驚,哪怕再大的事情也有自信應付,更遑論區區一個小孩。
冰雪兒張了張嘴,滿腔糾結最終化作一聲輕嘆:「冷月寶刀就先暫時放在你那兒吧,我先走了。」
「嫂嫂,保重!」宋青書這次沒有再攔她,反而鄭重地和她告別。
聽出他語氣中的關切,冰雪兒心中升起一絲暖意,展露出了溫柔的笑容:「你也是,不要仗着自己本事大就掉以輕心,這皇宮中畢竟危機重重,你這大白天的也不戴面具,萬一被宮中其他人看到了怎麼辦?」
宋青書很享受她這種大姐姐寵溺般的語氣,聲音不由得也愉悅了幾分:「嫂嫂放心吧,我早已下令這片地方不許太監宮女靠近,沒人會發現的,再說了以我的功力,有人接近我也會提前反應的。」
「那……好吧。」冰雪兒一想也是,便不再勸他了,兩人對視一會兒,終究還是她先抵受不住對方灼灼的目光,逃之夭夭般地離去。
看着她漸漸消失不見的身影,宋青書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
「昨晚剛走走了一個妹妹,今早又走了個姐姐,有些人心疼了吧。」身後忽然傳來了趙敏戲謔的輕笑。
「我心不心疼不知道,不過顯然你是不疼了。」宋青書回過身,一邊回答目光一邊往她雙腿瞟去。
趙敏畢竟是碧瓜新破,哪裏受得住他這咄咄逼人的目光,被他目光一掃,只覺得肌膚上仿佛都在發燙:「行了行了,這段時間朝堂一團亂麻,事情多得要死,不趕緊去處理,還在這裏優哉游哉地浪費時間……」
最終在趙敏喋喋不休的催促下,宋青書只好重新裝成耶律洪基的樣子,坐在御書房中不停召見上京城中不少王孫貴族,朝廷中有些官員被清洗,新的官員被提拔,開始收拾慕容景岳留下的爛攤子。
這一天宋青書正在御書房處理奏摺,忽然得到太監稟告,說南院大王府的阿朱姑娘求見,儘管阿朱還沒什麼名分,但是她與蕭峰之間的關係整個上京城人盡皆知,是大家心中的准王妃,所以得到她的求見,太監不敢怠慢,急忙稟告了宋青書。
「阿朱?」宋青書眉頭一皺,不用想也知道她來幹什麼,可是如今這局勢暫時沒法將蕭峰放出來,索性擺了擺手,「不見,讓她回去吧。」
那太監接着稟告道:「可是阿朱姑娘說有一機密事情要向皇上稟告,想以此與皇上做個交易。」 「哦?」宋青書這下漸漸來了興趣,聽阿朱這話顯然不是無的放矢,那她到底手握什麼樣的秘密才這麼有底氣救得了蕭峰,真是讓人好奇不已。
「宣她進來吧。」宋青書放下奏摺,終於鬆了口風。
沒過多久太監領着一席淡粉色長裙的嬌俏女子走了進來,對方提起裙擺,跪在地上行了一禮,脆生生地說道:「阿朱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其實以自己與阿朱的交情是不可能讓她貴的,不過如今頂着耶律洪基的身份也沒法拒絕,看着低眉順目跪在面前的少女,宋青書心中忍不住感慨權力的確是個讓人迷醉的東西。
「平身!」宋青書自然不可能讓她久跪着,一邊吩咐太監賜座,一邊好奇地看着她,「阿朱姑娘究竟有什麼機密之事要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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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公眾號上大家的留言,和尚感覺有點飄啊,話說以前你們總問我那麼多偷-拍為什麼沒被打死,都和你們說了看臉你們還不信,現在看了照片終於明白了吧!
另外很多人在問我關於火星引力,這是真忘了照,不過可以大致形容一下,火星是又帥又風趣,今天在候機的時候貌似都在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