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片匈族神朝邊域的戰場之上,兩千來名重創的天石公親衛,神色難看,蒼白如紙,如今他們一個個服下丹藥,在十大巫殿強者的救治之下,傷勢恢復了一些。
可是天石公被奪走了二魂六魄,他們覺得自己難辭其咎,一個個神色黯然,見許道顏要去找單于雅丹,群情激動。
「我們也去。」哪怕受了重創,他們依舊無所畏懼,天石公在他們心裏的地位極高,如同血脈相連的親人,他們一起歷經無數的大戰,生死與共,天石公就是他們的精神支柱,是他們心中不敗的神話。
「道顏你先別衝動,知己知彼,才能夠救出天石公,如果一時衝動的話,到時候人救不出來,也會把自己給搭進去。」蘇驚聖牽制住許道顏的行動,希望能夠穩定住他的情緒,看向這些巫尊,連忙問道:「諸位前輩,你們可能夠看得出那單于雅丹所施展的秘術?」
「看不出來,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來自天祭氏的巫尊搖了搖頭,蘇驚聖知道,如果她都開口了,那麼就代表真的沒有人知道秘術到底是什麼來路了。
九州神朝,其實有十二大巫殿。
天祭氏的血脈異常稀薄,獨立成一巫殿,但卻沒有其他氏族來得那般數量眾多,並且想要成為天祭巫殿的成員不管對血脈還是對天賦都是有極大的要求。
除卻天祭氏之外,有刑天氏,相柳氏,共工氏,祝融氏,玄冥氏,帝江氏,奢比氏,九鳳氏,大羿氏,燭天氏,還有非常特殊的一氏族由邪皇蘇若邪執掌,非常的神秘,都很少顯現,一旦出現,必然天見血光,不死不休,所有見過那一氏族的人,都已經死了,那是九州神朝最強的王牌巫殿,沒有人敢小覷,相傳蘇若邪的師尊許子曾經就在這氏族裏面,成為他堅實的後盾,傳承無數的歲月,可想而知有多強大。
一般呈現在世人面前的是十大巫殿。
「那單于雅丹顯然是想要以天石公為誘餌,設局殺你,如果你衝動的話,就中了她的計策。」蘇驚聖知道,許道顏極重恩義,天石公一直對他多有拂照,只要出了事,許道顏不可能不會在意。
「我知道,之前他們就曾經活捉沛兒設局想要殺我,只是沒有想到,單于雅丹竟然敢對天石公下手,我總覺得她有點蹊蹺,短短几個月的時間竟然成長到這等地步,實在太讓人匪夷所思了,若是在以前,她絕對不可能是天石公的對手。」許道顏能夠看到那單于雅丹一招一式盡得天地元始真意,雖然沒有完全體現而出,但只要有一絲道意都是非常了不得了。
要知道天石公可是在聖帝第三層境界的巔峰,單于雅丹剛入三層聖帝境不久,兩者境界有所懸殊,單于雅丹雖然落於下風,但卻憑藉着自己的武道造詣能夠屢次化解殺機,並且每一次反擊都異常的老辣,仿佛經歷過無數大戰,千錘百鍊。
「的確,她的武道造詣非常強大,可以使自身以弱搏強,天石公對於武道上的磨礪比起我們都不遑多讓,這些年來他讓自己到達聖皇巔峰,不停打磨自身的武道意志,以邪皇為榜樣,卻沒有想到最終敗在武道造詣比他還要強的對手上。」來自刑天巫殿的巫尊都不得不承認,任誰都能夠看得出來,單于雅丹的武道造詣凌駕於天石公之上,不過由於境界力量上的壓制,單于雅丹雖然看起來得到了大奇遇,但積蓄沒有天石公來得豐厚,故而天石公以力量壓制佔上風,但最後那一招攝魂奪魄的手段,的確讓人始料未及,那種瞬間獻祭的爆發手段,的確可怕。
許道顏變得異常的沉默,目光凝重,心中想着一種又一種破局之法,但卻感到深深的無力,如今的單于雅丹讓他感覺到非常的危險。
「那你到底有什麼打算?」蘇驚聖微微蹙眉,天石公眼下還沒有真正死去,只是二魂六魄被人桎梏住,離開了身軀,只留一魂一魄,如同活死人一般。
「靜觀其變,單于雅丹不惜一切代價,犧牲九千如此強大的精騎龍衛也要捕捉天石公的魂魄,顯然她已經布好了一個局等我,接下來我只要等消息就好了。」許道顏心情很低落,不過如果想要救天石公就要恢復冷靜,他深吸了一口氣。
「那暫時先將天石公帶回,好生照料。」蘇驚聖看向諸多巫尊,雖然她是晚輩,但乃是邪皇的親生女兒,並且得初代古寶。
他們對蘇驚聖也都很有好感,在這個時候,自然要將眼前的事情解決再說,她看了在場的刑天巫殿的戰士們,道:「收拾好我九州兒郎的屍身,帶回好好安葬。」
