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四年後
「夏夏,我不可能放開你,更接受不了你離開我,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徐叔叔,你放我一條生路吧。你要是堅決不肯放手,就是在往死路上逼我!我現在就站在懸崖邊,你的一句話,可以讓我生,也可以讓我死!「
「不,不,夏夏,我愛你,我不可能讓你死!我們會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徐叔叔,看在我曾真心實意的愛過你,心甘情願的把自己交付給你過,你放過我吧。我真的很痛苦,很痛苦。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
「夏夏,我不要,我接受不了,你愛我,我也愛你,我們為什麼要分開?」
「不分開我就會死!你是想要一具屍體跟你不離不棄麼?徐叔叔,放手吧!我真的,真的很討厭現在的一切!請你不要剝奪我最後一絲求生的渴望!」
「我放不開,做不到!夏夏,不要對我這麼殘忍,不要離開我……」
「夏夏……」
從俞市回來後,徐長洋又一次在這樣的夢中驚醒。
滿屋子的酒氣濃濃鬱郁的鋪開,徐長洋手扶着脹痛不已的額頭,緩緩從沙發里坐起。
現在大約是中午,陽光從窗口灑進,將一室狼藉照得無所遁形。
徐長洋輕堪着黑長微濕的睫毛,一點一點看過茶几上,地毯上歪七豎八躺着的酒瓶。
胃裏又開始隱隱作疼了。
徐長洋伸手抹了把眼睛,手撐着沙發把手從沙發里站起,踉的朝洗手間走。
叮——
門鈴在這時響起。
徐長洋佈滿紅絲的雙眼掠過一道陰光,盯着洗手間的方向,沒有理會身後那道門鈴聲,去了洗手間。
近二十分鐘。
徐長洋赤身的從洗手間出來,全身都是水,墨色的短髮被水打得軟塌塌貼着頭皮,大汩大汩的水珠順着發尖往下淌。
叮,叮叮——
門鈴聲此起彼此固執的繼續響來。
徐長洋面容陰涼,赤腳往樓梯邁。
「老徐,老徐,你丫聽到了麼?聽到了就趕緊來開個門,哥幾個擔心你呢!」
翟司默暴躁的聲音震震拂進。
徐長洋充耳不聞,繼續朝樓上邁。
「長洋,我們來了很久了,你不開門也行,你吱一聲,我們知道你沒事就放心了。」是聞青城的聲音。
「老徐,你這樣真特麼讓人擔心!」楚郁哼道。
「老徐,老徐,你聽到了嗎?哥,我叫你哥,叫你徐大爺也成,你倒是應一聲啊……」翟司默抓狂。
徐長洋眼睫毛都沒眨動一下。
「老徐……」
「讓開!」聲音凌寒、霸氣!
嘭——
一聲巨響!
房門被從外踹開。
門板在撞到牆壁上,發出砰砰的聲響。
門口。
翟司默、楚郁以及聞青城皆是咋舌的盯着剛把大長腿收回來的戰廷深:老哥,穩!
戰廷深泰然自若,把門踹開了,便徑直走了進去。
剛走進門,戰廷深就後悔了!
因為他隱約看到了一塊白花花的肉從他眼前迅速的閃過。
那團白花花的肉,應該是……屁股一類的東西!
戰廷深嘴角狂抽,果斷退了出去,轉身把眼睛閉上了!
翟司默三人奇怪的看着戰廷深:幾個情況?
「……廷深,你咋了?」翟司默湊到戰廷深邊上,迷惑的看着戰廷深,「你閉着眼睛幹啥?」
「……辣眼睛!」戰廷深隱忍說。
「什麼東西辣眼睛?」
翟司默皺眉,回頭看楚郁和聞青城。
楚郁和聞青城對視了眼,抿唇先後走了進去。
將屋內的環境掃視了遍,兩人表示都沒有看到任何辣眼睛的東西,便轉頭看着翟司默,聳了下肩。
「我去找老徐!」楚郁說。
聞青城點頭。
「廷深,我進去看老徐了?」翟司默古怪盯着戰廷深說。
戰廷深仍是閉着雙眼,「去吧,我平復一下。」
翟司默,「……」平復what?!
……
「你們看看,看看,照他這種把酒當飯吃的行為,能不胃穿孔麼?」
確定徐長洋在樓上,兄弟四人走到客廳。
看着滿地的空酒瓶,翟司默登時氣不到一處來,一下踢了好幾個空酒瓶,憤憤道。
楚郁眯着一對狹長,看戰廷深,「長洋這回去俞市到底受了什麼刺激,回來後整個人大變樣,比四年前小雲舒剛離開那會兒還墮落!」
「不僅僅是墮落!」聞青城嫌棄的看着地上的污漬,抿唇說,「脾氣也變得陰晴不定,整個人透着一股消散不去的戾氣!我總覺得,要出事!」
「呸!」
翟司默回頭呸了下聞青城,「能不能說點好的?烏鴉嘴!」
聞青城皺緊眉,從褲兜里抽出一隻白晃晃的手,指了指地上那些酒瓶,有點忍無可忍,說,「小五,收一下。」
「……」翟司默氣樂了,盯着聞青城,「你怎麼不叫楚郁和廷深?」
聞青城抿唇,看了看楚郁,又看了看戰廷深,停頓了幾秒,說,「可以麼?」
「你說呢?」
楚郁冷呵呵。
戰廷深直接給了聞青城一個「做夢」的冷酷眼神。
聞青城眼角輕抽,只好又去看翟司默。
翟司默狂翻白眼。
他算是看出來了。
這幾位爺之所以跟他交好,八成就是想找個免費的下苦力的!
