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容貌極為端莊清純,配上一旁破敗的銅像,倒有一種菩薩的感覺。
只不過她右半邊衣服上沾滿了血跡,整個人又慵懶地躺在佛像懷中,身前地上躺着幾具武士的屍體,讓整幅畫面變得詭異起來。
「天命教教主單玉如?」完顏重節已經認出了對方,當初在客棧之中雙方可是打過照面的,「她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宋青書說道:「今天她怎麼受傷的你也親眼目睹了啊。」
完顏重節也是極為聰明,馬上反應過來:「原來她就是白玉環啊。」
宋青書點了點頭,回想起擂台上旭烈兀使得那個眼神,果然是派手下追殺她。
「這女人在這麼多人圍困下,竟然還這般氣定神閒,都讓我有些佩服了。」完顏重節忍不住說道。
宋青書笑了笑:「她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受了槍傷哪有那麼容易好的。」當然單玉如此時的風采的確容易讓人心折。
「妖女,這次看你往哪裏逃!」那群武士中為首一人怒喝道。
單玉如緩緩張開眼睛,臉上露出一絲如沐春風的笑容:「我不是在這裏麼,哪裏逃了?」一番聲音嬌柔婉轉,聽得人忍不住心生憐意,在場中不少男子都呼吸粗重起來了。
「這女人倒真是會狐媚人。」完顏重節啐了一口,也只有男人才會被這種清純的外表所欺騙,女人都明白這種是什麼妖艷賤貨。
往邊上看了一眼,只見宋青書神色如常,她鬆了一口氣之餘,不禁有些得意,青書哥哥又豈是那些尋常男子可比的。
「姓單的,你如今身受重傷,還想施展你們魔教的妖術魅惑人心麼?」武士中另一人喝道。
單玉如搖了搖頭:「我還以為魔師宮的十大煞神何等了不起呢,之前金木水火土五位無聲無息死在人手裏,如今的滅天、絕地、日、月、星也只敢在這裏施展嘴皮子功夫。」
宋青書一愣,依稀記得當初自己隨手解決掉的好像就有什麼十大煞神,沒想到這幾人是另外五人,那個滅天絕地排在十大煞神前兩位,武功果然比金木水火土幾人高明得多。
不過這個單玉如簡直是在玩火啊,明明已經接近油盡燈枯,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不過也正是這樣有恃無恐的做派,才嚇得這些人不敢輕易上前。
「哎,沒想到龐斑的手下越混越回去了。」這時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說第一個字的時候明明還在很遠,說完最後一個字之後,人已經出現在了廟門口。
來人肥頭大耳,身材矮胖,臉色也有一種不正常的蒼白,可在場中人沒人敢輕視他。
「邪佛鐘仲游!」滅天絕地自然認得出這個昔日和魔師龐斑有過一場決鬥的高手。
宋青書眉頭微皺,上次在客棧中他施展天魔遁元氣大傷,此時應該好生調養才是,怎麼還能四處亂轉。
鍾仲游沒有理會滅天、絕地等人,而是回頭望向單玉如,眼神中貪婪之意一閃而過:「乖侄女是怎麼搞得呢,竟然受了這麼重的傷,被這群狗腿子欺負?」
單玉如咯咯一笑:「師叔若是心疼侄女,就替侄女把這些人好好教訓一遍吧。」
聽到她的話,滅天絕地等人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能和龐斑交手而不死的人物,自然非他們所能匹敵。
鍾仲游看了他們一眼,卻沒有動手,反而望向了單玉如:「乖侄女,你也知道前段時間我受了點傷,如今元氣大耗,如果幫你教訓這群人的話,多半會傷上加傷,不知道乖侄女打算怎麼補償我呢?」
單玉如笑語嫣然,不過眼神深處已經多了一絲冷意:「不知道師叔想要怎樣的補償?」
鍾仲游嘿嘿笑了幾聲:「我們教的奼女大-法可以滋補雙方,乖侄女如今也受傷了,不如我們一起修煉,也好早點復原。」
完顏重節忍不住好奇地問宋青書:「青書哥哥,什麼是奼女大-法?」
望着少女忽閃忽閃靈動的眼神,宋青書暗罵了鍾仲游一聲,方才措辭解釋道:「小孩子不要問那麼多,就是一門採補的邪術。」
得知真相完顏重節忍不住啐了一口:「這個姓鐘的真不是東西,竟然趁火打劫,而且還對自己的侄女有非分之想。」
單玉如也是暗怒,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笑盈盈說道:「師叔是不是貴人多忘事?我們陰癸派的奼女大-法主要是用來在男女交-合之時無聲無息暗算敵人,什麼時候可以用來療傷了?」
鍾仲游目光掃視了一圈她曼妙的曲線:「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若是能和乖侄女這樣的極品尤物春風一度,哪怕付出生命,想必天底下也有很多男人心甘情願的。」
單玉如笑得愈發甜美了:「師叔真是過獎了,我可沒那麼大的魅力。」
聽她的笑聲輕-喘,鍾仲游暗罵了一聲妖精,果然不愧是千百年來聖門集媚術於大成的人,別說舉手投足,哪怕是呼吸都能勾引起男人心底的欲-望:「就算奼女大-法不行,不還有道心種魔大-法麼,我們聖門類似的武功可不少。」
「道心種魔?」單玉如神情古怪,「如今聖門會這門功夫的只有魔師龐斑,師叔難道能從他手中得來?」
鍾仲游臉色一紅,當年慘敗在龐斑手底,他可沒那個本事虎口拔牙:「侄女一直推三阻四,是不是不想補償我呀。」
單玉如幽幽嘆了一口氣:「原本我還奇怪為什麼這些狗腿子能查到我暗中療傷的庇護所,如今看到師叔,我終於明白了。」
鍾仲游神色一肅:「乖侄女可不要亂說,我們聖門中人什麼時候出賣過同伴了。」
單玉如忍不住笑了起來:「師叔說這樣的話良心不會痛麼,要是聖門中人真的這麼講江湖道義,豈不是和那些名門正派同流合污了?」
完顏重節噗嗤一笑:「這個女人倒也有趣。」她笑聲很小,躲在嘈雜的人群中,倒也沒被人發現。
鍾仲游終於撕下了臉上的偽裝:「乖侄女,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們也不扯其他的了,要麼你答應陪我一晚,以奼女大-法助我運功療傷,我替你趕走這些蒼蠅;要麼我就和他們一起,到時候可別怪師叔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