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老公,我幫你擦頭髮吧
聶相思心頭沒來由有些重,看着陸兆年道,「陸兆年,我不想誇讚你,因為我覺得這樣的話,你應該聽過不少。我只是覺得你應該多給自己一些機會。你值得擁有那些美好,值得被珍視。」
「謝謝你的祝福。」陸兆年只是笑笑說。
聶相思抿抿唇,「那,我不打擾了。」
陸兆年直直盯着聶相思,喉結上下滑動了下,艱難的點了下頭。
聶相思伸手關了視頻,看着視頻在她面前跳閃,聶相思忍不住吐了口氣。
其實。
她不想將陸兆年牽扯進來,只是這件事,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陸兆年都是關鍵。
可以說。
如果沒有陸兆年,這件事根本沒辦法實施。
聶相思也是有過糾結的。
但她想,每個人大約或多或少都是自私的。
最終,她還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想保護的人,為難了一個無辜的人。
「相思,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那樣,這件事我應該負大部分的責任。因此,於情於理,我都不該置身事外。」
看到微信框裏彈出的消息,聶相思輕聲嘆了聲。
謝雲溪籌謀的這一些列瘋狂狠毒的事,說白了,不過因為一個陸兆年。
儘管陸兆年對這些事情並不知情,儘管他也無辜。
可有一點他確是說對了。
他的確有責任去終止謝雲溪繼續以他愛之名去作惡。
聶相思想回點什麼,可思來想去,都不知道該回什麼好,索性便也不強迫自己回復。
吃完晚飯,陪三個小傢伙看了電影時間已是不早。
加之聶相思又在書房跟某人纏磨了半響,此刻在房間裏也待了些時間。
畢竟是懷孕快六月的人,聶相思有些乏,伸了伸腰,關掉電腦,起身離開了臥室。
回到主臥,聶相思本以為某人還在書房。
豈料,她一進主臥,就見某人披着浴袍,拿着干毛巾邊擦拭滴着水的短髮邊從洗浴室出來。
聶相思眼珠子瞪圓,登時有丟丟小心慌,諂笑着小步朝戰廷深走,「老公,你今天這麼早就處理好那些公事啦?」
注意。
戰廷深是披着浴袍出來的,浴袍兩襟大大敞開,浴袍又長,偏還是質感的絲綢,絲綢若有似無的往他身上貼,隱隱約約將他身上緊實漂亮的肌肉熨帖而出,看着格外的魅惑人心。
聶相思走到他跟前,兩隻大眼定格在他脖子以上,跟個貞潔烈女似的,絕不往下看一寸,「老公,我幫你擦頭髮吧。」
戰廷深倒也沒拒絕,將手裏的干毛巾扔給聶相思,自己分開兩條大長腿坐到了床沿。
嗯其實他浴袍底下,只穿了一件貼身的平角褲。
聶相思慌裏慌張的接住毛巾,本來想站到他身側給他擦頭髮。
卻沒等她行動,就被他一把捉着扯到了他腿間站着。
聶相思臉蹭的紅成了是熟透的石榴色,傻不拉幾一手捏着毛巾,一手羞澀的勾自己的耳發。
戰廷深抬眼淡看她。
「咳。」
聶相思舔舔唇,佯作若無其事的伸手給他擦頭髮,再裝作若無其事的說,「老公,你身材真好。」
戰廷深眉骨突了突,淺幽幽睨她,「喜歡?」
「」聶相思臉都快滴血了,卻還是誠實的小弧度點了點頭。
戰廷深望着她的手肘,把人往前拉了拉,盯着她低聲問,「喜歡哪兒?」
聶相思長睫毛羞澀的一個勁兒眨,含着粉唇小聲小氣說,「哪兒都喜歡。」
「哼。」
戰廷深突然冷邦邦哼了聲,嚇了聶相思一跳,一秒變臉訓道,「不要忘了你現在是孕婦,動不動浮想聯翩對身體不好,不知道麼?」
對身體不好?
聶相思小臉抖了抖,想把自己挖個坑埋了!
抿着唇,幽怨的瞪他。
說誰浮想聯翩呢?能怪她浮想聯翩麼?
明知道她是孕婦還穿成這樣故意在她面前現,還把她拉到他中間站着,辣麼明顯,她一低頭就看到了好麼?怪她咯!
「好好擦!」
戰廷深盯着她說。
聶相思眯眼,想把毛巾扔他那張老臉上!
不過也只是想想,誰讓她心虛呢?
好吧,不心虛的時候也不敢!
