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族王城。
單于雅丹率領自己的精銳兵馬,駕馭一頭黃龍,與城牆上的匈族王對峙。
「沒有想到你我再次相見竟然會這般場景。」匈族王對於單于雅丹極為寵愛,兩人可以說得上一見鍾情。
「投降吧,你我夫妻二人,開創更大的霸業,何必受制於百家聖地,這些年來我匈族神朝屢受九州神朝壓制,百家聖地處處偏袒,我匈族神朝大好兒郎,怎麼能夠活得如此憋屈,我們才是人族霸主。」單于雅丹沉聲道。
「人族諸子百家,各行其道,各憑本事爭鬥,技不如人,沒有什麼好說的,反而是你勾結域外不法之徒,殺我匈族黎民百姓無數,難以原諒。」匈族王神色平靜,在單于雅丹率領血之起源攻打匈族神朝連破四百城那一刻起,他已經決易,要將其斬殺,讓那些死去的戰士安息。
「你已經被百家聖地給奴化了,我匈族神朝什麼時候屈服過誰,太懦弱了,我早就想到你是這種性格,龍子鳳子被殺,你都不敢傾舉國之力去討一個公道,什麼大局,什麼為了匈族神朝黎民百姓着想,簡直可笑,他們可都是你的兒子。」單于雅丹眼神中透露着瘋狂,她嘶吼道:「如果不是你連自己的兒子死去,都是那般態度,我也不知道下定決心,要當人族一代女帝,開創出屬於自己的無上神朝,鎮壓百家,讓他們盡皆臣服在我的腳下。」
「喪心病狂,你已經沒救了,不自量,就連我匈族神朝開族聖祖都位列百家聖地,受世人敬仰供奉,我人族雖然平日間素有爭鬥,在所難免,個人私仇是小,蒼生福祉為大,豈能因為一己私仇而牽連眾多無辜的眾生。」匈族王冷聲道:「要戰就戰吧,我匈族王城死戰到底。」
「既然你要這樣執迷不悟下去,把我匈族神朝的子民帶入死亡深淵,那就怪不得我了。」單于雅丹冷冷道了一句,率領着自己的精銳,轉身回到血之起源的大營中。
血之起源的大軍,兵臨城下,一日行軍億里,氣勢之大,將方圓億萬里的天空支撐起一片濃郁的血雲,殺氣滔天。
整座王城乃是在匈族聖祖時期,請求墨家幾位聖祖級的存在,結合眾多強大的巫公聯手打造的。
此城談不上墨家主城是傳說中的絕對防禦,但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夠讓人破開的。
血影率領血之起源大軍逼近,由於之前受到地爆天核的攻伐,此番大軍推進,他幾乎都把腳下的土地千萬里深都給窺視了一遍,將那些遠古時期的巫族強大存在所留下來的烙印盡皆破壞。
對於血之起源來講,同樣的手段對他們起不了第二次的作用,大羿流寒以及眾多巫公都有些眉頭緊皺。
幾尊蒼老的巫尊從巫殿深處走出來,在場諸多巫公級別的存在紛紛行禮:「老巫尊。」
「嗯,準備好了嗎。」這些老巫尊看向在場所有的巫公,古老的殿堂,青銅古燈在搖曳,在這一刻,似乎所有的巫公都明白了什麼。
「難道真的要用那一招嗎。」天風巫公聲音有些顫抖。
「如今匈族王城已經到達這般地步,唯有如此了。」一名非常蒼老的巫尊他的聲音嘶啞,眼神渾濁,但其手上所握的權杖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
大羿流寒站在一旁,心中震撼,這一脈巫家的分支,他們在外掙扎求存,歷經無數歲月的沉澱,終究還是開創出屬於自己強大的新巫術,她內心震驚的同時也在期待。
在匈族神朝,每一名出生的孩子,都會接受巫公的洗禮,賦予他們名字,一方面是給與這些孩子祝福,希望他們可以健康成長,另外一方面也是給他們打下一道神秘的烙印,這對他們是無害的,直到他們死去。
這一傳統已經延續無數個歲月,傳承至今。
「起。」那老巫尊手持權杖,緩緩地敲在這一巫殿的地面上,無數的大道紋絡緊密地連接在一起。
「起。」幾乎所有的巫尊巫公級的存在,同時運轉起來,大羿流寒不明所以,看着偌大的巫殿內部,各種玄奧的古巫文散發出強烈的光芒,延伸到地底深處,四通八達,傳遞到匈族神朝的每一個角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歷代匈族神朝的強者,將這一片大地視為自己的母親,因為他們是巫族一脈所帶出來的人族。
