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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
龍威合緊雙唇,盯着龍吟靈,「你說少爺要跟那個女人結婚?」
「我倒希望是假的!」龍吟靈低吼,胸脯起伏劇烈,「阿窨他現在根本就是被那個女人迷得神魂顛倒、神志不清了。不然他怎麼可能生出跟她結婚的荒謬念頭!」
龍威看着龍吟靈激烈抽搐的臉,污濁混沌的雙眼眨過一抹陰霾,聲線亦低冷了分,「靈靈,少爺是主,我們是仆,主僕有別!主子做出的任何決定,除非主子詢問我們的意見,否則我們無權過問,也沒資格有異議。你此次對那個女人動手,的確是越矩了!」
「我管不了那麼多!我怎麼能眼睜睜看着他將一個註定成為他人生中的污點的女人娶進門?」龍吟靈猙獰道。
龍威默,臉部輪廓卻越顯陰鷙。
龍吟靈脖子抽筋般微微抽動,呼吸促急,眼球血紅暴突,盯着龍威,「爸,你不用幾次三番提醒我,阿窨是主我是仆,因為我從來沒奢望過自己能與阿窨有什麼。從始至終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一生守着他,保護他,在我想見他時,能看他一眼就足以!」
「即是如此,少爺娶誰又有何關係?」龍威沉聲道,望着龍吟靈的雙眸視線銳利得仿佛能刺透人的靈魂。
「……」龍吟靈眼波顫動,脖子又往另一邊轉了轉,她看着龍威,慢慢的,把睫毛垂了下來,聲音輕且陰狠,「當然有關係!他那麼完美高大,在我心裏,能配得上他的也應當是如同他一般的完美女人。可喬伊沫呢?她就是個庸俗市儈的市井小民,她就該活在骯髒的最底層,她就不應該在阿窨身上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對阿窨糾纏不休,妄圖攀附上阿窨,從此從污泥般的底層躋身金碧輝煌的上層,過上人上人的富態生活!所以她就是死,也是她自找的!」
聽罷。
龍吟靈眼廓輕縮,凝視龍吟靈半響,道,「你還是想殺了她?」
「呵。」龍吟靈陰測冷笑,從她眼角溢出的微光如毒蛇怨毒。
龍威見狀,突地從龍吟靈面前站起,拎起醫藥箱走到不遠的牆櫃,放上去,手卻沒有急着鬆開醫藥箱,眼角向後斜視龍吟靈,「靈靈,你可知道在你眼裏喬伊沫的形象,便是你我在老爺和少爺心中的樣子!」
龍吟靈一震,抬眼盯向龍威。
龍威沒有回身,雙眼縮緊,聲線像是從某個深淵傳來,「你說喬伊沫是卑劣下賤的低等人,於老爺和少爺而言,我們又何嘗不是?」
「爸!」
龍吟靈皺緊眉,不能苟同的看着龍威,「喬伊沫跟我們怎麼能相提並論?而且,老爺不止一次說過,您對他而言,不單單只是保鏢和管家,您還是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兄弟!老爺從來沒有把我們當下人看待!倒是您一再強調,主僕有別!」
龍威收回視線,垂眼不再說話。
龍吟靈抿緊唇,見龍威不說話,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如龍威般,低下眼皮。
父女兩面色都刻着陰沉,好似都在沉吟着什麼,只是是否是同一件事,就不得而知了!
……
封園。
到用晚餐時,喬伊沫因失血過多有些蒼白的臉已經恢復了些紅潤。
慕卿窨本欲讓傭人將晚膳送到臥室,但喬伊沫堅持下樓去餐廳吃。
慕卿窨除了縱容還能如何?
於是兩人到餐廳吃了晚餐。
晚餐後,喬伊沫想去散散步,慕卿窨沒有反對的理由,便陪她去花園溜達消食。
「唉。」
散着散着,喬伊沫卻突然嘆起了氣。
慕卿窨垂眸睨她,「怎麼?」
「……」喬伊沫一隻手挎着慕卿窨的胳膊肘,原本興致盎然的小臉瞬間暗淡,沒精打采,「鬱悶!」
慕卿窨掃了眼花園四周,抿了口薄唇,「不喜歡花園的佈局和景色?你喜歡什麼,我讓人去請設計師重新設計,再請……」
「慕哥哥。」
沒等慕卿窨說完,喬伊沫攜了點好笑的嗓音飄來。
慕卿窨停頓,盯着她。
喬伊沫無奈看着他,「你這花園的景色要是都不好,那就再也找不到讓我覺得好的花園。」
慕卿窨安靜的望着她,示意她繼續。
喬伊沫沉提口氣,抑鬱的低頭看了眼自己受傷的胳膊,嗓門悶悶的,「明天就是我們領證的日子,可是我這樣,要怎麼領證?到時候是要拍結婚照的,若是把我胳膊上的紗布都照進去了,多難看啊!」
喬伊沫胳膊上的傷僅在肩膀下一寸,拍證件照是有可能拍進去的!