聶相思閉眼,一臉的「憂桑」,在馭夫這一塊,她真的是太失敗了。
看了眼聶相思「惆悵」的臉,戰廷深黑眸快速浮動了下。
深夜,一名裝扮簡單頭戴鴨舌帽的年輕女人走進了逸合醫院。
醫院諮詢台。
女人將帽檐壓下,露出半張臉和一雙大紅的唇,「不好意思,我想請問下,戰瑾玟戰四小姐在哪個病房?」
值班護士奇怪的看着女人,「戰四小姐是我們醫院的重要病人,很抱歉我不能告訴您。」
「我跟她是很好的朋友。」女人鎮定說。
護士還是搖頭,「對不起。」
女人見此,微微停頓,「我很擔心她,您能跟我說說她目前的情況麼?」
「您不用擔心,戰小姐已經沒有生命危險,現下已從重症監護室移到p病房。相信過不了幾天就能痊癒出院。」護士道。
「出院?這麼快?」
女人似是詢問,又似自言自語。
護士看着她,「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是無意間聽說的。不過戰小姐確實已經醒了。」
一個小小的護士,知道得更多,恐怕就有些不正常了。
女人輕抬起下巴,透過帽檐看了眼那護士,隨後又低下頭,「謝謝您。」
護士微微笑了下,「不客氣。」
女人在原地停頓了片刻,方轉身埋頭朝醫院出口快步走了出去。
看着女人徹底消失在門口。
護士抿唇,拿起前台的座機,快速撥出了一個號碼。
女人離開醫院,坐進車裏,方抬手將頭上的鴨舌帽取下扔到了副駕座。
沒了鴨舌帽的遮掩,女人一張臉完整的暴露了出來。
是謝雲溪!
謝雲溪平時的妝容一般比較素雅,像今天這樣的濃妝加大紅唇,在之前,幾乎沒有過。
別說,這樣妝容的她,乍一看,還真有點不像她謝雲溪了。
謝雲溪坐在車裏,一手抓緊方向盤,目光幽幽望着醫院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這樣坐了半響。
謝雲溪拉上安全帶,開車離開了醫院,直奔陸兆年所住的單身公寓。
到了公寓大樓。
謝雲溪先去了一層公用的洗手間,將臉上的濃妝和紅唇都仔細的卸了個乾淨,隨後又站在鏡子前,認真的從上到下檢查了翻。
許是滿意了。
謝雲溪從洗手間出來,乘電梯去了陸兆年公寓所在的樓層。
和聶相思視頻通話後,最近本就有輕度失眠症狀的陸兆年,今晚是徹底的沒了睡意。
公寓房門被從外打開時,陸兆年正坐在客廳窗台喝酒。
門開了,陸兆年也沒回頭望,只從玻璃反光面盯着那個怯然站在門口的女人。
杵站在門口的謝雲溪,此刻滿眼淚光。
她本以為,在他得知她喜歡他後,他會換鎖,沒想到,他並沒有。
在謝雲溪打開房門的那一刻,她激動得險些淚崩。
謝雲溪用力咬了口唇,小心翼翼將房門帶上,在門口換了鞋,慢步走了進去。
陸兆年拿着一貫啤酒猛地往嘴裏灌,雙眼卻緊鎖着緩緩朝他這邊走來的謝雲溪,眼眸幽沉。
謝雲溪走近陸兆年,目光貪婪的盯着陸兆年頹廢不失帥氣的臉,雙唇緊緊抿着,不敢開口。
「戰瑾玟醒了。」
陸兆年忽然說。
謝雲溪一顫。
陸兆年轉過頭,腦袋低垂着,也沒看她,從窗台拿起一瓶啤酒遞給謝雲溪,「陪我喝點。」
謝雲溪僵緩了好幾秒,才伸手接住陸兆年遞過來的啤酒。
「坐。」
陸兆年看了眼自己對面寬敞的窗台空間。
謝雲溪雙眼閃爍,坐到窗台上,抓緊手裏的啤酒,看着陸兆年。
陸兆年再次仰頭往自己灌啤酒時,目光才落到謝雲溪身上。
將沒入口中的冰涼液體咽進喉嚨,陸兆年放下手裏的啤酒灌,伸手,「啤酒給我,我給你開。」
謝雲溪心跳很快,儘管她沒表現出來。
默默將啤酒遞給陸兆年。
陸兆年動作熟練的打開啤酒,遞迴給謝雲溪,便眯着眼盯着謝雲溪,「這麼晚怎麼過來了?你一個女人,多危險。」
謝雲溪驀地捏緊手裏的啤酒罐,怔然望着陸兆年。
似乎沒想到,陸兆年還會關心她。
陸兆年移開眼,拿起啤酒喝。
謝雲溪凝着陸兆年看了許久,才僵硬輕扯嘴角說,「你去見過她了?」
「沒有。」
陸兆年搖頭。
謝雲溪眼皮抖了抖,「為什麼不去看看?」
「是要去的。」陸兆年偏頭看謝雲溪,「不過不是現在。過兩天吧。」
「過兩天?」
「最近有些忙。」陸兆年漫不經心說。
謝雲溪盯着陸兆年,「兆年,對不起。」
陸兆年皺起眉,看着謝雲溪,「不關你的事。一切都是白心微和陳屹寬做的。你沒必要覺得抱歉。」
「可是,他們到底是我的父親和姐姐。」謝雲溪表情難過,啞聲說。
「他們已經死了。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既然是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陸兆年語氣平淡,沒有絲毫的波瀾,仿佛這件事,在他這裏,真的已經沒有任何影響。
謝雲溪盯着陸兆年,聲音很輕,「那你,會娶她麼?」。