巫族向來尊天重地,這是自古以來,人盡皆知,他們以守護天地為己任。
所以每一名匈族神朝的子民,一旦死於,都會被埋在腳下的大地,用自己的肉身哺育自己的母親。
他們沒有盛大的葬禮,沒有向諸子百家,人族有各種繁複的祭祀禮儀,講究風水,有強大的墓葬之地。
在整個匈族神朝,除卻向一些單于王室,狄氏這樣的存在,才會選擇一處寶地進行埋葬。
每一名巫族強者死去,更有來自每一名巫公的加持,世世代代,巫族做的就是這些事情,在一刻,整片匈族神朝的土地都在抖動。
一尊曾經死去的強者,他們生機不在,但肉身埋葬在刻畫着古巫文的地底,日日夜夜受到其中力量的洗禮,使得他們的肉身比起生前更加強大。
從匈族神朝這一脈崛起至今不知道多少歲月,孕育出多少的強大,他們死後,歸於腳下的大地。
任血之起源怎麼想都不會想到這一手段,這就是一個神朝的底蘊,每一個神朝的手段都不盡相同。
在匈族神朝的每一片土地,一尊尊化為巫傀的屍體凶光閃爍,它們沒有絲毫的靈智,身上的烙印與偌大的巫殿緊密相連。
「殺。」在整個匈族神朝各地,密密麻麻無數的巫傀朝着血之起源大軍衝殺而來,整片天地都在動盪。
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巫傀,匈族神朝傳承了無數歲月,不論老死,戰死,死傷的人數百億都不止,就連最普通的黎民百姓死去都會爬起來,更別說那些強者了。
血影親王感覺到不對,後來通過他的境界,看到從整個匈族神朝密密麻麻衝殺而來的那些巫傀,他厲聲喝道:「原地安營紮寨,死守。」
在匈族神朝城牆之上,匈族王立於其中,雙手背在身後,戰意滔天,他沉聲道:「風水輪流轉,讓我匈族神朝動用底蘊,你們還想離開嗎。」
所有的巫傀結成巫陣,戰力倍增,強強推進,它們沒有情緒,眼裏有血之起源這些敵人,就連血屠親王都沒有想到,匈族神朝竟然會有這樣的手段。
「神射手,結陣。」匈族王殺氣滔天,將近八千萬從匈族神朝各大部落集合而來的神射手結成大陣,他們每一人都有一頭坐騎,隨時展開突襲。
在匈族王城,每一人體內的熱血沸騰,這是他們家園最後一道門戶,如果落敗了,就什麼都剩不下了。
「拉弓。」匈族王一聲令下。
「放。」
嗖嗖嗖。
滿天箭雨,鋪天蓋地,箭陣結合起來,可轟殺千萬里之外的強大,血之起源早有準備,諸多可怖的防護禁制支撐而起,只見密密麻麻一層層守護禁制被可怖的箭陣撕裂,大一片營區的戰士全部被撕裂。
血屠親王知道血之起源的大軍已經進入匈族神朝這一支神射手的射程範圍之內,連忙一聲令下:「前隊改後隊,斷後守住,屠天營隨我突圍,後撤六千萬里。」
「是。」許道顏一下子就明白血屠親王的意圖,死守是絕對不行的,整個匈族神朝的底蘊一出,何等了得,如果不突圍的話,血之起源的大軍只會滅在這裏。
單于雅丹心中震撼,沒有想到匈族神朝竟然還有這等底蘊手段,實在太過可怕了,這些無愧不知道有多少,上百億,想一想單于雅丹都有些頭皮發麻,看來僅憑着血之起源是攻打不下來了。
血屠親王率領着屠天營的精銳,往後撤,在前開道,雖然大部分的巫傀的戰力不大,但勝在數量多,萬千術法破空而出,將這些巫傀打成飛灰,可是近乎無窮無盡,如同一片大海,無時不刻奔涌而來,將一尊又一尊血之起源的戰士撕裂。
如果是對上血之起源,他們有足夠的優勢,但如果肉身早已經乾枯,連一滴精血都沒有的巫傀,他們也無法對死掉的屍身進行重複利用,更沒有辦法吞噬對方的精血,以戰養戰。
許道顏在這一刻才明白,一旦一大神朝動用底蘊就是不死不休,這才是動用舉國之力進行戰爭。
之前匈族神朝與九州神朝的矛盾,簡直就是在過家家一樣,世界上有生靈,就有紛爭,弱小只會遭受踐踏,就如同他出生在石榴村上,對於一個偌大神朝來講,侵略一些小村莊純當練練兵,根本不算什麼,甚至他們都不會在意,上位者也不可能會知道這些事。
如今他已經是屠天營的副帥,一定要在關鍵的時刻,發揮至關重要的作用,血之起源此番攻打匈族神朝,必然已經做好萬全準備,發生這樣的事情,可以說是對匈族神朝戰力的嚴重低估,但血屠親王絕對不簡單,所以是他相信只要跟着血屠親王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