嗯,翟司默依舊記得徐長洋讓他翻垃圾桶的事!
這群心機老boy,他看得透透的!
「盯着我幹什麼?我就問你盯着我幹什麼?」翟司默怨氣極重的瞪聞青城。
楚郁和戰廷深瞧着翟司默炸毛的樣子,一挑眉,說,「收拾!」
「你們……」翟司默痛心疾首的看着幾人,「你們這群萬惡的資本家,就知道壓榨我等良民,我今兒偏就誓死不從!」
「確定死都不收拾?」楚郁邊活動骨節邊朝翟司默走。
翟司默表演一下來了,正氣凌凌的伸出一隻手往前一擋,一副要與惡勢力鬥爭到底的模樣,道,「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行,我今兒非宰了你不可!」楚郁獰笑,驀地躍向翟司默。
在他逃跑之前,勾住他的脖子,扼住他的喉嚨,「呵,說,收不收拾?」
「我……是不會向你們這群惡勢力屈服的!我死都不收拾!」翟司默慷慨激昂道。
楚郁眯眯眼,看了眼聞青城,「青城,把他褲子扒了!」
「髒死了!」聞青城一下拒絕!
「……」翟司默還沒從驚悚中回過神來,就被一個暴擊,痛心的看着聞青城,人家哪髒了,哪髒?
楚郁陰笑,」這樣弄死你太便宜你了,所以我決定在弄死你之前,先廢了你小老弟!「
「我艹,這麼毒的點子你都能想出來?怎麼不變態死你?」翟司默寒毛都豎起來了,盯着楚郁道。
「廢話少說,收不收拾?」楚郁瞄着翟司默某個部位,哼。
翟司默氣死了,「士可殺不可辱,既然你要這麼羞辱我,那我……收拾就收拾!」
楚郁和聞青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戰廷深靜靜看着楚郁和翟司默鬧,深沉的眸光時不時掃向二樓。
其實。
聞青城和楚郁也沒真想翟司默收拾,畢竟稍後便會有傭人來打掃。
不過是在等徐長洋的過程找找樂子,彼此逗樂逗樂罷了。
因此。
徐長洋從二樓下來時,翟司默壓根就沒收拾,拿着一枚啤酒罐在手裏把玩轉動。
徐長洋一身幹練精神的西裝,從頭髮絲到他腳下的皮鞋,一絲不苟。
戰廷深四人看着這樣的徐長洋,心頭各自都藏着一抹嘆息。
他就是這樣,天大的事都自己扛着的,撐不下去也扛着。
除了地上躺着的這些酒瓶能證明些什麼外,出現在大眾眼前的徐長洋,永遠是那個無往不勝,猶如神話般存在的,完美到無懈可擊的大律師!
徐長洋抬手扣襯袖紐扣,眸光清和看四人,聲音與平日無異,溫和低醇,「你們今天都很閒?」
翟司默盯着徐長洋,微微猶豫,說,「老徐,哥幾個這麼多年的情誼,你就別在我們幾個面前逞強了。你要是遇到什麼事,你跟我們說,我們興許能為你排憂解難。」
戰廷深三人都贊同的看着徐長洋。
徐長洋笑了下,「放心,如果真遇到難事,你們幾個一個都跑不掉。」
戰廷深盯着他,「別一個人扛着。」
徐長洋伸手握了握戰廷深的胳膊,「現在相思懷着身孕……」
孕字一出,徐長洋猛地頓住。
溫潤的面龐一瞬凝硬了分。
戰廷深和楚郁幾人對看了眼,都沉眸看向徐長洋。
徐長洋放在戰廷深胳膊上的手緩緩用力,再緩緩鬆開,他垂低眸,沒讓戰廷深等人看到他眼裏的灼紅,說,「你應該留在家裏多陪陪她和孩子們。」
徐長洋又停頓住。
戰廷深眼廓斂縮。
「我這兒,不必操心。我能處理好。」
徐長洋說完,跨步朝大門口走。
能處理好?怎麼處理?
戰廷深幾人的目光隨着徐長洋移動,各自的眸光里都潛藏着一抹擔憂。
「老徐,你去哪兒?」翟司默盯着徐長洋的背,問。
「還能去哪兒,律所!」
徐長洋清淡的嗓音從門外飄來。
翟司默微微吸氣,去看戰廷深幾人,訥言,「我怎麼覺得這麼不得勁兒?我靠老徐,太不正常了!」
戰廷深眯眼。
從進門看到一片白花花的屁股肉,他就已經覺得很不正常了好麼!
「你們說,老徐真的是去律所了?」楚郁挑眼。
戰廷深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