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你想幹什麼
「當年你為了那個賤人,不顧我們夫妻之情,不顧我們的兩個兒子,逼着我跟你離了婚。原本以為你會過得多好,沒想到啊,你心中的那抹白月光早早就死了!當初那個賤人死了的時候,你是不是很傷心?哈哈,想想就覺得痛快啊!再看看你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估計也是活不了多久了啊!嘖嘖,你到死都沒能把她娶進門,死了倒是可以湊一對了!」楊頌刻薄地笑着,眼底閃着卻是不能釋懷的妒意和怨恨。
趙管家聽見楊頌這麼說,嘴巴動了動,終究還是忍住沒說話。
但是,楊頌卻越來越說上癮,越說越惡毒,「哦,對了,我聽說你那個野種現在躺在重症室,也快要死了?看來,你們三人很快就可以到地下團聚了呢!想想,還真是讓人不高興呢!」
趙管家再也忍不住了,臉色格外的難看,「您來這兒,如果是為了詛咒老爺和三少爺的,還請離開這裏。」
楊頌冷冷地看了趙管家一眼,突然冷哼一聲,「等着吧,等他死了,你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說着轉身走了。
趙管家看着她忿忿離去的背影,輕嘆了一聲。
這都二十幾年了,這位怎麼到現在還不能釋懷?
楊頌的確不能釋懷,氣沖沖地離開醫院後,直接闖進了二兒子冷輝佑的宅子。
見他坐在客廳喝茶,當下將手裏的包扔到沙發上,一臉不悅地瞪着他,「喝茶喝茶,天天喝什麼破茶,你怎麼就學了那個老頭的破毛病?看着都不順眼!」
冷輝佑對楊頌的怒火併不在意,放下手裏的茶杯,「你剛剛去哪兒了?」
他這個母親,脾氣非但沒有被歲月消磨掉半分,反而日漸極端刻薄了。
楊頌想到冷老爺子躺在病床上的樣子,心裏像是被什麼堵了一樣,「我剛剛去醫院了」
冷輝佑挑了挑眉,「是看三弟?」
「什麼三弟?你居然喊那個野種三弟!」楊頌像爆竹一樣一點即燃,當下站起來怒沖沖地指責,「那個賤人生的野種,根本不配當你的弟弟,你怎麼能喊他三弟?你是不是忘記了我當初是怎麼被那個老頭掃地出門的?又忘記我當初是怎樣顏面掃地,尊嚴無存的了?你是不是忘記我才是你母親!」
「怎麼會。」冷輝佑淡淡地道,眼裏閃過一絲不耐煩。
「哼,最好如此!」楊頌冷哼着,「我看那個野種也快要死了,你就算是把他當弟弟也沒幾天了!不過那個老頭以後可就孤單了我看他病得也不輕,兒子,你說如果我去照顧他,他會不會還念着我們當初的夫妻之情,答應跟我復婚?」
冷輝佑淡淡一哂,毫不留情地打擊她,「你們離婚快二十九年了,而那個女人死了也快十三年了,如果他想跟你復婚,早就找你了,不至於留到現在。」
楊頌一聽,臉上的肌肉頓時有點扭曲了,「我知道了,不需要你提醒我!我過得這麼悽慘,你非但不幫我,還落井下石,可真是我的好兒子啊!你們一個個的,乾脆氣死我算了!」
冷輝佑表情淡淡,「母親說笑了,兒子就算再沒出息,要保證你晚景不淒涼還是能辦得到的。」
「你明明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個!我不管,我要跟那個老頭子復婚!當年他那麼拋棄了我,如果不報復回來,我這輩子都不甘心!我一定要跟他復婚,然後再當着所有人的面把他給甩了!」
冷輝佑揉了揉額頭,「你今年已經六十二歲了,還是省點精力少折騰,安生過日子吧。」
「你什麼意思?你這是嫌棄我年紀大了,配不上那個老頭了?他比我還大幾歲呢!他根本就沒有資格嫌棄我!」
冷輝佑不耐煩再聽她的話,將茶杯里的茶水喝了之後,就起身,漠然地轉身上樓了。
「你要去哪裏?我還沒有說完呢!給我站住!」
仿佛沒有聽見楊頌氣急敗壞的嘶吼,冷輝佑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藍天。
想起方才楊頌說的話,冷肆快要死了?
冷輝佑挑了挑眉,唇角帶出一抹悠長的笑,真好。
不過,如果能死得更快一點,就更好了。
晚上,盛夏再次被噩夢驚醒過來。
心臟「噗通噗通」地狂跳着,這次連眉心都一跳一跳的,像是有什麼不祥的徵兆一般。
她回頭看了眼,旁邊小傢伙安靜地睡着。
沙發上,程以嘉也在熟睡。
盛夏沒有猶豫,下床穿好鞋就出去了,直接朝重症室那兒走去。
走廊的燈光時暗時亮,透着一股幽冷的森然氣息。
盛夏一腳一腳地踩着拖鞋,習慣性地走到玻璃前往裏面望去。
只是這一望,卻是將她嚇得一個哆嗦。
裏面竟然有一個人影,而那個人正在將儀器上的管子一根根拔掉。
「你是什麼人!你想幹什麼!」盛夏朝裏面憤怒地大喊,用力拍玻璃。
那人像是被驚到一般,猛地回頭,臉面在黑色的夜色下看得不清楚。
盛夏急忙跑去開門,卻發現已經被那個人反鎖了。
「來人啊!快點來人啊!」
盛夏的叫聲驚動了周圍巡夜的醫生護士,紛紛往這邊跑。
這時,那扇反鎖的門突然被打開,盛夏還沒來得及阻攔,一道黑影就從她的面前躥了出去,最後消失在樓梯口那兒了。
盛夏也顧不上去追他,急忙跑進去看冷肆的情況。
卻發現他呼吸急促,臉一動一動着,像是極其痛苦的樣子。
「肆,肆,你怎麼樣了?你不要嚇我!」盛夏忍不住恐懼的淚水,撲簌撲簌地往下掉。
這時醫生護士跑進來了。
盛夏看到容錦,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容錦,有人想要害他!把他身上的管子全拔了!你救他,一定要救他!」
「三嫂,你放心,我不會讓三哥出事的。這裏是無菌室,你先出去外面等着,不要着急。」容錦安慰道。
盛夏也知道自己現在留在這裏對冷肆不好,有點腳步虛浮地出去了。
只是在門關上的剎那,她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嗚嗚地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