「是。」天石公身邊的親衛有的來自於刑天巫殿,有的來自於其他兵營,都是歷經無數戰爭的勇士,卻沒有想到在這一役,七成近死於非命,其他都是重創,哪怕醫治好之後,也難以在短時間恢復,有的甚至道基被傷,以後再也難以寸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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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許道顏的目光很冰冷,這些親衛有的他還很面熟,在當日自己還弱小的時候,天石公率領八百親衛直殺匈族連破一百零八城。
眼下就有一些熟悉的面孔,是自己當時看過的,如今卻是身首異處,肉身上有無數猙獰的傷疤,他們戰到流干體內最後一滴血,在他們身旁不遠處的坐騎也是死狀悽慘,整片土地上除卻翻滾着濃烈戰意,那就是遍地的戰血。
許道顏明白,這是單于雅丹對自己的挑釁,是對自己的報復,然而這只是剛剛開始而已,遠不是結束。
在一旁的匈族王神色凝重,道:「這些精騎龍衛自小都在我單于皇室中受訓,所修煉的經法雖然不是一等一的,但卻也很了得,此番一戰,他們所動用的根本不是我匈族神朝的《龍馬血戰》,是一種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手段,所以我覺得單于雅丹可能得到什麼了不得的經法,使得他們脫胎換骨,摒棄從前所修的經法,修煉更強的手段。」
「嗯,看來單于雅丹應該遇到了不得的奇遇,而且還是我們從來沒有見過的傳承,看來在這大勢之下,許多初代所留下來的傳承逐一現世。」相柳氏的巫尊,聲音陰柔,自他身上泛着青色的肌膚,表皮之下,似乎有一條條的龍蛇在遊動。
「先回九州神朝,我想去一趟幽州,防範於未然。」許道顏心裏有不好的預感,單于雅丹很有可能會向自己身邊的人再次動手。
「嗯。」匈族王讓人催動架構於此地的傳送通道,帶許道顏與蘇驚聖先回到匈族皇城,而後再藉助匈族皇城的法陣,傳送到幽州所在之地。
如今九州神朝與匈族神朝,土族神朝,金族神朝的傳送通道都已經架構完整,經過域外起源大戰一役,三大神朝元氣大傷,幸虧還有九州神朝的精銳增援這才能夠避免大難,天地間的大勢格局變幻不定,三大神朝的帝王也想明白了,如果人族再像他們這般內耗下去的話,遲早有一天會死在自己手上。
幽州。
石龍商會。
石蠻的心情很是焦躁,天石公乃是石家的頂樑柱之一,但是卻在匈族神朝出了事,如今她也不能妄動,必須坐鎮於石龍商會,以保石家不亂,所以她不能夠輕易離開。
許道顏與蘇驚聖同時降臨,這讓石蠻心中的負擔小了一些,她如今也只是聽到天石公受到重創,十大巫尊出動,前往匈族神朝了解實際情況。
石蠻臉色蒼白,看着許道顏,連忙問道:「天石公的狀況如何了?」
「二魂六魄被單于雅丹給抽取了,如今變成了活死人,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的,我不會讓天石公有事的。」許道顏安慰着石蠻,他沉聲道:「如今當務之急,你要向所有與我親近的人告誡,讓他們一定要小心防範。」
「我已經做了,別的地方都沒有問題,但是死亡皇城那邊可能會有點危險。」石蠻微微蹙眉,因為其他與許道顏交好不是在九州神朝,中央神朝就是百家聖地,都有各自的大勢力庇佑。
然而只有死亡皇城,幾乎是毫無底蘊,並且沒有什麼高手坐鎮其中,屬於三不管的地帶,所以如果單于雅丹想要攻伐的話,基本上沒有什麼人能夠抵擋得住。
「我告知了沛兒,她讓我不用擔心,說自己有所安排。」石蠻將情況都跟許道顏說了一遍。
許道顏微微蹙眉,聶沛兒心思縝密,上一次的教訓已經足夠深刻,相信她有所準備:「沛兒知道事情的輕重,同樣的事情我相信她不會想再發生第二次。」
他知道聶沛兒加入到聖伐當中就是要成為裏面的核心人物,抓出一些深藏在聖伐當中,要對鴻蒙起源不利的存在。
雖然現在域外起源的戰爭已經消除,但在聖伐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聶沛兒的身份是有一定的好處。
「那你再替我向沛兒傳達一句,要小心。」許道顏對於石蠻處事的手段相當的滿意,顯然單于雅丹強勢出手,攻伐天石公,她便在第一時間察覺到很有可能是針對許道顏的一次行動。
「好。」石蠻頷首,將自己的意思傳達了下去,然而整個鴻蒙起源,單于雅丹針對許道顏的佈局,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