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歌璧依舊保持着剛才的姿勢,一手托着秀氣的下頷,露出地一小截手腕粉白如雪,因為剛才睡醒的緣故,迷人的眸子蒙着一層迷離媚惑的霧氣。
燈光落在她靜謐美麗的臉上,柔和的臉蛋兒線條恍如一筆勾勒,不知道是燈光照亮了她還是她照亮了整間屋子,宋青書正在震驚自己這位名義上妻子的美麗,突然注意到她眼神中的驚詫與茫然,這才想起自己今晚經歷的事情太多,以致和黃衫女她們告別後居然忘了戴回唐括辯的面具,此刻的他毫無準備地將本來的面目暴露在了歌璧面前。
大腦經過數秒的短路,宋青書注意到完顏歌璧高聳的胸脯微微起伏,似乎正在醞釀着一聲高亢的尖叫,他身形一閃,在她發出聲音之前點了她的穴道,歌璧渾身一軟,整個人便軟軟地倒了下去。
宋青書當然捨不得她和冰冷堅硬的地面來一次親密接觸,伸手一抄,就將她摟在了懷中,歌璧嬌軀溫軟動人,雖然隔着兩層衣服,宋青書卻能清楚地感覺她身體的溫熱與驚人的彈性。
注意到歌璧一臉驚惶之色,身軀仿佛也有些微微顫抖,宋青書不願讓這個溫婉的女人受太多驚嚇,便對她說道:「這位美麗的夫人,我現在解開你的穴道,可是你不許叫喊,不然我就脫掉你的衣服。」
歌璧秀麗嬌美的臉頰染上一層紅暈,眨了眨眼睛,表示同意了他的條件。
宋青書解開了她的穴道過後,歌璧果然沒有大聲叫喊,仿佛擔心他剝掉自己衣裳一般,十分小心地壓低了音量,聲音輕柔欲融:「你……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宋青書搖了搖頭,「今日誤闖貴府,實在是陰差陽錯,還望夫人不要責怪。」
宋青書本就俊朗非凡,經過大風大浪的磨礪,身上自有一股迷人的特殊氣質,再加上對她又和顏悅色,歌璧驚惶的心終於有些平靜了幾分:「既……既然是誤闖,妾身當然不會責怪公子,不過妾身的丈夫馬上就回來了,公子還是速速離去,不然驚動了府中護衛,公子恐怕想離開就沒那麼容易了。」
見歌璧明明害怕得要命,卻依然能強制鎮定地和自己交流,給了一副台階下的同時又不乏威脅之意,若是一般蟊賊見識到她這軟硬兼施的手段,恐怕真會被她唬住,宋青書不禁感慨歌璧平日裏雖然一副端莊柔弱的樣子,骨子裏卻堅強的很,不愧是一國公主,這份氣度也不知道秒殺了這世上多少女人。
不過被她這樣一激,宋青書反倒起了一絲作弄之意,故意說道:「夫人府中的侍衛還不被在下放在眼裏,至於夫人的丈夫,既然能讓這樣美艷絕倫的妻子獨守空房,想必也不會這麼快回來。」一邊說一邊抱着她往床那方向走過去。
歌璧眉宇間閃過一絲慌亂之色,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那……那你想幹什麼?」
看到她那令人心顫的眼神,宋青書不忍心繼續嚇她:「夫人不必擔心,在下不是奸邪之徒,說起來我和夫人的丈夫是結義兄弟。」
宋青書輕輕將她平放在床上過後,並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反倒是放開了她的身體,歌璧這才稍微放下心來:「結義兄弟?」
「不錯,在下姓宋名青書,夫人若是不信可以等唐括兄回來問他。」宋青書答道。
「你是山東境內那位金蛇王?」歌璧脫口而出。
「夫人知道我?」這下輪到宋青書吃驚了。
歌璧微微頷首,畢竟之前宋青書以數千殘兵大破清國十萬精銳,再加上他最後一人面對滿清鐵騎呼風喚雨的場景實在太過傳奇,早已傳遍天下,更何況金國和清國是兄弟之邦,對這件事更是格外在意,宮廷內朝堂上關於那場戰役爭論了很久,結果沒人知道宋青書究竟是怎麼辦到的,她身為金國公主耳濡目染之下,或多或少也聽到一些消息。
「既然公子是我夫君的結義兄弟,大可以正大光明地進府,為何行徑卻這般……這般鬼祟,還點了我的穴道。」歌璧突然意識到不妥,有些責備地看着他。
宋青書尷尬地笑了笑,隨手解開了她的穴道:「夫人有所不知,我的身份敏感,若是正大光明進府,恐怕會給你們夫妻帶來麻煩。」
穴道一解開,歌璧就下意識縮到了床角,離他遠遠的,聽到他的解釋,先是茫然不過很快就明白過來,金蛇營是清國的心腹大患,而金國和清國又是兄弟之國,自然也視他為仇敵,若他真的大搖大擺進了唐括府,恐怕的確會引起一場不小的地震。
「夫君為何會和他結拜呢?」歌璧秀氣的眉宇間閃過了一絲愁容,心中憂心不已。
「今晚讓夫人受驚了,在下實在萬分抱歉,此物就當在下的賠禮,還望夫人見諒。」宋青書從懷中摸出一物遞到歌璧手中,然後身形一閃,便消失到了黑夜之中。
見宋青書離去,歌璧渾身都軟了下來,看着手中那塊碧綠剔透的玉璧,表面還有隱隱有一層晶瑩的光華流動,顯然並非凡品,想到自己的名字里有個璧字,不由莞爾一笑:「這人挑禮物倒真有心思。」
其實這塊玉璧是唐括辯在開封城精心為妻子準備的禮物,只可惜他再也沒有機會親手遞到妻子手中了,宋青書剛才靈機一動,也算完成了他的一個遺願。
「夫人,夫人?」宋青書並沒有走遠,他閃到歌璧目光所不能及的地方,迅速掏出唐括辯的面具戴上,確認了身上沒什麼破綻過後,立馬折返,正好看到歌璧仿佛痴了一般坐在床上發呆,便走到她身邊搖了搖她肩膀。
歌璧這才清醒過來,抬頭看到丈夫站在眼前,一雙眼眸瞬間蒙上了一層水霧,整個人一下子撲到了宋青書的懷抱:「臭夫君,壞夫君,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宋青書身子僵了僵,猶豫了一下方才將手放到她肩上:「夫人,到底出什麼事了?」
回應他的是歌璧炙熱甘甜的嘴唇,宋青書一個不留神一條柔軟粉嫩的丁香滑舌便叩開了他的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