明白過來喬伊沫鬱悶的原因,慕卿窨牽着她的手停下,非常認真的看着她,「我是不會同意延後領證的!」
喬伊沫,「……」瞬間不知道自己該哭該笑!
慕卿窨俯低頭,在她白潔的額頭親了下,攤開大掌揉揉她的腦袋,柔聲說,「今晚風大,對你的傷不好,回去吧。等你傷好了,我再陪你好好散,嗯?」
喬伊沫點頭,由着他輕擁着往回走,「那拍照怎麼辦?帶傷領證會不會太悲壯了?哈……萬一工作人員看到我的傷以為是你逼婚我呢?哈哈……」
慕卿窨薄唇輕抿着,低頭看着喬伊沫笑嘻嘻的小樣兒,長眉禁不住上揚。
嗯,他之前倒是沒發現,她這麼愛笑!(那是因為跟你在一起啊!)
……
「你要出去?」
剛回到主臥,喬伊沫就聽慕卿窨說要出去一趟,秀氣的眉毛擰了起來。
慕卿窨頷首,深深盯了眼喬伊沫,邁動長腿朝衣帽間走去。
喬伊沫看着他挺括的背脊,忍不住小步跟上,「現在九點多,你出去什麼時候回來,我等你。」
聽到身後跟來的腳步聲,慕卿窨緩了步子,等到喬伊沫追上他,探手牽起她一隻小手,兩人一同走進了衣帽間。
「不用等我。」慕卿窨說。
喬伊沫望着他,小聲道,「明天要去領證的。」
她想說今晚能不能不出去了?
可話到嘴邊,又換成了這句!
她擔心他急着出去是有什麼十萬火急的大事,非出去不可。自己若是這樣說了,會讓他覺得自己不懂事~
慕卿窨拿起她的手,吻住她的手背,黑眸深沉盯着喬伊沫,「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錯過明天的領證!誰知道錯過明天,你還會不會給我機會?所以喬喬,我比你更加重視緊張!」
「你說什麼還有一口氣在?今晚你要去做什麼?很危險是不是?」喬伊沫臉登時就白了,驚惶的看着慕卿窨。
慕卿窨一把抱住喬伊沫控制不住微微發起抖來的身子,閉上黑眸,在她耳邊撩起嘴角道,「嚇成這樣?呵,我打個比喻而已。是父親讓我去慕宅有事相商,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喬伊沫僵了僵,緊繃的心弦緩緩放鬆下來。
只是聽到是慕昰找他,喬伊沫擰着的眉頭反倒擰得更深了些,深呼吸了兩口,小不滿道,「他為什麼晚上找你?」
慕卿窨輕撫喬伊沫柔順的長髮,嘴角深深挽着,很享受喬伊沫對他的關心和在意,「父親讓我今日之內過去,並未指定非要晚上。只是白天我放心不下你,是以才拖到了此時。」
原來是這樣。
喬伊沫撅了撅嘴,沒再說什麼。
……
喬伊沫坐在主臥大床上,聽到別墅外傳來汽車駛遠的引擎聲,便知道是慕卿窨離開了。
因着下午睡了幾個小時,這會兒也就九點多的樣子,喬伊沫沒有睡意。
更何況她有心等慕卿窨的門,便起身走出主臥,預備去書房看會兒書。
剛朝書房走了一半,喬伊沫忽然想到自己上午救的那個女傭,長睫閃了閃,往書房邁去的腳尖一轉,朝樓梯口走了去。
走下樓,一名傭人正好從門口進來,先是愣了秒,旋即緊忙對喬伊沫彎了彎身,「喬小姐,您是有什麼需要麼?」
喬伊沫不知道封園的傭人住在何處,便道,「你知道上午被黑熊所傷的女孩兒住在哪兒麼?能帶我過去麼?」
她?
傭人微微睜大了眼睛,小心翼翼看着喬伊沫,「喬小姐您找她幹什麼?」
「沒事,我就想看看她醒了沒有,傷勢好些了麼。」喬伊沫說。
傭人雙眼睜得更大,面色糾結。
「……你,有事要忙?」喬伊沫以為她沒空帶自己過去,體貼道,「沒關係,我找其他人領我過去就行。」
「喬小姐,您還不知道啊?」傭人吸口氣,雙眼浮現惋惜。
喬伊沫見此,心下不由一沉,「知道什麼?」
「她死了!」傭人搖頭道。
什麼?!
喬伊沫背脊震顫,幾步走到傭人面前,手心捏緊,「死了?怎麼會死呢?郭教授不是已經將她救了回來嗎?」
喬伊沫之所以知道那名女傭叫郭記閎救回,是因為郭記閎在將那女傭救回後曾到主臥查看她的傷勢,告訴她的。
當時她大鬆口氣,也因此欣喜不已……
可是,可是怎麼就,就死了呢?
傭人是親眼見喬伊沫不顧危險將那名女傭從黑熊掌下救出的,看到喬伊沫難掩震驚沉痛的模樣,傭人心下竟生出絲暖意和感動。
於是,便將下午傭人間有關女傭之死傳得沸沸揚揚的話告訴了喬伊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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